韩立不觉皱起眉毛。
与魔修厮杀斗法看起来危险,但对于手持数件顶阶法器、符宝的他而言,其实相对安全。
毕竟筑基期还是基础境界,实力高低很大程度上由外物决定。
而身家比他雄厚的,也就如王蝉这类各大派的少主。
但以此等身份,怎么也不可能跑来金鼓原充当高级炮灰。
即便还不够,自己也可以冒些险出售一两株上年份的灵药。
是以虽说离了洞府,但是对韩立而言,能用灵石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什么大问题。
听到谢端阳这话,却是不由让他沉思起来。
除去灵石外,自己手头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其实还是不少的。
毕竟他已经连续斩杀了多名筑基魔修,收获有不少战利品。
不过看谢端阳方才模样,还有摊位上摆放的货物,韩立觉得一般的东西怕也打动不了对方。
“这里人多耳杂,前辈不如借一步说话。”
看着他思考模样,谢端阳提前收摊,用手指指外面,笑着发出邀请。
身在金鼓原禁制大阵当中,对方显露出的修为又不过只是练气级数。
韩立自是不会退缩,背手悠然跟着走出交易所。
任由谢端阳走到开旷无人所在,打出阵旗,布下道简单“小禁元阵”,他的兴趣随之升了起来。
看样子,这个练气修士手中是当真有好东西存在,不只丹方那般简单。
进入阵中,谢端阳没有再多废话,直接取出枚玉简抛于韩立。
神念一扫,谢端阳已是将“真元丹”所需的材料看完。
只是所需药龄久了点儿,至于药材种类,他倒是基本上已经尽数凑齐,正合他所需。
“说吧,那位道友欲要何物?”
将玉简抛还回去,韩立澹然开口。
玉简当中并不是真正的丹方,只是罗列了材料要求,还缺乏最为关键的手法工序。
“还有……
你手上应该不只这道丹方罢!”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已是隐隐运起《大衍诀》第一层大成后的强大神识。
“若是让我满意,就算筑基丹也不是不可能。”
韩立本来不愿拿出这种扎眼的东西,但是既然前面刘姓修士开了个头儿,倒是省去了不少功夫。
他与刘姓修士都是同样想法,任何练气修士都不可能禁受得住筑基丹的诱惑。
说着,韩立两指夹着只蓝汪汪的筑基丹晃上一晃。
但是谢端阳脸上只是略显意外,就迅速恢复清醒。
“前辈说笑了。
在下固然十分渴求此丹,但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那张丹方是属于位前辈的。
他用不到此物。”
他又不缺少筑基丹,只是现在没有拿出来的合适名义罢了,韩立拿这诱惑自己是铁定要白费心思了。
“前辈不若想想有什么对筑基修士也大有用处的罢!”
皱起眉毛,韩立足足沉默片刻,方才下定决心般收起筑基丹,另从储物袋中翻出一物。
“炼气散!”
谢端阳自己就开炉炼过此种灵药,哪怕未曾揭开封皮,就从隐约流出的几丝药香中判断出来。
一时间,他也是有些无语。
别人不知道,但是谢端阳可是无比清楚,这东西虽然珍贵,但在韩立手中却同垃圾没什么两样。
“怎么样,这包灵药可是从某座上古修士洞府中找到。
道友是做生意的,上古丹药的药力如何,应当也有所耳闻罢!”
看着谢端阳小心刮取一星半点的粉末,判断鉴定起来,韩立满脸肉痛道。
“这还是某位前辈赐下,如果不是他老人家对丹方感兴趣,绝不会便宜了你!”
长呼口气,将“炼气散”重新包好,谢端阳正色看向韩立。
“灵药确实不假,不过单凭一包,可不够前辈换取丹方。”
接下来,就是双方都已十分熟络的讨价还价过程。
彼此心中满意无比,但又不约而同地作出心疼之色。
“前辈,金鼓原中危机四伏。
我这里还有一物可以大幅提升实力同生存率,前辈可有意乎?”
眼见韩立就欲离开,谢端阳忽地开口挽留。
“哦?”
韩立轻扬眉毛,用一个字表达态度,体内暗暗运起法力。
他相信对方手里肯定还有压箱底的好东西,但这么轻易说出来。
却是不禁让韩立怀疑是自己拿出的上古灵丹太多,有些泄露了根底,令人生出贪心。
“前辈是修习的纯粹木行功法吧?”
仿佛完全没有察觉气氛变化,谢端阳反而主动靠前一步上下打量遍韩立,肯定问道。
这是肉眼可见的事实,韩立澹澹点了下头。
“那么不知前辈可否懂得炼器或者制符之术?”
到了筑基后,寿元大增,基本上修士都会涉猎一两手修真杂艺。
是以韩立并未否认,继续点头。
当然,若是谢端阳问的是炼丹之术,他才会真正提防。
虽然是个人都能从他寻找丹方的行动中,猜出他在上面有所研究。
同时,他已经在快速思考对方问自己这些是何用意。
“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端阳抚掌大笑,再次压低声音。
“在下认识位万妙观的前辈,手中留有张金丹真人留下的秘传灵符,玄妙无比。
只可惜此符非得落在木行功法的修士手中,方能真正炼化驱使。
只是那东西可不是几瓶丹药就能换到,前辈若是真心想要,七日之后寻我便是。”
说完这话,谢端阳再不多说,主动收起阵法。
很显然,他打算卖张“化身符”与韩立。
看看能够这些韩师弟手中换来什么好东西。
之所以留下七天时间,除去增加可信度外。
也是因为先前的“化身符”,是根据自身量身打造。
若是为韩立准备,还需进行些材料和手法微调整方可。
好在,他先前已经收集甚至略加研究过,《青元剑诀》在黄枫谷中流传的前面九层。
绝对可以让其觉得此符像是为他独身订造,天然属于他的机缘。
韩立没有跟着离开,而是闭目沉思起得失来。
他对于谢端阳的话半信半疑,不过若是那东西真有对方说得那般玄奇的话,自是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