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州城地处东疆边域,北靠十万大山,东临亿万海域,形状如同一个三角,往西毗邻青州,云州,南方接壤火州,景州,梧州。男子口中被毁的柳、冀、徐、瀛、同五州,便是最近的同州,距离青州也尚有七州之地。
距离靖州城最近的两个国度,西方名为昌穆国,占据青州,云州在内的十三州,南方名为安陵国,占据火州,景州,梧州在内的十一州,皆是无量圣宗的附属国度。
被毁的五洲之地本属一个名为乐府的小国,最擅乐理,地处楚国与昌穆国之间,五洲重塑,乐府国也成为了历史,如今更是沦为了四国战场。
“呃......”一道呻吟声传来,魏长生回过神,走向一堆巨石,口中滴咕,“差点把你忘了......”
砰砰砰,挥手击飞遮掩的巨石,露出其后一位粉衣女子,双眼妩媚,两腮酡红,看见有人出现,挣扎着就要扑上来,魏长生摇了摇头,不管是真是假,语气清冷,“你师兄已经不在,保险起见,你们还是一起上路为妙。”
也不待女子回应,一掌拍下,将女子拍成肉泥,随着世界之种灵光破碎,遗物落下被魏长生收起。
看了看四周,他头顶涌出一只真气大手,将死去的几人拍成肉泥随即压入土中,彻底失去了踪迹,待到春暖花开,除了格外茂盛的植被,再无人知晓。
满意的点点头,确认没什么遗漏,魏长生身后双翅凝聚,冲天而起。
数个时辰后,峡谷尽头,一枚真气眼球掠过,没过多久,一道人影从空中落下,将盘旋的鸦群惊走。
看着眼前的残缺殿宇,占地百余亩,依稀间能看出完整时的富丽堂皇,魏长生摇摇头,此时除了满地尸骸,再无一丝人气。
他之所以来此,是想起男子口中被毁的宗门,但凡宗门,几乎都有自己的炼丹之所。便顺着几人追逃的痕记一路搜寻,没想到门派竟然处在峡谷尽头,也不知此宗的祖师是如何挑中此地的,如今被人围杀灭门,来了个瓮中捉鳖。
魏长生扫视一周,迈过殿宇前名为水云谷的牌坊,朝着宫殿深处大步走去。
“就是这里了。”看着掉落在地的牌匾,丹阁两个字已经被血迹侵染,大门也被人暴力摧毁,露出其后幽深的走廊,直通地下。
轰!
地下炼丹房中,地火被魏长生引动,光华闪过,一只紫金小鼎与一些药草出现出现在身前。
最近几日墨龙驹与迦楼罗的波动越发明显,显然是要蜕变完成,正好趁着地火,炼上几炉归元丸,辅助它们成长。
说起来这归元丸的秘方还是孟先执事赠与,介于丸与丹之间,不加灵药为丸,加入灵药为丹。此前手中材料不全,是以迟迟未炼。
他将紫金鼎以寒潭水细细清洗,随后置于地火之上,缓缓加热,待到丹鼎下方的火焰隐隐发青,便将身前草药以真气包裹,按照归元丸中记载的顺序一一投入其中,彼此互不接触,只是缓缓接受着鼎的热力。
随后光华一闪,他手中出现一个玉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九滴虎妖心血,真气包裹投入丹鼎,随后飞速将鼎盖封死。
地火在魏长生的操控下,缓缓壮大,让丹鼎内部越来越热,他以真气感应着鼎内火候,待到合适的时机,便将真气散去,对应的药材落下,一一萃取药液。
于此同时,他双手不时打入几道印诀,引导药液的糅合,聚在一起,使其发生一种微妙的变化,
“就是现在!
”片刻后,魏长生眼中一亮,包裹着心血的真气陡然散开,心血沁入入漂浮的药液中,嗤嗤作响,同时控制地火勐地壮大了一圈,将丹鼎底部全部包围。
砰!
!
道道轻微的炸响传入耳中,魏长生心中一沉,这炉归元丸废了。
嘎吱,缓缓提起鼎盖,一阵白气嗤嗤冲出,鼎内只留下一片血褐色的粉末,这是药力不够密封,被完全烧干所致。
魏长生摇了摇头,不悲不喜,第一次炼制,难免会有些失误,就是这地火,终究是不够如臂使指,太影响炼丹效率,这次不过是地火窜动时,稍稍大了一丝就导致打破了平衡状态。
现在的丸药还好,若是灵丹,以这种地火炼制,恐怕成功率会大大折扣。看来还是要学一种火法才行。
大约半个时辰,丹鼎渐渐冷却了下来,再次清洗,加热,投药,熬炼,时间缓缓过去,魏长生心中一动,向着丹鼎看去。
只见这座丹鼎通体都有些发红,隐隐一缕清甜之气传出,丹鼎的材质终究是差了一丝,炼制到最后,隐隐变形,导致密封性出了一丝差错,好在到了这一步,熬炼丹丸倒是无大碍了。
地火缓缓变细,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缕细绳粗的火苗在丹鼎下方徐徐燃烧。
嗤!
丹鼎开启,一团血色胶状物被真气托起,飘落到早已准备好大玉盘上,带着丝丝笑意,魏长生取出制药的工具,揉、搓、碾、切......十余个步骤后,九粒血色丹丸出现在眼前。
三天后,看着眼前的紫金鼎,魏长生有些担忧,随着炼的次数越来越多,丹鼎变形的幅度肉眼可见,密封性也越来越差,对于这最后一炉归元丹,他属实没什么信心。
卡察!
一道轻微的响声传入耳中,魏长生叹了口气,脚下轻点,快速出了丹阁。
彭!
!
轰然一声巨响,如同晴天闷雷,巨大的力道将丹阁冲出一个大洞,一朵灰色云朵冉冉升起。
忽然,他心中一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挥手放出一道身影。
唳!
!
一道金光飞起,快如闪电,在上空盘旋了几圈,朝着魏长生笔直冲来,他不闪不避,抬起胳膊,稳稳接住。
下一刻,他嘴角微微抽搐,只见自己手上的这只鸟,已经模样大变,不再是雏鸟模样,高约七尺,翅长约丈许,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盖住,正低头用鸟喙摩擦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