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速度比以前慢了不少，毕竟伤势刚恢复，但反应和技术之类的还是以前的感觉呢。”搀扶着红澪起来，加里斯如是开口道，接着又问向红澪：“身体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还行，没什么问题。”活动了下身体，红澪回道。虽然她是这么说但林德想起刚才师母的表情…那身体的反应应该是不会骗人的。

“…”另一边听到红澪这么说的加里斯瞬间也明白了。毕竟是多年的爱人，这语气一听就知道有没有。“还是先休息下吧，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来。”然而加里斯话音还未落红澪就摇摇头道：“没关系，反正最难熬的时候都经历过来了，这点疼痛算什么。再说了，相比整天窝在床上什么也干不了的精神折磨，这点身体上的难受又能算啥呢…”她的语气十分坚定，似乎是不想逃避任何事。

“嗯…行吧，那就继续。不过总之别太强迫自己，欲速则不达，注意着点身体感觉别因此再受伤。”听完红澪的话加里斯也知道继续劝她是没什么用的，毕竟是要强的性格嘛，实际上也正是红澪的这一点深深吸引了加里斯。于是两人再次开始了战斗，依然是红澪主动出击加里斯被动防守。整场下来林德看的是津津有味回忆无穷，纵然加里斯只是消极地被动防守而且很明显一直在放水，但就这样也确实没让红澪得手过一次将他击倒。倒不是红澪实力太弱，而是加里斯…实在是太强了。林德看到师母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进攻接连不断身法精妙无比，若换做其他人可能早就被打得丢盔弃甲拍地求饶了吧……

一番对抗过后，体力不支的红澪最终停下了脚步。她坐到地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液更是浸湿身上衣服。“好久…没运动了…体力…”断断续续地讲着些什么，红澪脸上倒是露出了十分满足的表情。

“不错了，单论身体机能的发挥差不多是以往的八成左右，这恢复力已经很厉害了…毕竟就在不久前才刚能下地走路呀。”加里斯赞许地点点头。他走到边上拿起放在地上的水壶，同时向林德开口道：“感觉怎么样，林德？”

“…眼花缭乱…”这确实是林德真实的评价，仅凭他的双眼都无法完全看清师父师母的对战。

“体术的能力还是很重要的。它和术式能力算是相辅相成，两者齐头并进保持相似的水准，作为术师就能发挥出最佳的战力。当然，大规模的团体战斗另当别论。”加里斯如是道，同时走回场地中。“别看你师母现在发挥不如以前，但就这样在整个帝都里也绝对是难逢敌手的水准。毕竟…虽然我不想自吹，但毕竟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呀。”这么说着加里斯自己都笑了笑，边说着他将水壶递给红澪。而红澪听到加里斯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接过水壶然后对林德开口道：“哎，你师父有时候就是这么凑不要脸~嘛，不过大概强者都有这个毛病吧，毕竟自信也是很重要的心态。”话毕她仰头喝起水来，火红长发上的汗珠伴随着动作摇摆洒落。

喝完水后长舒一口气，红澪向加里斯开口道：“继续吧，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呢…”

“还是那句话，别太强迫自己了。”点点头，加里斯如是回道。“那咱们开始吧，术式训练，看看你体内纹线恢复得怎么样了。”于是两人再次分开站定。加里斯身上光芒亮起，一层层防御光术显现。而相对的红澪身上纹阵看起来要更有侵略性得多。不过说白了这也只是林德的感觉而已，毕竟他也看不透认不太出来这些纹阵。虽然靠记忆已经记住了很多纹路和纹阵的样式，但终归是死记硬背啊…

“引导的速度有些不稳定…身体感觉难受吗？”还未开始加里斯就已经看出异样了，他转而问向红澪。“没事。我刻意在新生的纹线部分放慢了引导速度，感觉没什么问题。”如此说着红澪脸上表情则没什么变化，于是这次林德就感觉不出真假了。

“…总之小心点。先从简单的瞬发纹术开始吧。”加里斯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伴随他话语落下红澪便开始动手，瞬发的火球火刃火弹被召出从四面八方扑向加里斯，而加里斯抬起手一层光盾浮现，让这些嘶鸣燃烧的火焰无法更进一步。两人就这么一直保持着势态，红澪不断进攻，而加里斯则防御同时感受着红澪的术式。场地里的温度随着时间也很快升高起来，林德感到自己有些胸闷，额头上汗更是止不住的流。不过接着红澪就停手了，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体力的消耗似乎比先前还要更大。而她衣服上的汗水因为火焰蒸腾已经有一部分变成白色的汗渍了。

“深呼吸，调整节奏。”待红澪恢复差不多了后，加里斯走过去坐到她面前开口道：“这些纹术能明显感觉到威力是比以前小了，毕竟是新生的重构纹线嘛。你自己有什么感觉？”

“我之前不是说刻意在旧伤部分放慢了引导速度么…但刚才我发现就算自己不刻意这么做，这部分重构的纹线比起体内其他纹线的引导速度也是慢得多…不仅是速度，能量流经其中的时候总感觉有些异样，或者该说…有些陌生吧，因此控制力下降了，消耗的体力也变多了。当然，威力自然也下降了，不用你说我自己也能察觉到这点…”红澪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接着又道：“其实这结果医生已经提前给我说过了…所以为了避免它发生我很早前就开始重新训练自己的纹线。虽然今天是伤好后第一次使用纹术，但之前我自己的纹线训练感觉已经把新纹线都练得和其他部分一样灵活了啊…所以现在这感觉好像我之前努力都是没用的一样…”说着红澪有些无奈地努了努嘴。

“我的宝贝呀，毕竟纹术使用相比较单纯的纹线训练是个更加系统和复杂的过程，就比如相关的肌肉记忆…你针对自己新生纹线的训练肯定是有效而且提升了控制力的，这个毋庸置疑。但别忘了你身体的新组织整体上还不熟练纹术使用，就像最开始行动都困难是一个道理。除了纹线本身外它和身体其他组织的协调也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呀。”说着加里斯轻轻拍了拍红澪额头，这温柔的举动让林德莫名忽然感到脸一红。

“哎…总之我是太心急了…但这也不能怪我啊，窝在床上这么久，论谁都会胡想八想的吧…”红澪则咬着嘴摇了摇头。

“哪有人会怪你什么啊，亲爱的，都是你自己在逼自己呀。”加里斯如是道。

“…”而红澪则一时没说出话来，因为她忽然感到好像确实是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