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爱丁顿？"

喻瑾瑜揉了揉眼。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话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以为揉揉眼睛就能确认眼前那位男人的存在。

我在做梦？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就这样拍在了喻瑾瑜的侧脸上。

"疼疼疼，疼死了喂..."喻瑾瑜忍着肿痛，重新审视四周。

他没有苏醒过来。

"..."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喻瑾瑜在自己面前做出些极其愚蠢的举动，而不发出进一步的声响。

我在做梦！

肯，肯定是在做梦！

喻瑾瑜抄了抄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块建筑残骸搬离地面，紧接着就要朝着自己脑门上撞。

"够了！"

爱丁顿呵斥喻瑾瑜后抽出自己右上的咸鱼开始吟唱，"幻化，莫尔塔洛。"

咸鱼居然就真的开始变成了莫尔塔洛的模样！

"这，这是？"

喻瑾瑜瞪大眼，再度张了张嘴，却死也吐不出来剩下没说完的话来。

长矛贯穿身体后传导出炙热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背心累及全身的一股凉意。

他低了低头，才终于发现症结所在。

莫尔塔洛从他的胸前一贯而过，黑袍人旋转枪头后残忍地将漆黑色的武器抽离，喻瑾瑜苦笑着咧了咧嘴，全身酸软失去了意识...

大地褶皱深处。

某个房间。

"你冷静下来了么？"

"嗯，我没死？"

喻瑾瑜紧张地摸了摸自己被穿刺的位置，而那里完好如初。

"是序列，同利维坦之战的那一刻某个人释放的同种序列。"

"难道？"

喻瑾瑜想起了当初曾在利维坦的体内击破水晶后，眼睁睁看着虹化作虚无的场景出现。

果然是序列！

他真的曾经击碎过利维坦体内的水晶，而导致虹死亡的后果被体外的某人利用序列之力给强制修改了。

"现在可以谈谈了么。"

爱丁顿询问，他将重新变成咸鱼本来模样的武器随意丢在某个角落。

"嗯，您，您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大佬？"

"哦？我以为流传下来的只会是我引发'谢幕之战';的恶名。"爱丁顿不以为然，"喻瑾瑜，是因为利维坦体内水晶的能量我才复苏的，尽管有人发动了序列，但是被这家伙给吸收的能量却也不会被吐出来。"

"您的意思是，您一直寄宿在咸鱼的体内，直到吸收能量后才苏醒过来？"喻瑾瑜小心翼翼地询问。

"呸。"爱丁顿挠了挠头，"你的敬语真是叫人恶心，直接'你';，'我';相称就够了。"

爱丁顿伸手阻止对面准备开口询问的喻瑾瑜，继续自说自话，"你放心，我已经死透百年了，不会诈尸。这个空间只是我发动的最终记忆领域，你在与某个人交战的瞬间，能量外溢才会导致它被展开。你有什么想问的么？"

"呃，能够持续多久？"喻瑾瑜问。

"真是废话，我怎么知道？"爱丁顿回应，"我来问你吧。你是怎么的得到'克洛诺斯';的？"

爱丁顿从听喻瑾瑜叫这柄武器咸鱼开始，就断定喻瑾瑜并不知道咸鱼的真名，于是便指了指角落里武器所处的位置继续补充。

"它叫'克洛诺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个古怪的后辈会被它选中，但你既然要挥舞它，那么你必须记住，所有神族都不打算与人类共存，它们该死。"

男人的话讲完了。

而喻瑾瑜却没有什么话能够衔接的上。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盯着对方，仿佛已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小鬼，你怕死么？"

爱丁顿将遮住面庞的黑色兜帽取下后一脸认真。

直到此时，喻瑾瑜才仔细端详起眼前这个被封为英雄的传奇人物来。

这家伙，呃，怎么说呢？

看起来极其颓废。

男人胡子拉碴，眼袋极重，且黑色利刃般的发丝已经超过N年没有清洗过了。

如果不是冬天，此时甚至还会有蚊虫萦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怕死呗。"喻瑾瑜轻声叹息。

他没有必要伪装，也没有必要非得说些什么大义凛然的话，在他看来，即使自己故作凛然也只是徒增笑柄。

"哈。"爱丁顿伸手拍了拍眼前这个怂货小鬼的肩膀，"谁不怕死?以前也有跟过我的人，看见那些恶魔可是吓得湿了裤子。"

爱丁顿说着开始用放在喻瑾瑜肩上的那只手微微施加压力。

尽管他使用的力量极其微弱，可喻瑾瑜整个人却仿佛受到了极大地痛苦。

"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告诉你一些事。"

爱丁顿指着咸鱼开始娓娓道来，"那件可笑的东西的确是一件威力巨大的杀器，它能够粉碎序列，扭转战局！"

男人重新走到房间墙角，利索地拾起地上的咸鱼，"你刚才非常诧异，你应该见过莫尔塔洛？回答我!"

"见，见过。"喻瑾瑜不明所以，他只是挠了挠头后继续说道，"可是那玩意应该被我投进了深海。"

"是幻影。这玩意可以幻化成任何吞噬过能量的武器的形态。"爱丁顿重新释放幻化，咸鱼很快又重新恢复莫尔塔洛的形态。

"它曾吸收过莫尔塔洛的属性能量，所以可以在任何情况下，还原出那柄武器的样貌。"

幻化极其完整。包括已经折损了的金色战矛的矛头都被完整复原。

喻瑾瑜只是曾经见过那柄长矛的残身，他不确定眼前出现的是否真的是传说中的**的遗物。

"次数无限，可能力却不及原物的十分之一。"爱丁顿又说，"如果是真正的莫尔塔洛，即使此刻是在幻境之中，在我刺穿你心脏的同时，可能你的本体也会被下达致死序列，最终化为一团灰烬。"

"你来试试！"爱丁顿将长矛利索地插入喻瑾瑜的面前，示意他可以尝试模仿。

"哦，哦。"喻瑾瑜应答后搓了搓双手，试探性地接触战矛的长柄。

就在他接触到'伪莫尔塔洛';的时刻，那柄战矛的威严瞬间被打回原形。

莫尔塔洛变成了死鱼，死鱼被喻瑾瑜就这样拎在手上，一动不动。

"该死，以你的能量，居然维持基本形态都做不到？"爱丁顿皱了皱眉，"少年，你没有通过组织的试炼么？"

试炼？

喻瑾瑜还在鼓捣那柄恢复咸鱼样貌的神器，任他如何拍打都无法将咸鱼再度变为莫尔塔洛。

"什么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