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无趣啊……”李修元身后的弟子中,忽的一人喟然叹息道:“素闻天机剑派,精于剑道。却不想这百年不遇的大典,却也不见剑术真传,实乃是一大憾事。”
“严宽,不可无礼!”李修元装模作样的呵斥了一句,随即对着天机子笑了笑:“我这弟子所言,有失偏驳。不过严宽自小就是狂妄自大,连我都管教不得,正好今日,你我两脉同堂,借着这大典的喜庆,要他知道山外有山。”
得了李修元的准许,严宽当即就站了出来,对着殿中的核心弟子们一稽首:“天机剑派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不知哪位师兄,可与我指点一二?”
却说这严宽以站在场中,说话扬眉吐气,满脸桀骜。
天机剑派这边,核心弟子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贸然站出来。
严宽见此,竟是骤然冷笑出声:“哈哈……诺大一个天机剑派,我却找不到一个像样的对手,寂寞啊。”
“大胆,我陈翔来会会你!”陈翔虽然性情淡然,却也被严宽勾出了火气,不等赵玉拉扯,他已然提剑站在殿中。
“也好,你们去外面比试。”李修元见有人站出来,也不等天机子说话,居然喧宾夺主。
那严宽更是桀骜:“何须在外面?就在这剑阁中好了,弟子今日不仅要拿下他,还不伤这大殿中的一件器物。”
天机剑阁是剑派门面,虽然不至于狭小,但在里面动手,难免施展不开。
严宽如此说话,还要在天机剑阁中动手。这等行迹,无异于打了所有剑派门人一个耳光。
就连那些长老们,都一个个脸色铁青,不过他们都是倒台境界,若是动手话,难免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
弟子们也是各个义愤填膺:
“陈师兄,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对,让他知道我剑派的厉害!”
……
门外的内门弟子,齐齐给陈翔打气。
就是陈翔,此刻也是被气氛感染,挺直了胸膛,拔剑在手。
但对面严宽气势一震,赵玉就知道不好。
莫看这严宽年纪轻轻,但上清宗有备而来,岂是凡俗?
陈翔虽然是掌教大弟子,但一身修为稀松平常,虽有精进,但现在也就是脱胎五重天。
而对面的严宽,单单放出气势,就让陈翔色变。
脱胎九重天,甚至是半步道台!
难怪对方敢夸下海口。
陈翔知道自己不是严宽的对手,但这个时候,要是不做过一场,就直接认输,那剑派必然颜面扫地,就是陈翔自己,也忍不得骂名。
动手!
心里念头一起,陈翔硬着头皮,提剑冲了过去。
严宽依旧是一脸的狂傲,只是手里慢慢的捏了一个法诀,顿时让气势汹汹的陈翔如同陷入泥淖之中。
脚下一个踉跄,陈翔只感觉手里的剑,像是一下子变得重于千斤,他竟是身子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我说这位师兄,我可没碰你,大家都看着呢。”严宽两手摊了摊,故做无辜。
赵玉却看得清楚,这严宽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手里就变了流沙术,泰山压顶两个手诀。
剑修虽然也修术法,但大半的本事,可都在一把剑上。
严宽以流沙术绊住陈翔腿脚,有用泰山压顶,给陈翔手中的剑做文章。
是以在外人眼里,陈翔一个照面就倒下了,甚至对方都没有动手。
颜面扫地!
严宽的挑衅,加上地上的陈翔,让所有在场的弟子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修的张狂,我来会你!”
“师兄,看我收拾这小人。”
……
到底是年轻气盛,核心弟子们也受不住这挑衅,全都争着动手。
“土鸡瓦狗而已,何须严师兄动手?”李修元身后又站出来一人,虽然不及严宽,但也放出脱胎七重天的气势。
天机剑派并非没有像样的人物,只是核心弟子中,张宗端被赵玉斩在断头台,苟立国几人时运不济,夭折在燕国。
现在剑派的三代核心弟子,修为还有些样子的,也就是刘长峰门下,段祺瑞与袁金龙两个。
段祺瑞而今是脱胎七重天,袁金龙稍稍落后一步,脱胎六重天。
这两个放在平时,都是了不得的天才,但是对上严宽,绝对没有半分希望。
严宽顺势退下,段祺瑞就站了出来:“在下段祺瑞,领教上清宗的高招!”
对面那位也是一震道袍:“上清宗胡才。”
看到段祺瑞下场,刘长峰的脸色微微一松,脱胎七重对上八重,也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一众长老们,也都目光炯炯的看着。唯独赵玉,依旧是面无表情。
说实话,赵玉并不觉得段祺瑞能赢,对方毕竟有备而来,看似随意上场,实则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哪里容易让天机剑派压过一头?
果然,段祺瑞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再次败下。
虽然不至于像是陈翔那么不明不白,但段祺瑞一身的伤势,拼的很是凄惨。
“天机剑派,不过尔尔。”胡才收了搭在段祺瑞脖子上的长剑,形容无比嚣张。
“敢伤我师兄,我跟你拼了!”脾气火爆的袁金龙扶着段祺瑞,见对方叫嚣,当即拔剑。
“脱胎六重天而已,我不跟你打,免得说完欺负小辈。张师弟,交给你了。”胡才也不继续纠缠,退回李修元身后。
站出来的那个张师弟,也是脱胎七重天,依旧压着袁金龙一头。
袁金龙要是动手,赵玉已然料到,结局还是一般。
天机剑派连输了两场,要是再输一场,那就真的没了半分颜面。
李修元的伎俩很简单,那就是让自己带来的弟子,挨个站出来较技,由强到弱。
天机剑派这边,都是自发的去找对手,哪里知道,正好中了奸计。
上清派不但不会落下以大欺小的名头,还能证明天机剑派无人。
“袁师兄,少安毋躁。”一声淡笑,赵玉一把抓着袁金龙的肩膀,不见得怎么用力,竟是稳稳的将袁金龙给制住了。
随即,赵玉含笑看着李修元:“李师兄,今天乃是贫道上任长老的日子,师兄给我这么一个大礼,莫非不把贫道放在眼里,不把我剑派放在眼里?派几个小辈出来,哗众取宠,我问你居心何在?”
赵玉看似怒得鲁莽,但这一招,却是恰到火候,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坏了李修元的规矩。
就像是两个人下棋,一方不安心对弈,却是直接掀了棋盘。
“赵……赵长老。”李修元自然不能叫师弟,说了一半,只能改口:“长老这话言重了吧,几个小辈活动手脚而已,我能有什么居心?”
“李师兄不要有什么居心,那就是最好的。”赵玉也不客气,拦住正要缩回人群的张师弟:“你不是要见识下我天机剑派的剑术吗?我身为一个长者,今天要是不满足一下你的要求,那倒是不合适了。”
学者小天老气横秋的语气,赵玉明明嘴上没毛,却一口一个长者自居。
那张师弟年少,顿时上了脾气:“好,一个脱胎境界的,也敢当做长老,妄自尊大!”
“目无尊长,该打!”赵玉根本不给对方掐动法诀的机会。
虽然上清宗精修术法,但法术掐诀,总要一些时间。
赵玉这边却是连个招呼都不打,甩手就是一个大巴掌。
“啪”的一声,就在张师弟的小白脸,印下一道血红的大掌印。
“你……你打我?”张师弟直接被打懵了,赵玉这哪里是修士斗法,分明就是街上的破皮无赖斗殴。
只是比之破皮无赖,赵玉的手劲大的出奇,一巴掌直把个张师弟打的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见赵玉大发神威,天机剑派门下,一个个像是疯癫了一般,齐声欢呼起来:
“长老威武!”
“赵师弟,打,给我狠狠的打,打的他连他妈都不认识!”袁金龙更是笑得手舞足蹈。
那张师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匆匆往后退了几步,免得被赵玉揪住。
人站在三丈外面,张师弟掐了法诀不说,更是把剑提仔左手防身。
流沙术发动,地上荡开一拳波纹。
赵玉面上笑着,脚踩着法术,却是闲庭信步一般。
眼看着法术阻止不了赵玉的脚步分毫,三丈之外,张师弟只觉得头发发麻。
一手死死的掐住法诀,张师弟头上的见了冷汗。
他哪里知道,赵玉现在举手投足,就是七千斤的力道。区区一个不成形的流沙术,在赵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就好比,只能困住一个蚂蚁的沙坑,蚂蚁落进去粉身碎骨,自是不说;但倘若踩中沙坑的是大象,那就另当别论。
现在的赵玉对张师弟来说,就是一头蛮象,即便是最得意的流沙术,也不能给赵玉带来丝毫的麻烦。
流沙术失手,张师弟倒也机警,又是掐了火雨术的法决。
只是火雨还未成型,赵玉便是冲上去,一拳打在张师弟的心口,将人直接打的从剑阁中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外面的广场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