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吗?”孟维道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想缓和她的情绪。零点看书
没想到,杨秋露却把身子往前一挪,让孟维道的后掉下去了。
“你真的还在生气?”孟维道继续追问。
杨秋露这才缓缓的转过头来盯着孟维道看。看了许久,她才开口问到:“既然你那么讨厌我,我看咱们今后也别话了。”
“我怎么会讨厌你,是你救了我的命。”孟维道竟然一脸讨好的看着杨秋露。他的笑容或许有些做作的成分,但是他的话却真真切切的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他竟然会那样的话,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杨秋露疑惑的看着他:“你是认真的吗?你吓到我了。”
孟维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不认真也都是这样了,我刚刚好好的想了一下,咱们两人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无论如何反抗也是徒然。”
的确是这个道理。
“那你打算怎么做?”杨秋露问。
“所以我觉得咱们今后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吧,你觉得怎么样?”
“你是怎么想通的?”
孟维道只是笑了笑。他不会告诉杨秋露,自己是想要出人头地飞黄腾达才突然想通的。
他总有一天会让柳云云回到他的身边。可是这样做的代价就是,他必须付出无数努力,必须讨好杨府的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要讨好杨秋露。
杨秋露见孟维道的转变如此之大,心里怎么也不敢相信。
这是真的吗?这是一个梦吧。他竟然会那样的话,难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可是现在一切都如此真实的呈现在她的面前,难道她宁可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还是算了吧。不要在胡思乱想了。
既然他这样了,那就配合他这样做吧。管他今后会怎么样呢。
杨平护送柳云云回清河镇。他老远就看到了清河镇的风貌■■■■,m.☆.co︽m,然后一脸的惊羡,只觉得两只眼睛根本一不开视线。
“那儿就是清河镇了。”他对柳云云兴奋的,“我永远也无法想象世间还有这样赛仙境的地方。”
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江南的景色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的秀美,河水在山间蜿蜒,鸟儿在林中歌唱。
明媚的阳光下,人们悠闲的坐着农活,或者是三五成群的一起唠嗑,将一个个故事改编成无数可版本流传出去。
总是如此,从未变过。
熟悉的人们慢慢靠近,目光诧异的看来,百年看便交头接耳的私语。虽然柳云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但是她知道一定是跟自己有关的。
她没有想到自己已经离开清河镇这么就居然还有人对她的话题津津乐道。
在坐在马车里,聊着车帘看着外面熟悉的人们。她无法想象自己在他们的嘴里究竟又成了什么样子。
人们看到她回来了,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等待着。瞧这个不知检的女人。
人们这样议论她,偷偷的议论。
但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却不像是他们口中的那样。
这一年,她二十二岁,应该已经是个懂事的人,为何还会惹上这样的非议?
人们都不懂。
每一个长得美艳的女子,她们的一声总会惹上各种各样的非议。听上去令人发指不以为耻,但是人们又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关注她们更多。
她从清河大街路过,慢慢的靠近街尾的孟府。对于一个离家太久的女人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自己的亲人。
她的丈夫,她熟知的每一个人。
或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难以言的苦衷,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一定能够理解她的苦衷,并且原谅她。
这种满怀希望的心理让她整个人都充满活力。
滚滚红尘,遇人不淑。与孟维道那段无果而终的情感就像是一场绚丽的烟花,看似花红柳绿、璀璨繁盛,但却不过是一时华丽,永久熄灭。
在经过这样多的事情之后,她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花前月下,你侬我侬。这些都不过是幼稚的产物,是愚蠢必须经历的教训。她本应该是个执着的人,可惜她太早看破这一切。
回到孟府,等待她的不是热情,而是冷淡,糊了大夫人对她十分关切之外,其余的人都有些不想靠近她。
就好像她的身上又传染病,随时会危及她人的性命一样。
一进入孟府,最先朝她走来的是孟夫人。
“云云,你可算是回来了。”孟夫人兴高采烈的走过来紧紧握住柳云云的手。
孟维丁这抱住她的大腿:“大娘,我也回来了。”
“哎呀,我们维丁个回来啦。”孟夫人赶紧松开柳云云的手,蹲下身去,抱起了孟维丁,还在他的脸蛋上吧嗒吧嗒亲了两口。
“大娘,我好想你。”孟维丁将脑袋埋在孟夫人的肩头上,声的。
他没有他好想念娘亲,这真是让人担忧而又松了一口气。
他一天天长大,心智也会一天天成长。可是这样的成长多多少少让人觉得心酸。
他与母亲相亲相爱的日子虽然才短短几年,可是注定是他一声之中最美丽的日子。
八姨太对自己的这个儿子是倾注了全部心血,甚至是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月摘下来,将世间的奇珍异宝搜罗来,然后赠与自己的独生子。
他沉浸在母亲无尽的宠爱里,一边欢快的成长,一边无忧无虑的贪玩。
时光静好,年少无虞。原本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快乐的延续下去,没有悲痛、没有分离、没有成长的烦恼,也不会有失去的痛惜。
然而,造化弄人,年幼的他注定要承受巨大的疼痛。
他曾在漆黑的夜晚等待母亲的归来,虽然结果是无尽的黑暗已经结束,母亲的身影却永久的消失了。
终其一生,他都不会等到母亲,也不会等到年少的日子重返。
人生最难得的事情就是这两样了:亲人长在,童年永驻。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切都来势汹汹,仿佛山洪海啸一般,将他五光十色的童年瞬间毁灭。
在这场变故之中,他是唯一一个肝肠寸断的人。很多人表面上对八姨太的人抱有惋惜,但实际上很多人都不过是客套罢了。
母亲的离去,对他来就就像是整个世界都轰然倒塌,那唯一的温暖已经变成一片刺骨的冰冷之地。周遭的一切人和事都像是裹着寒冰,在他的世界里虚情假意的路过。
他在这个世间经历了最美好的五个春秋,如此短暂。
人生究竟有多少这样的伤痛才能彻底成长?
的年纪,他想一个没有头角的牛犊,本该在母牛的呵护下尽情的嬉戏,在田野间无忧无虑的奔跑。
可是命运却将他捉弄,把原本属于他的快乐尽数夺走。
仿佛是一场来自大自然的天灾,将他脆弱的心里蒙上了阴暗的色彩。
以他的年龄,应该是个毫不懂事的孩子才对,可是现在,他却懂得了隐藏自己的悲伤。
他将脑袋埋在孟夫人的肩膀上,双眸紧闭,嘴唇咬紧。他明白自己就算哭闹得再厉害,母亲也不会回来了。他也明白,自己已经成为大家都想要安慰的人。
他成了孤单的鸟,迷茫的在树林里山洞翅膀,却没有方向。
他的心里,有着不可消除的伤痛。
孟夫人紧紧抱住孟维丁,轻轻的摇晃着,以为他睡着了,就把话的声音都降低了不少。
她不会知道,孟维丁的泪水已经好几次一乐上来,但是都被他努力克制回去了。
的身体里,装着的是一颗大人们无法想象的心灵。
思亲之痛,犹如巨石碾压身躯,也如同利剑划过心脏。
他还有一个父亲,可是他的父亲却不是他一个人的,
他有许许多多的姐姐,还有好几个姨娘,而父亲却只有一个。
他从父亲那儿得来的爱必定是微不足道的。
他成了一个可怜的人,所有人都可怜他,但是他不需要可怜,他想要的只是如同母亲一般的爱护。
柳云云给了他。柳云云很爱他,将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爱。
孟维丁也知道九姨娘很爱自己,可是比起亲母,毕竟缺少那份血浓于水的感情。
真正的亲母,是任何人都不能代替的。
由此,他踩了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他成了一尾摇曳在深海的鱼,迷茫的游荡着。
在美丽的海藻珊瑚旁游过,在成群结对的鱼群中游过。可是这一切再美丽,再吸引人,跟他都是没有关系的。
对他来,这一切都不过是路过的风景罢了。当最亲爱的人离他而去,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
从此以后,纵然天高海阔,他也是只是一只孤零零的飞鸟,一尾没有方向的鱼。他找不到同伴,也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
也许他的**会在这个大院里健康的成长,也许他将来会继承这个大院的一切,可是他的灵魂呢?他的心灵呢?
一切的美好都烟消云散了,他必将成为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