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瑶站在那里,想着小时候的场景,她抱着大树嚎啕大哭不肯上学,沈浔在旁边耐心的哄着。
放了学在院子里相互追逐的场景都好像是在昨天一样,那种单纯快乐的时光充满幸福感。
思瑶向远处眺望,还看到了学校楼外熟悉的那个钟表,每到放学的时候,沈浔来接她,她都会想办法带着他去学校周围的小卖铺,让他买东西给自己。
家属院里的小胖子欺负小思瑶的时候,沈浔都会第一时间出来保护她。
想得入了神,思瑶没留意后方来了人,他将衣服搭在思瑶的肩上,思瑶感觉到后以为是赵易远便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思瑶听到这个声音转过身发现是沈浔,她收回刚才落寞的眼神,将衣服拿下来还给沈浔上了车。
沈浔紧跟着也坐在了后排,他们一起回家。
一路上是无尽的沉默,沈浔频频回头看思瑶,思瑶却一直转着头看车窗外,躲避他的目光。
“后天,我带你去见孟允松”,沈浔突然打破沉默的气氛。
思瑶惊讶的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问,“真的?”。
沈浔笑了笑说,“真的”。
终于可以见到小叔了,思瑶开心不已,在回去的路上明显开心了许多。下车的时候,沈浔将刚才买好的东西给思瑶。
思瑶接过去打开袋子看到了一串糖化掉的糖葫芦问他,“什么时候买的,你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啊”。
沈浔点了点头,“还是那一家,在学校门口的,还记得吗”。
思瑶当然记得,她低头说,“这么多年了,竟然还在”。
“是啊,不过现在不是摆摊了,有了自己的门店”,沈浔跟思瑶耐心的说着。
思瑶笑了笑便拿着糖葫芦回房间了,这几天沈浔都没有来她的房间,她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不想加剧他们之间的矛盾吧。
在和思瑶见面的前一天,孟允松悄悄的出去躲过别人去袁淳给他的地址准备见面。
他们约见的地方就是那处旧楼,二十几年前他和哥哥嫂子还有思瑶、思瑶的奶奶住的地方。
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孟允松微微眯着眼睛防着尘土进了眼睛,模糊中他看到了一个身影。
然后有人从他的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到了袁淳,他只漏出一只眼睛,眼皮上还有很吓人的疤痕。
孟允松被吓到了,连退了两步,做出逃跑的准备。
“是我,别害怕”,袁淳连忙开口说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孟允松才敢上前,他这次仔细的看着袁淳,这时袁淳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了他的脸。
孟允松看到了震惊的瞳孔放大,他颤抖着问,“你的脸,我完全认不出你竟然是高飞”。
袁淳微微一笑,像是早已经释怀了,“我本就不是高飞了,高飞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我现在是袁淳”。
孟允松点了点头说,“好,袁淳,今天既然我们见面了,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桌面上说开吧,如果你是真心回来忏悔的”。
另一边看守的保镖发现孟允松不见了,连忙跟沈浔打电话,“沈总,孟允松跑出去了”。
沈浔听到电话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调监控看他去哪了”。
沈浔此刻正准备去公司,接到电话连忙去找思瑶,思瑶此刻瞪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昨天晚上她失眠了。
听到开门声,连忙坐起来,警惕的看着来的人,在看到沈浔的时候才将悬着额一颗心放下来。
她定定的看着他问,“你,怎么一大早的来了”。
沈浔看她还在床上连忙跟她说,“孟允松自己跑出去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找找看,他是你小叔,你应该熟悉,知道他会去哪些地方”。
思瑶一听到小叔不见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连头发衣服什么的都顾不上整理了,“走”。
她穿着吊带睡衣,从沙发上拿了一个衬衣套上,就连忙跟沈浔出发去找人了。
思瑶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小时候小叔常去的地方,她每说一个地方,赵易远就踩下油门加速到达。
但是连着找了三个地方,都没有孟允松的踪影。
终于,思瑶想起来老宅,跟沈浔说,“去我们以前住的地方”。
沈浔看着思瑶快哭出来的样子,将她抱在怀里安慰着,跟赵易远说那个地址。
一路上沈浔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放,思瑶心里此刻很难受,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终于到了,思瑶和沈浔连忙下车跑到这栋岌岌可危的旧楼上,推开那扇二十多年都没打开的门,思瑶和沈浔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门开了,带动门框上常年来累计的灰尘,全部像雪花一样飘落下来,赵易远在前面连忙扇动着。
他们没想到的是,抓住视线的是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的一个人,鲜血还在不断的从他的胸口不断的涌出。
屋内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屋内的陈设也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
在看清模样之后,思瑶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小叔!你怎么了”。
任凭她怎么呼喊,躺在地上的这个人也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他的温度也在一点一点的散去。
思瑶一刹那间就被击垮了,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滑落,全部都洒在了孟允松身上,“不,不行,你答应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小叔。不管你做过什么,只要你活过来,我都原谅你好不好”。
他像是走的很安详,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沈浔和赵易远在心疼思瑶之外,都发现了屋里这些奇怪现象。
难道他是自己走进来,杀了自己吗,自杀?
在报/警之后,做了笔录,沈浔就把思瑶带回家了,思瑶哭的停不下来,到最后哭的都快窒息了,呼吸困难。
陈钰过来,连忙给思瑶打了镇定剂,这下思瑶的情绪才算是好些了,应该是累了躺在沈浔的怀里睡着了。
北郊,夏柠脸色惨白,匆忙的回到了家,阿姨看到了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问着,“怎么了这是,脸色这么难看”。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沙发那里,一下子就瘫倒了,之后她就病了,发高烧,整整病了一个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