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干嘛!”
景三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拎起小了然的衣领,作势就要丢到一边!
黄晓谜瞬间回神,一把抢过小了然抱在怀中,“你做什么?!你会吓坏他的!”
随即,无视景三不满的神情,她小心的扶着小了然的肩膀,摆出一副自认极为开明的神情,问道:“告诉师傅,为何要这么做?”
小了然神色淡然,雪眸无邪的望着她,圣洁的如九天最清透的冰莲一般,“因为看到师叔这么做了,所以然儿也这么做了。怎么了师傅?然儿做错什么了吗?”
果然是被那臭狐狸带坏了!
黄晓谜狠狠剜了一眼微眯桃花眸的景三,随后,努力摆出一副极为慈祥的神情,教导小了然:“然儿,亲亲这种事是不可以与师傅做的。下次不许这样了,记住了吗?”
小了然一脸懵懂,澄澈的雪眸忽闪了两下,问道:“为什么师叔就可以,然儿却不可以呢?”
黄晓谜眉头跳了一下,总觉得这问题好耳熟,“那个……亲亲这种亲密的举动,只能两情相悦之人才能做。”
“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小了然不解。
“就是……彼此喜欢,像师傅喜欢师叔,师叔也喜欢师傅,这就是两情相悦。”越说,黄晓谜越觉得这个话题很耳熟。
小了然瞬间垂目,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原来……师傅不喜欢然儿……”
黄晓谜愕然!
这是什么神推论!
“师傅怎么会不喜欢然儿!师傅最喜欢然儿了!”
“真的吗?”小了然立时抬首,雪眸微漾,淡色的唇润泽的仿佛沾了露水的花瓣。
“当然是真的。”黄晓谜扬唇一笑,抬手摸向他顺滑的银丝。
却……
摸了个空!
啾——
微凉的小嘴再度贴上了她的红唇,她惊得目瞪口呆!
景三不防他会卷土重来,气的猛然揪住他的衣领,将他再度拎起!
“你干什么?会吓到他的!”黄晓谜再度夺回。
“他亲了你!还亲了两次!”景三不满。
“他,他又不懂!还不都怪你不注意场合!”天大地大,师傅最大!师傅永远不会错!
景三眯了眯邪魅的桃花眼,探究的视线不住的绕着小了然打转。
黄晓谜才不管他怎么打量师傅,她不知如何与纯白如纸的小了然解释男女之事,只得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转移话题:“饿不饿?师傅给你炖银耳雪莲粥喝,可好?”
银耳雪莲粥是师傅前世最爱喝的一道粥。
“好,多谢师傅。”小了然微扬冰眸,淡然一笑,满头银丝迎着初生的阳光,熠熠生辉,少了几分清冷,却多了几分让人安心的暖意。
是夜。卧房。
“谜儿……”景三亲昵的自背后抱着黄晓谜,妖邪的唇角暧昧的厮磨着她的颈项。
她被他滚烫的唇瓣撩拨的呼吸渐渐急促,返身抱住他,“告诉你哦,我还在生气呢,下次可不许再在卧房以外的地方吻我了!不然,就真的永远都不许碰我咯!”
“是,为夫保证!”景三毫不迟疑的回道,唇瓣已越吻越向下……
“谜儿,谜儿……我爱你……”
唇瓣已含、住了一点嫣红……
就在这天雷勾动地火之际……
扣扣扣——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黄晓谜一僵,慌忙推开景三的脑袋!
“谁,谁啊?”
“师,师傅……”小小的,带着一丝怯懦的清冷声音低低的响起。
“然儿?”黄晓谜慌忙下床,开了门,“怎么了,然儿?”
门外,小了然只着袭衣,抱着薄被,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背着清冷的月光,他瘦小的身形单薄的惹人怜惜。
“山中夜寒,你还未修成仙体,怎可如此乱跑!着凉了可怎么办?”黄晓谜赶紧把他拉进屋内,关好了屋门。
“然儿,然儿……”小了然隔着屏风,望了一眼床上朦胧的邪魅身影,冰眸划过一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复杂纠结。
“你到底怎么了?”黄晓谜不解,有些心疼的将他手中的薄被抖开,小心的裹在他瘦小的身上。
小了然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咬了咬浅淡的樱色唇瓣,回道:“然儿做了噩梦,有些……怕……”
“怕?”黄晓谜下意识的认为,他是想到了被那畜生肥佬欺负的事,“别怕!今夜与师傅、师叔睡!”
“嗯……谢谢……师傅……”小了然垂着头,小小的嘴唇咬的死死的,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景三……”黄晓谜有些歉疚的望了一眼斜靠床边的妖冶男子。
景三不语,只眯着桃花眼上下打量了小了然两眼,缓缓起身,让他们师徒二人上床,他继续睡在外侧……
自那夜之后,原本淡漠如雪的小了然,从不敢随意打扰师傅的小了然,突然特别喜欢粘着师傅!夜半敲门的次数越来越多,打扰师叔好事的次数更是不胜枚举!
好几次,黄晓谜差点怀疑他是故意的!
可一看到他清透的不带一丝杂质的雪眸,所以的疑惑全都烟消云散!
小了然怎么可能是故意的!他那般圣洁如雪!
就算真的是故意的!那也是希望多得些她的关注,是她这个师傅做的不够称职!
“你在做什么呢,然儿?”黄晓谜为自己的不称职深表内疚,特意过来陪他。
“编草绳。”小了然回眸浅笑,银丝微漾,雪眸清润。廊外的桃花开的正艳,影在他的背后,将他的清冷如冰映衬的更为醒目。
“编的什么?师傅看看。”黄晓谜伸手想去拿,却被小了然躲开。
“师傅,这个是送给师叔的。等会儿然儿再借桃花,编一个适合师傅的桃花簪送给师傅。”
说着,小了然微微起身,探手折下一枝桃花,悉心的削制起来。小了然的小手很巧,如前世一般,不管怎样的花草,只要到了他的手中,都能变幻出不一样的魅力。
很快,一支妖娆的桃花簪便制成了。
“送给师傅的。”小了然淡然一笑,站起身来,示意黄晓谜俯身。
黄晓谜宠溺的笑了笑,俯下身,将头压的低低的,任他将那只桃花鬓入了她的发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小了然淡淡的吟着诗,神情淡漠,却十分庄重,仿佛那不是为师傅鬓一支普通的桃花簪,而是如诗中那般,为新娘簪上定情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