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晚眸色深深,“雀儿胡同,溪水桥,那不就是在皇城的西城跟下面吗?”
廖承志点了点头。他在沈向晚身上感到了浓浓的杀气。
这个女娃真是不简单,看着人畜无害,可一旦起了杀心便满身都是杀气,像是一个身经百战,杀人无数虎将。
虎将不敛锋芒,任何人都能在他身上感觉到血腥气和杀气,可是沈向晚就完全不同。她如果没有杀心,就是一个娇弱的小花,可一旦有了杀心,那便是带刺的玫瑰。
“雀儿胡同,雀儿胡同,黄诚以前住的地方就是在帽儿胡同,雀儿胡同和帽儿胡同恰好就隔着一条街。他们住的还真是近啊,看来他根本就不是在帽儿胡同住着,压根儿就是在雀儿胡同与那女人住在一起。”
沈向晚冷哼一声,“他还真是狡兔三窟。”
“把黄诚留下的那些遗物都给我吧。”沈向晚看向廖承志说道。
廖承志点了点头,赶紧吩咐人去拿来。
不多久,一个士兵搬着一个藤条箱子走了进来。
士兵放下藤条箱子,退了出去,廖承志亲自将箱子打开。
里边果然是一些小孩儿的玩具居多,剩下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说砚台还有一些图纸之类的。
沈向晚翻找了片刻,竟然连她一丝痕迹都找不到。
这个男人得多爱那个女人,在他身上竟然找不到自己半点痕迹。上一世在他没有谋逆之前,她是那么的爱他,他也表现出来非她不娶。可没想到,其实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全部都是假的。
沈向晚随意挑选了几样东西,装在一个包裹里,跨在手腕上。
“今天打扰廖将军了,那我就先走了。”沈向晚微微地向廖承志行礼。
廖承志赶紧伸手去虚扶,“向晚小姐,不用客气,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今天我来这里的消息廖将军就不要告诉任何人了。我问你话的内容更是不要说,毕竟事关黄诚。”沈向晚看着廖承志,嫣然一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向晚小姐放心,我,我是不会到处乱说的。”廖承志说道。
沈向晚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掀开帘帐走了出去。
“小姐,你跟廖将军说什么,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暖暖小碎步跟着沈向晚满脸好奇地问道。
沈向晚颇为伤感的扭头看向暖暖,“之前我送给黄诚一些东西,我想拿回来,可是很多东西都不在了,不知道黄诚放到了哪里,可能是在他的住处吧,只拿回了这么两件来,我又想起了以前,所以……”
暖暖看沈向晚一脸伤心的样子,心疼的难受,眼眶瞬间就红了,挽住沈向晚的手臂安慰道,“小姐,黄诚,黄诚是坏蛋,坏蛋,我们就不再喜欢他了,我们就不喜欢他了,好不好?”
暖暖是从小陪在沈向晚身边的,沈向晚以前有多喜欢黄诚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可是黄诚却谋逆了,而小姐却亲手杀了他。
这些震撼的消息暖暖至今在午夜梦回的时候都会出一身汗,可是这一切却真的发生了,她每每觉得这都不是真的,可这一切却都是真的。
沈向晚委屈的点点头,眼眶中泪珠在打转。
暖暖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泪水从眼眶中流淌出来。
沈向晚回头看了一眼水木,雾气遮住她的眼眸,水木的形象变得有些模糊。
水木的心又被扎了一下。
金五爷缓缓地摇动着手中的蒲扇,在平阳将军面前缓缓踱步。
“将军,你说这小丫头又憋着什么坏呢?难道她真的对黄诚还余情未了吗?”金五爷停下脚步,举起蒲扇指着平阳将军瞪大眼睛,一脸疑惑的表情。
“小姑娘也的确是……正是情情爱爱的年纪,也在所难免。”金五爷停顿了片刻也没等到平阳将军的回答,转而收了蒲扇,继续在他面前踱步。
“但是,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女人我的确是不了解,将军,你了解女人吗?”金五爷看向平阳将军,一脸认真的问。
平阳将军手中的笔顿了一下,顺带着那一撇便重重的落了下去,字有些变形。
金五爷看到这个细节,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将军一定不了解女人,将军都没碰过女人,根本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子的。”
“女人很奇怪,如果不爱了,那就是不爱了,如果恨了,那就是痛彻心扉的恨。”金五爷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小丫头能杀了黄诚,绝对是恨了,恨的入骨,绝对不会是去拿什么留在黄诚身边的东西,她哪里还在乎这些。
人都不在乎了,还在乎那些东西吗?绝对有问题,可是她又拿走了东西,那么,那些东西是什么呢?”金五爷满是疑惑看向平阳将军,“要不把廖承志叫过来问一问,我实在是好奇呀!”
“他不会说的。”平阳将军终于开口道。
“他不会说,问他下面的人就知道了,这个很简单的,将军问一问吧。”金五爷说道,像小孩子撒娇的样子。
“东吴的确是有异动,听说之前吴王的一个侄子重新登上了王位,要自立称帝。”平阳将军道。
“嗯,这不是在预料之中嘛,都说西蜀好弄,东吴难弄。东吴有可能称帝。”金五爷满不在乎得说道。
“快点,快点!你吩咐年华去问一问,保准能问得出来。”金五爷催促道。
平阳将军被他磨的没办法,“好,好,我派年华去,东吴的事情你好好帮我规划规划。”
金五爷开心的连连点头,“你放心,只要你让年华去问,我一定帮你将东吴的事情想明白,想透彻。”
年华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向晚小姐的确是拿走了黄诚的一些遗物。”年华进来说道。
平阳将军看向金五爷,那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一样。
金五爷却转动着手中的蒲扇,在地上走来走去,走的速度快,转动蒲扇的速度更快。
“拿走了什么?”平阳将军看向年华,故意问道。
“拿走了黄诚的一些平时用的东西,比图纸,还有砚台,还有几本书,再没有其他了。”年华如实回答道。
平阳将军看向金五爷哼了一声,“她就是个小姑娘,虽然杀了自己最爱的人,但并不代表她是真的不爱了,或许就是出于无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