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云，一往无前。
那水神祭坛在杰诺斯的眼中越来越大，魔力波动也越来越强烈，他情不自禁的眼睛一眯，抑制住身上的魔气翻涌。
“果然诡异。”
在他的眼中，那祭坛既神圣又邪异，宛如天神和恶魔的结合。
“砰”的一声，杰诺斯猛然落地，那水神祭坛自升空以来，迎来了他第一个“客人”。
轻轻抽了抽鼻子，杰诺斯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微微皱起了眉头，各种血液混在一起的味道令他极度不适。
可是此时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寻求破局的关键。
祭坛其实就是一片悬浮在空中的正方形平台，杰诺斯先是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然后缓缓朝中央走近，那里的血腥之气最为浓郁。
“你不该来到这的。”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杰诺斯的耳边响起，他心中一凛，连忙抽出短刀护在胸前，小心戒备。
“唉～”
幽幽一叹，一个透明的身影在杰诺斯不远处缓缓凝结，那是一个伛偻着身子的老人，双手背在身后，一动不动的看着杰诺斯，面色复杂。
“你是谁。”
这突然出现的老人让杰诺斯心中狂震，因为那老人虽然就在他的眼前，但他的感知却是一片虚无，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杰诺斯心中想着，脚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稍稍拉开了和那诡异老人的距离。
“唉，不用这样防备我，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老人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杰诺斯，而是看向了祭坛中间的血色法阵。
“再一次......他的力量又壮大了......”
老人的语气中满是忧愁，看着不断吸取血气的法阵，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那个......老先生？”
杰诺斯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了开口询问，现在那老人是他唯一能够了解事情真相的突破口，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
“嗯？”
那老人听见杰诺斯的呼喊，缓缓转过头，那一瞬间，杰诺斯很清楚的看到了老人眼中的忧伤。
“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呢。”
杰诺斯心中暗想，但却一点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
“年轻人......你有事吗？”
那老人的态度很平和，但在那平和之中，杰诺斯又感受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奇怪。”
杰诺斯面上表情不变，却在心中暗叫一声，这老人看似普通至极，却处处充满着诡异。
“那个......我想问问您，怎么能从这里逃出去，怎么能获得水神传承，怎么能......”
是敌是友尚未分明，但杰诺斯还是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问了出来，虽然对方也很有可能一无所知，但问问总没有坏处。
“呵呵。”
老人轻笑起来，眼中多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意味，他单是笑，却不说话，笑的杰诺斯有些发毛，不知道这反应是好是坏。
“深渊的人也关心传承之事么......”
说着，这老人摇了摇头，扭头看向那不断吸取各类血气的法阵，低声一叹。
听到这里，杰诺斯赶紧剖白自己，跟深渊撇清关系。
“老先生，我可不是深渊的人！你别搞错了。”
开玩笑，杰诺斯才不愿意和那些凶残狡诈的恶魔扯上关系，恶魔之力只是他获得的力量，却不是确定他种族的依据。
“哦？”
听见杰诺斯的辩解，那老人在杰诺斯背后的黑翼上扫了一眼，轻轻的应了一声，一副“信你就有鬼”的样子。
杰诺斯无奈的挠了挠头，心念一动，收起了背上的黑翼，刚想开口解释什么，那祭坛却“嗡”的一震。
“要开始了么......”
这声动静过后，那老人便不再理会杰诺斯，而是专心致志的盯着法阵中央。
杰诺斯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了，在他的感知中，那法阵中央的魔气浓郁的几乎要化作实质，以他的经验来看，肯定是有什么快要出现了。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杰诺斯无比压抑，从四面八方汇聚的魔气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的捏住了他的心脏。
“魔化！”
心中做出决断，杰诺斯竟又开启了魔化之身，那细长的骨角和背后的黑翼长出后，压抑的感觉才有所减弱，但这并不是杰诺斯的最终目的。
“邪！能！吸！收！”
杰诺斯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什么，在邪能吸收开启之后，他化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吸力，吸收着空气中乱蹿的魔气。
“呵呵。”
见到杰诺斯此举后，那老人也只是轻轻一笑，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反而笑呵呵的看着杰诺斯和那法阵争夺魔气。
“是谁......竟敢窃取我的力量！”
就在杰诺斯和那法阵争夺魔气之时，又一个声音如炸雷一般响彻在杰诺斯的耳边。
杰诺斯一惊，赫然认出了那声音正是之前此处空间的意志。
在那声音炸响后，老人眼中一黯，面色复杂的看向法阵中央。
一个半红半蓝的杯子缓缓出现，那杯身上满是华丽的装饰，几乎达到了奢华的巅峰，杯中还盛放着一滴血液，妖邪至极。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杯口，不知为何，居然少了一块，让这杯子凭空多出了一分缺憾之美。
“沃特尔的莹水圣杯......”
看见那杯子，老人的眼中浮现了一丝怀念之色，本能的伸出手来，想要去触碰那杯子，伸到一半，便硬生生的停住。
他知道，那宝物已不再属于他。
“是谁......敢于窃取我的力量！”
原本那空间意志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在杰诺斯开始和法阵争夺魔气后，那声音之中竟然带上了几丝恼怒。
但杰诺斯可不管那些，他现在完全沉浸在了吸收魔气的过程中。
原本他为了解救炙心，耗费了身体十分之**的魔气，现在既然有了这样的滋补机会，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哼！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杰诺斯心中暗想，竟一点都没有将那个声音放在眼里。
其实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反正双方现在已经对立，那么削弱敌人的事情，自然是越多越好。
“卑微的凡人......”
那声音虽然气恼万分，但不知为何，却一直没有现身，只是加大了魔气吸取的力道，开始与杰诺斯争夺起来。
“我会怕你？”
杰诺斯低声呼喝一声，将自身的吸取能力放到最大，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块干燥的海棉，贪婪的吸取着每一丝魔气。
在数不尽的魔气修补下，刚刚为炙心抽离的生机也渐渐修补了回来，杰诺斯心中一喜，干脆平躺在地，五心向天，顾不上其他，只是专心与那空间意志展开争夺。
“该死的凡人......”
那空间意志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偏偏他还不能凝聚真身，只好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一边吸取血珠内的魔气，一边对杰诺斯开启了嘴炮攻击。
但骂来骂去，那空间意志的词语匮乏，简直令人发指，在杰诺斯看来，空间意志的骂句简直就像是小孩子打架，最大程度也就是说一些“该死”、“愚蠢”、“卑微”，这样的修饰词，反而让杰诺斯感到有些可笑。
“无知的凡人......”
那空间意志仿佛不知疲倦，既然不能凝聚真身手刃眼前之人，只好把无数年来学的贬义之词一一喊出，却不知道这些贬义词的杀伤力对杰诺斯来说，连个蚊子都不如。
“凡人、凡人、凡人，还没完没了。”
杰诺斯不屑的一撇嘴，眼中尽是轻蔑。
“该死！你给我等着。”
仿佛那空间意志可以看到杰诺斯的样子，在看到了杰诺斯表现出来的颜艺后，那空间意志恨不得马上就凝聚出真身，狠狠捏死杰诺斯。
“哼，我等着呢，我等的花都要开了。”
杰诺斯一翻白眼，在刚才的嘴仗中，他已经彻底修复了原本自身的损伤，现在他体内的魔气，正朝着五阶恶魔积累。
“真是有意思......”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老人突然说了一句，看向杰诺斯时，眼中似有深意。
“喝！”
杰诺斯可不管那么多，这样的机会不常见，自然是能吸取多少就吸取多少，在魔气的累积下，他身上的魔气突然发生了异变。
原本体表上萦绕的黑烟不断凝实，最后竟化作了一层缓缓燃烧的黑色火焰，而杰诺斯沐浴在黑火中，宛如魔神。
“该死！该死！该死！”
那空间意志连骂三声，杰诺斯吸取的魔气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料，那些魔气可都是他辛辛苦苦积攒下的，竟然就这样被他人掠夺走了，叫他怎能不怒。
“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折磨的痛不欲生！”
自空间意志诞生以来，他还没有如此愤怒过，那情绪已经超越了一切，他对杰诺斯的杀心几乎达到了极点。
“可以的话，你就来啊。”
杰诺斯呵呵一笑，毫不在意那空间意志的威胁，只是默默的吸收着魔气，看着自己身上的黑炎越来越凝实，他咧嘴笑了。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