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领主馆……
浮士德双拳紧握,死死地盯着眼前露出狰狞样貌的梅菲斯特,一股涌起的热流从脚跟一直冲到头顶,突破了理智和冷静的束缚,这种感觉似乎好久没有来过了,浮士德对它的抗性几乎为零,这抑制不住的情绪瞬间就化成了愤怒,之后便付诸了行动。浮士德抬起右手,猛然朝对方的面部打了过去……
“哎哟哟……这就受不了了吗……”梅菲斯特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浮士德的进攻,“到底是什么惹到你了呢,是因为门外的守卫不听话,还是失去了对魔魇兵的控制,亦或是……”
梅菲斯特立刻贴在了浮士德的眼前,“我要拿你的旧情人当祭品啊……啊哈哈哈……”
“卑鄙!”浮士德一反常态的怒吼着,挥舞着自己的双拳朝梅菲斯特再次打去。
跟刚才一样,浮士德看似凶狠的攻击连梅菲斯特的衣襟都摸不到,却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看来,这几日关于弥赛亚的危局的确让浮士德身心俱疲。
“卑鄙?!是在说我吗?”梅菲斯特一个侧身闪过浮士德,然后顺势推了其一把,将浮士德摔倒在地,“多谢浮士德公的夸奖,跟你比,我可是担待不起那两个字啊,话说回来,不是有很多点子都是你教我的吗?哈哈哈哈……”
梅菲斯特诡异的笑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回荡,这让浮士德心中的那份屈辱和不堪变本加厉,扶着墙缓缓地站了起来,由于刚才的那一撞,浮士德的额头溢出了几道血痕。
“不要用这种眼神来看我……”梅菲斯特停止了发笑,变得严肃了起来,“浮士德公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无非就是利用与被利用,什么亲情啊、友情啊、爱情啊,都太理想了,一点都不现实。很多人都可以接受共享幸福,当灾难降临的时候,一切本性就都暴露了出来,真是讨厌至极,哪像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都不保留……”
梅菲斯特渐渐地靠近浮士德,伸出自己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拭去了浮士德额头上流出的鲜血,“人的虚伪、善变,一直都是这个星球上那个伪神所在意的东西,利用这两样,他将你们人类玩弄于股掌之间,甚至还残忍的杀害了人类所谓的救星七贤者,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摆脱这种困境吗……想想看,就算我们最后胜利了,你还是对那些人类抱有幻想,放纵他们下去,那还是会招来其他神的侧目,那我们之前的努力不是还需要再来一次吗?你不嫌累我还嫌麻烦呢,我们做的,除了代替伪神掌控绿之星外,更是要教会这里的凡人们学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才是生存下去的前提,如果不遵守的话,那我们就将其请出这个星球,这就是游戏规则,而我们,是这个游戏的裁决者,你懂不懂?”
听完梅菲斯特的一番言论,浮士德的呼吸频率逐渐地恢复了正常,但是眼神中的那股怒气依然健在,拳头也没有放松,当然,这一切都逃不过梅菲斯特那双狡
黠的眼睛。
梅菲斯特上前抓住了浮士德的拳头,用力的朝里握了握,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浮士德的十指间传到了身体的每一处细胞。
“你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梅菲斯特带有点威胁的口气说道,“别怪我实话实说,你的大脑的确是数一数二,冷静、睿智、深远,真的是无可挑剔,除了现在有一点瞻前顾后之外堪称完美,但是体力方面……呵呵,我估计你连门外的那两个守卫都不一定能通得过吧……更别说身为魔神的我了。人呢,要贵有自知之明,更加要识时务,现在的局势,浮士德公就放心交给我吧,一直躲在幕后也太无聊了,好不容易出来见见阳光,你怎么还意思把我给塞回去呢,是吧……”
“呜啊……”浮士德用力想要挣脱梅菲斯特的束缚,但却毫无作用,痛苦地再次瘫倒在了地上,一只手被梅菲斯特握着,另一只手勉强地撑在地面上,“别……别伤害依莎贝菈他们……”
沉寂了许久,浮士德从口中慢慢地挤出了几个字,“我……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不要……不要伤害依莎贝菈……依莎贝菈和聆烨……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啊哈……看来还是被我给说中了……”梅菲斯特很是得意,“那个笨蛋公主,也就是你说辞中用来转移注意力的借口罢了,关键的,还是在你的未婚妻身上,浮士德啊浮士德,你终于让我相信,人类这个物种绝对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了,想不到你如此深谋远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软肋竟然在这里……还好现在她在我们手上,否则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要拿来要挟你啊……”
“随你……随你怎么说……”浮士德的脸色越来也差,“我……我现在只有这么一个……一个要求……哦不……是……是请求……不要伤害她,我……我可以不要弥赛亚的控制权……也可以继续帮你完成……完成最后的计划,都……都可以……就是我的命,到时……到时你也可以拿去……”
“你的命?!哎哟……”梅菲斯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个我可不敢啊……你可是我的半身啊,明白吗……换句话说,把你杀了,我自己估计也会凶多吉少的,就是不死,也得蜕层皮,太疼了太疼了……你忘了我们当初的那个赌约了吗,是要一起见证绿之星的未来的,我怎么能独享呢,那岂不成了你们人类的一贯做法了吗?哈哈……”
“我才不信……不信你会为了那个所谓的赌约把我留到最后……咳咳……”一口鲜血从浮士德的口中喷了出来,“树罗大地的计划已经……已经全部完成,世界树……世界树也被摧毁,现在……现在连魔魇都暴露在外大地中……我对你……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怎么可能……可能……”
“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听你废话啊……是吗?”梅菲斯特抢先一步说道,“这就是我梅菲斯特的作风啊,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是一个认真的赌徒,不会擅自撕毁约定的。”
“
那……依莎贝菈呢……”浮士德抬起头来,看着高高在上的梅菲斯特,“你预备要怎么做,交给哀卡列斯吗?”
“说实话……”梅菲斯特做出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我从心里是不想让圣皇大人复活的,这毕竟是你和我两个人的事情,再多一个出来,总会让局面变得有些不可控制,而且哀卡列斯殿下的性格不像我这么好相处,我担心他的说一不二会让你更加的受不了的……这么跟你说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会让你的未婚妻和那个笨蛋公主英勇就义,但是话说回来,只要是在三月十日之前,我感到有人对我们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威胁的话,我还是会破釜沉舟的,毕竟,计划的最终完成,才是我关心的……这样,可以了吧?算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浮士德看了看自己仍无法挣脱的左手,无奈之下点了点头……
“哦对了……刚才被你气得我都忘了说了,”梅菲斯特终于放开了一直抓着浮士德的手,重新飘回到了空中,“你要是想去见你的未婚妻,就不要去老房间了,她现在在弥赛亚的灯塔里,直接去那找她好了……”
“什么?!灯塔?!”浮士德一边摸着已经动弹不得的左手,一边问道,“依莎贝菈为什么会在那里……那……那里可是……可是弥赛亚的……监狱啊……你……你到底要干……干什么……”
“唉……刚把你放开,口气就又回去了……真是没办法……”梅菲斯特接着说道,“将她们两人分开监禁,也是出于安全考虑,再说,灯塔虽然是监狱,但是依莎贝菈所住的地方我可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绝对不会委屈了她,至于笨蛋公主,依然还在领主馆内的老地方,两边都有大量的魔魇兵在把守,安全也不会出问题的,哦对,这些魔魇兵可只听我的命令哦……哈哈……不过你想去看望的话,我想它们是不会为难你的,所以……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否则你的人身安危我可就保证不了了……”
“可不……可不可以……将她们二人对调一下……这样……对你的计划和考虑也没有……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
“你这么说,我也是能够理解的,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哈哈……”,梅菲斯特笑着说道,“呵呵……其实我这么做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浮士德公逐渐将你的软肋给克服掉,我承认,领主馆的环境要比灯塔那边强上许多,探望起来也方便一些,但是,不这么做,你浮士德就永远摆脱不了她对你的制约,这对以后计划的顺利进行,是非常不利的……”
梅菲斯特拍了拍浮士德的肩部,慢悠悠的转到门前……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要再跟我商量了,有这个时间,不如早些去看望你的未婚妻,了结了这个心结之后,你得跟我早点谋划如何应对随时可能攻来的其他势力……
唉……这就是不先下手为强的弊端啊……你让我说你写什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