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不是说笑,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管好你那点心思,腌臜东西别带进清山殿,玷我清山殿名誉。”柳岩任冷了语气,道:“你对轻舟心思别以为师父我不知道,轻舟单纯只拿你当师弟看,你也不要逾越了分寸,以轻舟性格若是洞察你这腌臜心思,有你没他,有他没你。”
袭寄笑意不变,说是知道了。
这态度明显没将柳岩任的话听进心里去,柳岩任略带了怒气,心知袭寄城府深重,即便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动摇这人心思。
“忘记告诉你,轻舟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灵体一族长安,模样倾城。”
袭寄完美无缺的笑脸僵了。
柳岩任嘲讽一笑,道:“下去吧,清山殿近日琐事不多,你且帮着楚幕分忧便可,一切等轻舟回来。”
天涯阁。
长妩疾步去了言长老那儿,她晓得北城一事结束后长安被厉鬼带走一事,步崖说柳轻舟在长安身侧应不会有事,如今两天过去依旧没有长安任何消息,她这做娘的着实放不下心。
正要推门进去,守门的丫头拦住她,长妩道:“这是做什么?”
丫头有些为难:“妩伯母,灵祀大人在里面长老吩咐了不许有他人进去。”
长妩挣脱,两步进了院里,道:“我长妩要去的地方在天涯阁还没人拦我,言长老若是敢责罚你,一切后果我担着。”
“伯母。”丫头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我就说我拦不住,非要我做这坏人。”
长妩掐着腰一脚踢开了房门,大声道:“不要脸的,你给我出来。”
步崖恰好也在,言长老不在……
长妩怒气没了一半,“言长老呢?”
步崖表情有些不自然,也没回长妩话:“那个,我要去清山殿,伯母你去吗?”
长妩摸了摸步崖额头,道:“没发烧啊,怎么尽说胡话?清山殿,好端端去那里做什么?”
步崖指了指内室:“我已经将言长老弄昏了,现在是午时,傍晚前回来不会有事,言长老什么都不会记得。”
长妩瞥了眼呈八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言长老,嘴角一抽。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残暴了。
“这可是言长老,步崖你这样做不对。”
长妩严肃道,她平日里虽也时常戏弄言长老,可也晓得孰轻孰重,太过的事情也不会做。
“不管了,我要去找长安。”一想到长安与柳轻舟在一块儿,他心里便是一阵抽疼。柳轻舟是喜欢长安的,在清山殿给长安疗伤那次他便看出了,至于长安,柳轻舟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存在。
他与长安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为何,究竟是因为什么。
步崖深吸一口气,说:“伯母若是不愿意,步崖自己去。言长老醒来若是责罚,步崖全担。”
“伯母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步崖不做,这次她来也是抱着下山去找长安,只是……
“步崖啊,你这虚无灵体可以吗,万一言长老半路醒来可就麻烦了。不如多加两个,让他一觉多睡几日。”
步崖:“……”女人心海底针。
未时,两个赶到清山殿,守门道仙识得步崖,便回去告诉了柳岩任。
正阳正陪着袭寄收拾房子,步崖来到清山殿消息不胫而走,他立马便将步崖这次前来与长安一事联想到一块儿。
“那个,二师兄,灵体一族灵祀大人来了,我这便先告辞了。”
袭寄说:“灵体一族,他来做什么?”
正阳老老实将北城事告诉,他也是只晓得一点,还是楚幕派人捎信过来的,具体怎样,如何,他也不晓得。
“楚幕师兄信上说,大师兄与长安姑娘消失了,去吗昭关现在没事了。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回来,灵祀大人说了两天之内见不到长安姑娘便要来清山殿讨人。”
袭寄听后颦了眉头:“轻舟这是做什么,伤好了为何不回清山殿。”
“大师兄……哎呀,二师兄还是虽我去看看便晓得了。”
“灵祀大人,请坐。”柳岩任和颜悦色道。
“不必客气,还妄柳前辈莫要在意晚辈不请自来的冲突。”步崖抱拳行了礼,道:“只是晚辈未婚妻与柳轻舟道仙一同消失在北城,如今音信全无,晚辈着急长安安危,还请柳前辈理解。”
柳岩任愧道:“这事是我家轻舟对不住步崖,只是现在轻舟还未回清山殿,老夫也不知道二人究竟去哪里了?”
步崖面色一沉,道:“楚幕可有信?”
“有是有,只是……”
长妩在一旁听着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火大,又见柳岩任犹豫不决,这下子可真是爆发了火气:“别磨磨叽叽。行吗,我闺女现在安全不知,想来你这要人,一句话你知不知道在哪里就成。”
柳岩任这才注意到步崖身侧还是带了个人来的,此人与长安容貌三分相似,同样貌美如花,只是因为年龄岁月关系,长妩有了三分神韵是长安没的。
他沉了沉脸,道:“楚幕昨日回信,信上说二人已经无事,已经离开了昭关。至于楚幕,他去了老家。”
“既然无事,为何不回来?长安不会这般不懂事让我们担忧。”
柳岩任直想说一句他家柳轻舟也不是一个彻夜不归,连个信都没有的不懂事儿童。但看在长妩眼里浓浓担忧,这些话便说不出口了,只叹了口气,道:“再等等吧,两个人也不小了,不会在外耽搁太久。”
步崖说:“晚辈已经等了两天,柳轻舟亲口答应我,两天后若是长安还未回来,一切后果他担。担,担的起吗他担。”
都可以等,唯独他步崖不可。
现在他敢肯定长安心里定是有柳轻舟的,柳轻舟这个伪君子,借此机会偷偷带长安离开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
万一,万一,长安反悔了,他应该如何。
“大师兄说话向来遵守承诺,这次未按照约定时间回来,还不知到底是谁拖谁的后退。”袭寄清冷,又带了两分嘲弄之意声音从外面传来。
因方来,一身黑衣还未来得及换下,层层道仙中他便是最凸显一个。
步崖回头看去,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给我说清楚?”
袭寄笑了笑,他生的绝美,五官端正,一双笑眼,一弯便是浓浓笑意。
走到步崖跟前,他道:“在下就是那个意思。”
“你……”
袭寄又道:“方才我听得正阳说你与这次大师兄带走的姑娘已有婚约,二人既已无事,我家大师兄可是出了名的恪守家规,从不会做出一些违背家规事情,如今消失,音信全无,我想怪谁,究竟是谁拖了后退,灵祀大人也是明白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事还怪我家长安了不成。”长妩最是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女儿不是,当下便是火冒三丈。
袭寄敛了笑意,眼角一颗泪痣分外妖治:“就是几位听到之意。”
长妩火气蹭蹭往上涨:“你这孩子,真是不懂分寸。”
步崖劝道:“伯母好了,莫要与这人计较太多。”
他抬头道:“这事看样子柳前辈也是无能无力,晚辈自己去找便是,前来打扰多有冒犯,告辞。”
“步崖,这人说长安。”长妩怒道。
步崖紧了紧拳头,现在还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
“伯母,我们先回去,找到长安再说。”
长妩弯身喘了两声,压下心中怒火,冷冷哼了两声。
二人离开之际,袭寄眯了眯眼,凑近步崖小声道:“自己的未婚妻,还希望灵祀大人可以管好她,莫要他朝三暮四,勾人他人。”
步崖咬了咬牙,面色微红,也不管柳岩任在侧,一把揪住袭寄衣领,呵道:“你是谁啊,话怎么真多。本灵祀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管好你自己吧。再说长安一句不是,即便两派打起,我也饶不了你。”
正阳见事情不对伸手便去阻止,柳岩任摆摆手,头疼道:“都够了,袭寄,你少说两句。这次轻舟做事欠妥,等他回来老夫自会惩处。”
袭寄挑眉笑道:“听见吗灵祀大人,赶紧松手。”
殿内气氛低压,即便步崖二人离开柳岩任脸色倒是更为阴沉了,他盯着袭寄,一掌重重拍在喝茶而用桌子上:“一年不见袭寄你真是有本事了,方才那话是你一清山殿道仙应该说的出口吗,还是整日与那些小厮混在一块儿性子野了,师父我管不了你了。”
袭寄重新展了一抹轻笑,若是放在平日定是春花秋月迷人的紧,可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明摆着更容易挑起怒火。
“师父,您老这是说的哪里话,徒弟我即便再嚣张,也不敢惹怒师父啊,方才徒弟我也只是说出实话而已,清山殿不是不允许撒谎吗,弟子一向不喜说违心之话。”
“二师兄……”
袭寄微微一笑,拍了拍正阳肩膀,道:“轻舟不回,我便去找,清山殿劳烦正阳你多费费心。”
说罢不再问柳岩任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转身离开。
柳岩任瞪着袭寄离开方向一会儿,从鼻腔里发出三声冷哼,下巴两捋胡子微颤,可是动了好大怒气。
“臂膀硬了,还是变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真是厉害。”
正阳也对现在的袭寄感到莫生,可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