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南姝醒来的时候,胤禟已不在房中,而她,累得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整晚都被胤禟粗暴地拖进他的情欲浪潮中,好几次,她都感觉自己快要被他弄死过去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挺过来的。
但她也顾不上自己几乎被榨干的身体了,心里满是对叶子卿的担忧,也不知道她昨晚在牢中是怎么度过的。
尤其昨晚看见叶夫人临走前那个担心忧愁的样子,南姝更是心有不安。
她咬着牙爬起来唤了青锁进来。
青锁应声进来,抬眼就看见南姝蹙着眉落床,似忍着疼,动作又显得着急。
见状,青锁连忙上前扶她。
“福晋,您莫急,主子爷吩咐过了,让您在这儿好好休息好了再离开也不迟的。”
“他现在在哪里?”南姝抬头,急切地问道。
“主子爷一早就去书房那边了。”
一听他还在府上,南姝总算是松了口气。
“赶紧给我梳洗更衣,我要去找他。”
闻言青锁不由一愣,急忙劝慰道:“您好歹也先用了早膳再过去吧,主子爷吩咐厨房给您备下早点了,您昨晚可是……”
青锁偷偷看她一眼,小声道:“晚膳都没来得及用呢。”
闻言,南姝的脸色微微泛红。
是啊,昨晚她自己没吃,倒是送上门给别人吃了个干净。
“我不饿。”南姝敷衍一句。
见她站起来双腿都在打颤,青锁还是很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想了想,改而说道:
“可是外面还下着雨呢,要不您等雨歇了再过去?”顺便吃点儿东西。
南姝还是摇头,“不能等了。”
穿戴整齐之后,南姝就急急出门,直奔胤禟的书房。
昨晚他没给机会她说这事,今日她无论如何也要求他放了叶子卿的。
主仆两人出门的时候虽然还是阴天,但雨停了。
书房外,离远看见南姝过来,李尽忠一怔,随即连忙迎了上去。
“福晋您怎么过来了?这雨天路滑的,您可得当心些啊。”
南姝目光瞥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李公公,我想见九爷,劳烦你进去帮我通报一声。”
“是,奴才这就去给您通禀。您暂且屋外稍等。”
李尽忠说完便转身进了书房。
书房内的胤禟一听她来了找自己,霎时,昨晚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就这样崩塌了。
昨晚才跟他恩爱完,今早就跑来替那个男人求情?
不知好歹的女人,仗着自己对她有几分喜欢就得寸进尺?
胤禟的脸色瞬间黯沉了下来。
昨晚在他身下哭哭啼啼的,今早倒是好精力啊。早知道,昨晚后半夜他根本无需克制着自己去怜惜她。
他就该狠下心来,让她今日都出不了房间。
省得她一大清早的就来气人。
胤禟烦躁地扶了扶额,“不见,让她回双栖院待着去。”
“是。”李尽忠见主子气息不对劲,不敢多言,连忙应声出去。
“房门一开,南姝立马就走前了一步,却见李尽忠回身就将房门关上了。
她顿时脸色一沉,“李公公,九爷怎么说?”
李尽忠转身看着南姝,微笑道:“爷疼惜着福晋的身子呢,让您回双栖院好生歇息着。”
不肯见她?
“我有急事要找九爷商议。”说着南姝不由分说地就要上去推门。
“福晋。”李尽忠赶忙将她拦下。
这小两口为啥闹别扭,李尽忠还是知道些内情的,看见南姝火急火燎的样子,他叹了口气,低声地善意提醒道:
“您可能还不太了解咱们爷的脾性。如今他正在气头上,您若还硬要往里闯,恐怕只会适得其反,让爷更往你不想看见的方向去处理。”
闻言,南姝浑身一僵,连忙将碰到门板的手抽了回来,回头看着李尽忠。
“您就听奴才的一句劝吧。这个时候,就别跟爷硬碰了。”
南姝沉默地看着紧闭的门,思忖片刻才转头对李尽忠感激地颔首,“多谢公公指点。”
“您客气了。”
李尽忠心道:上次坑您那事,您别找我算账就行。
李尽忠说得对,自己若是此刻冲进去,说不定激怒了他,叶子卿的下场反而更不妙了。
“我不闯进去。”南姝退后,神情坚定:“我就在门外等着他愿意见我为止。”
见状,李尽忠一脸错愕,“您这……何苦呢。”
见南姝还真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李尽忠无奈,只能再度进去给胤禟说明情况了。
胤禟一听她在外面等着,顿时气得一把将手中的毛笔摔地上。
“她这是跟爷杠上了?”
李尽忠垂眸,看着那支被狠狠摔向地面的毛笔,大气不敢喘。
本来打算一会儿出门找叶子卿算账的胤禟,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她要等就让她等,无需理会她。”
他今日就不踏出这扇门了,看她能犟到什么时候。
李尽忠听见主子的话里带着一股子赌气的意味,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一时间他也不敢再出去了。
只能应声守在屋内。
顿时,屋内外皆是一片寂静。
因为今早下过雨,此刻屋外那迎面拂来的清风略带着几分冷意。
南姝微微打了个冷颤,迎着风她想挺直腰板,却觉得身子骨都在发疼,尤其是某个位置,刚刚走了一段路过来,此时更不舒服了。
可能是因为昨晚运动量过大,她甚至觉得自己被他撞得现在脑袋都还是恍恍惚惚的,感觉头有些重。
见那扇门始终紧闭没有动静,南姝知道胤禟还是不愿意见她。
不过……至少他也没有让李尽忠出来赶人。
这就说明她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如此一想,南姝也来了几分精神,微微挺直腰板站着。
静默中,一个时辰过去了……
站在南姝身后的青锁看着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了这么长时间,心中焦灼不已。
雨天的风本就比平日里凉上几分,还带着丝丝的湿意,主子长时间在这里站着吹风,如何受得住?
犹豫再三,青锁还是忍不住咬着牙上前劝道:
“福晋,主子爷怕是一时半会儿也还未出门,要不……您还是到廊庭下坐着等吧?”
南姝目光直直地看着门那边,轻轻摇头,“咱们现在是有事求人,岂能如此没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