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这头避孕药才刚喝完,那头,青芝就匆匆走了进来。
她一看见南姝就欢喜道:“福晋,您快去正堂那边看看,主子爷让李公公给您送了许多赏赐珠宝玉翠过来呢。”
南姝最后一口汤药咽下去差点没被呛到:
“赏赐?”
他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青锁一听这话,顿时也为自家主子高兴不已。
虽然平时过年过节时该有的分例,福晋这儿是只会多不会少,但主子爷主动,单独赏赐福晋东西的,这可还是首次呢。
这说明福晋在主子爷那里是越来越得宠了。
“恭喜福晋。”
听见青锁这话还带着一种苦尽甘来的欣喜,南姝的心情就更是复杂了。
踏进正堂,南姝抬头就看见了桌面上那满满当当的一堆金钗钿合,锦缎玉器。
光目测都知道这些东西价值不菲了。
李尽忠见着她立马就笑盈盈地迎上来行礼:
“福晋,这些都是爷让奴才送过来给您的礼物,还请福晋笑纳。”
看见李尽忠这笑脸,南姝就想起那日被他骗进房间的事情,要不是因为那日她进了房间,估计事情也不会往这个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昨晚她更不会又被闹腾了一夜。
南姝看着李尽忠,也不给笑脸,只问道:“爷他为什么忽然送我这些礼物?”
李尽忠瞧着这位主这种神色,自然就知道是因为自己坑她的事情不悦的,可他心里也有些憋屈。
虽然他这事儿办得不甚光彩,可这结果难道不是好的么。
瞧瞧自从那晚之后,主子爷对她多上心啊。
这难道不是这位福晋一直想要的恩宠吗?
李尽忠心里虽犯嘀咕,但面上态度只能是更谦卑热切了些,陪着笑道:
“福晋说笑了,您可是爷的福晋,爷有着好东西往您这边送,那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他这话无不彰显着胤禟对她的宠爱和看重,无非就是想讨喜眼前之人罢了。
南姝可不会被他的糖衣炮弹感动,不过呢,东西她自然是照收的,毕竟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嘛。
以后离开府邸的时候,这可就算是她的私人财富啊。
沉默半晌,她又问,“那爷可还有说什么话没有?”
昨夜被他折腾了大半宿实在是太累了,她睡得昏沉,今日胤禟何时离开的她也不知道。
所以对于他昨日这种忽然“宠幸”她的行为,她还是无法判断他到底是喝醉了一时兴起还是有着别的什么心思。
“你想爷与你说什么话?”
李尽忠还未回话,屋外就传来了胤禟的声音。
南姝回头看去,就看见胤禟含笑走了进来。
“给主子爷请安。”
一旁的青芝和青锁立马行礼。
“免礼,都下去吧。”胤禟对她们挥了挥手。
“是,奴才/奴婢告退。”
李尽忠和青锁她们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两人,胤禟看着拉耸着一张小脸的女人,不由走近她两步,低眸审视着她:
“怎么这个表情……是不喜欢爷送的东西?”
“没有。”南姝说道。她只是不太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哦。”胤禟剑眉微挑,歪着头思索:“那是怪我今早走得太匆忙了?”
南姝:“……”
“也不是?那是怪我昨晚对你太……”
“九爷。”
见他越说越歪,南姝忍无可忍地打断他的话,瞪着他。
见她耳尖有些发红,胤禟抿唇一笑,识趣地说道,“好,爷不说就是了。”
顿了顿,他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你可还觉得爷是断袖?”
“……”
看来他还挺在意这个的,昨晚他在床上就没少揪着这个事去欺负她。
但南姝是真不想再与他讨论这个话题了。
对于他是不是断袖这个,她不予评判。
他说不是,那就不是了。
但他说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这点,她是真不太相信。
因为,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老司机,什么都懂。
当然,这些问题她现在不想探讨也不想理会。
“九爷的隐私,我不敢也无意窥探,先前有冒犯之处,还请九爷见谅。”
她说话间似乎刻意带着疏离,这让胤禟有些不乐意了,他勾了勾唇道:
“无碍,我愿意给你窥探,你想知道我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告诉你。”
“……”南姝无语地看着他。
这个……大可不必了,她对他的隐私是真没什么兴趣。
她现在很是费解,他不是一向厌恶自己的吗?
就算是因故两人发生了亲密关系,也不至于让他就忽然对她消除厌弃的吧?
沉默片刻,南姝审视着他问了句:“你……酒醒了?”
“……”胤禟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压根就没喝醉过好吗。
但为了掩饰自己昨晚的“罪行”,他还是装模做样地点头应了一句:“今早喝过醒酒汤,醒了。”
“那我们谈一谈吧。”
见她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胤禟神色变幻了一下,凝着她:“你想谈什么?”
南姝觉得现在两人的关系有些脱轨了,所以她有必要将两人的关系拉回到以前的轨迹上。
思量了一番之后,她斟酌着开口道:“先前我们约定过,只做一对假夫妻……”
“那是先前,现在,这些都不作数了。”胤禟果断打断她的话。
如今他们已经是真夫妻了。
“不作数?”南姝瞪大双眼看着他。
她脑中好不容易拟好的一番措词都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就被他的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且他竟然能将这话说得这么自然,脸上还丝毫没有不耻之感。
南姝忍着恼火,问道:“为什么?”
胤禟如墨般的眼眸深深看着她,语气里带着认真和坦诚:
“因为我喜欢上了你,所以不可能放你走了。”
南姝一脸被雷劈中似的表情,僵愣地立在原地。
一个一向对她厌恶至极的人居然说喜欢她?
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南姝觉得他这句话的前半句可谓是荒唐至极,至于后半句,就更是无耻了。
“你这属于单方面毁约,而且你当时可是信誓旦旦还发过誓的。”南姝气急败坏道:
“你堂堂一个皇子,如此言而无信,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还如何在朝堂和生意场上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