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西蒙!西蒙.......”
一名隐藏在黑暗里的长发女子恐慌地叫了起来,一边呼唤着再也无法回应自己的同伴一边朝着城市的边缘地带逃去。
“杰西卡!回来!”
身后同伴的呼喊声戛然而止,接着便是那恐怖的沉闷倒地声。
杰西卡的后背爬上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现在发自内心地害怕黑暗了,在那无边无尽的黑暗里,虽然能隐藏你的身形,却也能够让你不知不觉地失去你最宝贵的生命。
皎洁的月光撒在灰白墙壁上,映照出一位妙曼女性的身姿,金黄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一根几乎透明的白线在空中颤动,接着在女人的喉咙处绷紧。
几朵红色的梅花溅在墙上,重物落地的沉闷声与钢弦颤动的音律交织在一起,发出美妙的声音。
黑色的城市再次回复死一般的寂静,只是有七条生命消逝在了这里。
陈璞欷放下伸展开的手掌,几根几乎看不见的银丝窜回指尖,他抬起头,看了看平淡如水的月。
杀戮,从来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嗖!——”
几道苦无突然从黑暗里射向陈璞欷,但陈璞欷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侧身躲过攻击,锋利的刀刃从毛衣的尾巴擦过。
紧接着一道红色的身影朝着陈璞欷奔袭而来,一把介错短刀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陈璞欷并不动身,身后白衣冲出,紫白色的刀光与短刀劈出几颗火花,音挥刀逼退了来人,随后他挡在陈璞欷身前,执刀而立。
陈璞欷有些诧异地看着来人,来人是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女孩儿,她几乎整个身体都被包裹在那宽大的斗篷里,瘦小纤细的身体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重量,如同被烤熟的红色皮肤下涌动着一条条黑紫色的条纹。
最显眼的是女孩儿白皙的脸庞上,映着一道道血色条纹,红色的瞳孔里毫无生气和光彩,如同一具精美的人型木偶。
“这!欷!”
白衣少年张大着嘴巴看着身前的少女,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陈璞欷,眼中满是疑问。
陈璞欷的左手无名指不自然地抖动着,与之相应的是对面的女孩儿的小拇指也在随着陈璞欷的抖动而抖动。,仿佛两者之间缠着一条看不见的线,将陈璞欷和女孩儿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音,让我来吧!”
陈璞欷的声音仍是平静,但却格外沉闷,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他的胸口,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我要杀光你们,一个不留。
音收刀回鞘,退到了陈璞欷身后。
月色皎洁,照在城市的上空,陈璞欷整张脸沐浴在月光里,他缓缓抬起了手臂,低垂的眼眸轻轻抬起,在城市里的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丝线开始在空中缠绕,发出如蜘蛛吐丝的响声。
红衣女孩儿双手执刀,黑色的皮靴用力地蹬在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疾风般发起冲锋。
在她距离陈璞欷还有十几米的地方,她一边奔跑一边朝着空中挥刀,血色的刀光在空气中与看不见的
物体碰撞出火花,少女不断以匪夷所思的动作一边切开那些丝线一边速度不减地朝着陈璞欷冲来。
“嘶!——”
陈璞欷抬起双手,扭动手腕一转,然后扩胸拉开。
空气中闪着银光的丝线交织重叠在一起,形成一张大网。
少女已经跑到陈璞欷身前,她纵身一个小跳,双手持刀朝着陈璞欷的头劈去。
正好劈在那一张结好的网上,少女一击未得手,瞬间弯腰向从下方发起进攻,但那一张网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少女手中的短刀给黏住了,任由少女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
陈璞欷眼中冷静无比,缓缓地将左右手举起交替,然后五指轻轻拉动手中的线头。
密密麻麻的细线从那张大网里“生长”了出来,瞬间将短刀的刀身给包裹住,并且那些丝线竟然开始像“腐蚀”一般浸透刀身。
“叮!——”
少女果断放开手中短刀,继而选择拔出背后的打刀,她的右手刚触碰到刀柄,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手中的刀。
不知何时,她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根丝线,这让她无法动弹丝毫。
不仅如此,她的浑身上下各个关节处都被绑上了绷直的丝线,那些纤细的线在空中闪着光,延伸到看不见的黑暗里。
“啪!啪!啪!”
清脆的掌声突兀地响起,莎莉踩着紫色的水晶高跟鞋迈着优雅地步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永远不要认为黑暗能够庇佑你,它只喜欢那些更熟悉它的人,而越是依赖它的人越容易被它所抛弃。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呢!传说中的纵线师——陈璞欷?”
莎莉得意地笑了起来,神态仍是慵懒,接着她抬起手,一道血影从她的长筒袖里飞出,将空中那些细线一一斩断。
红衣女孩儿失去了线的禁锢,立马往后大退了几步,挡在了莎莉的身前。
“接下来你可得小心点儿了哦!亲爱的七钱天师,我想看看你的鲜血能够溅起多高?他们都说越是强大的天师身体内血压就越高,是不是这样呢?”
莎莉将匕首抵在唇上,鲜红的小舌妖娆地舔shi着刀尖,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嗖!”
两道身影同时从左右两个方向发起了冲锋。
白色的丝线在空中织成各种形状,血色的圆圈如飓风般在那些间隙里一扫而过,无数的火花在两人身边闪烁,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在寂寥的黑夜不断响起,回荡。
紫色的高跟鞋有力地踢踏着地面,莎莉反握着的血色匕首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如削断发丝般斩断那些白线,闪着光泽的脚尖一直点着地面,莎莉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身体来躲过那些无法斩断的细线,莎莉蜻蜓点水般地踩着空中绷直的细线,像黑天鹅般翩翩起舞,风将她身上的紫色礼服吹得猎猎作响。
红衣女孩儿侧身巧妙地躲过刮向自己的丝线,左手拔出背后的那把打刀,右手反握着那把短刀,左右开弓一记十字斩粗暴地劈在空气上,一缕缕轻柔的白丝飘落在地面上。
莎莉俯身直冲,
如子弹一般在半空中旋转,白色的丝线在她的身边不断收缩,最后只擦着莎莉的鞋跟而过,却还是削下了一小角晚礼服的裙摆。
莎莉单手撑地,如燕般从地上腾起,两道白光从她刚才站的地方交织而过。
暗紫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几道早已经等待在莎莉必经之路上的白丝如水纹般朝着莎莉漾去,那些看似轻柔无力地白丝,藏着无限杀机。
避无可避。
眼看着白丝就要割开莎莉雪白的肌肤,周围的空间在一瞬间仿佛坍塌了般产生出剧烈的波动,空气中荡起几道波纹,光芒一闪,莎莉在空中消失了!
在这一瞬间,陈璞欷的背后也出现了波纹,一把血色的匕首带着刀尖猛然射出,红色的残影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空气,径直穿透了陈璞欷的胸膛。
紫色的嘴角不屑地轻扬,一道紫色的魅影出现在陈璞欷的身前,莎莉扭动腰身,将全身的力量都灌输在一记侧身踢上。
“砰!——”
宛如钢铁间的对撞,莎莉的小腿和陈璞欷的头颅发出巨大的爆鸣声。
莎莉不安地皱起了眉头,人的头怒怎么可能这么坚硬?她刚才这一记侧踢完全可以将人类的头颅给踢飞的!
就在此时,被鲜血浸透了胸膛的“陈璞欷”缓缓抬头,双眼翻白,浑身抽搐,颈子后冒出一阵白烟。
知道这个时候,莎莉才发现眼前的陈璞欷竟然是一个圆滚滚的木偶机关人!
是什么时候?
莎莉想将她那匀称性感的大长腿从木偶的脖子上拿下来,却发现几缕白丝已经牢牢地将她的脚踝缠住。
“该死!”
莎莉咒骂了一声,,身后传来悉悉数数的声音,莎莉刚回头便被几道白光环绕着缠住了雪白的脖颈,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白丝从天而降,将莎莉婀娜的身体给包了起来,象牙色的肌肤溢出丝丝鲜血。
“别挣扎,挣扎只会让伤口越来越深,直到割破动脉。”
陈璞欷站在莎莉头上的屋顶,一轮巨大的新月映衬在他的身后,无数的玫瑰花瓣在他的耳侧刮过。
“真是有意思,我发现我快爱上你了!”
莎莉抬头看着陈璞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欷!”
音押着被制服了双手的红衣少女走到陈璞欷身后。
陈璞欷点点头,继而转身俯视着被白丝过成蛹的莎莉,他的圆框眼镜在月下泛着光,冰冷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你能接受我的爱吗?”
莎莉看着周围,语气里满是挑逗,尽管她知道现在她正处于幻境里,但她无法否认,这是她一直所追求的爱情,在玫瑰花瓣漫天飞舞的夜里,天边挂着一轮大得违反了常理的月亮,洒出皎洁的银色光芒,一位绅士踏月而来,给她带来无尽的激情和.......鲜血。
她会用她最爱的一把刀割开他的每寸皮肤,在肌肉纤维里寻找他爱她的证据,并且给他最热烈的吻,在舌尖交缠的时候,她会用“玛丽”割破他的喉咙,然后贪婪地吮吸他颈间喷洒出的鲜血,他会一脸痛苦,而她则一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