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很后悔，那只明军已经跟了他一个月了。他手底下两万大军，现在只剩了不到两千人。

李自成不久前跟了闯王高迎祥。

那时候的高迎祥，麾下十万之众。在陕西一带，连败明军。声势浩大，成为当地义军的领袖。然后......

李自成很后悔，后悔跟高迎祥说了忠勇卫的事情。他告诉高迎祥，忠勇卫人数不多。但是装备精良。尤其是火器充沛。如果能够拿下那只明军，义军的装备就能够更上一层楼。

高迎祥也是憨憨，一听还有这么富裕的明军，顿时来劲。直接就冲上去开干。其实不只是高迎祥，李自成等人也都大意了。连续的对明军的胜利，让高迎祥等人都不把明军放在眼里的。

而且高迎祥想的是，我十万大军，还怕你一万人？到时候让炮灰先上，还能减少粮食的消耗，实在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这一次真不是陆霄先动的手，是他们主动伏击了忠勇卫。陆霄都被吓了一跳，不过随后又明白过了。一群流寇能够精准的知道自己的位置，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啊。

只是想到自己的队伍刚刚补充完火药，对方就直接冲了上来。陆霄就感觉有些想笑。他甚至没有出手的欲望。直接让手下来了一场火力覆盖。

这一次忠勇卫的红衣大炮数量已经达到了七十座。虎尊炮两百，火枪兵扩展到了两千。如此火力之下，面对那些流寇直接平推。

对高迎祥来说，他只是看到明军队伍中，火光闪烁连绵不绝，然后自己的队伍如同割麦子一般，成片的倒下。等到他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忠勇卫已经开始了反击。

陆霄没有孤注一掷，试图全歼对方。就算是十万头猪，一时半会也杀不完啊。所以，他只盯着这群流寇的首领穷追不舍。

对陆霄来说，这也算是一种练兵。高强度的长途奔袭，是所有士兵必备的一种素质。

只不过后来情况发生了一点轻微的转变。因为高迎祥的队伍被打散之后，陆霄并没有去追高迎祥，而是盯上了李自成。没办法，谁让李自成的名气更大呢。

明末的农民起义中，张献忠跟李自成算是名气最大的两个了。陆霄已经斩了张献忠，出于某种收集癖，他决定把李自成的脑袋一起收藏了。

李自成可不知道自己后来会有那么大的名气，只是暗恼这个明军脑袋没问题吧。放着闯王不抓，死盯着自己不放。他可不知道，在陆霄心中，他才是闯王。

冬季降临，李自成的队伍因为缺少粮食跟御寒的衣物，已经开始出现减员了。但是陆霄还是死追着他不放。李自成没有时间劫掠，只能不停的跑。

这是李自成最不能理解的地方。这只明军给他的感觉，跟其它所有的明军都完全不同。对方不受他的贿赂，他的拿手好戏，往地上扔金银珠宝，扰乱敌军的手法。在这支队伍面前也没有丝毫效果。

那些士兵视满地的金银如无物，眼睛都不带斜一下的。李自成简直不敢相信，这只军队跟之前被他打的落花流水的那些明军是一个物种？

李自成几次发狠，想要回头跟明军拼了。但是他有这种想法，手底下的士兵却没有那种勇气。之前的一战，陆霄的军队火力全开。那种密集的火力网，把人当牲韭菜噶的画面，已经将这只流寇的胆子彻底的打破了。

“大人为何一定要跟这个李自成过不去呢？我看此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丁修终于忍不住了，偷偷的询问陆霄。

“没什么特别之处。你难道没有注意到，高迎祥的队伍被打散之后。只有这个人的这一支，纪律严明，从容的撤退。其余的都是作鸟兽散，各跑各的。此人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李自成跑不动了，他准备投降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将这几年累计的各种财宝全部带上，诚意满满的请求会见陆霄。

“陆大人，这李自成上表先要投降，这是大好事啊。只要我们受了他的投降，然后略作宣传。就可对陕西一带的流寇起到表率效果。到时候，大人的剿匪任务也会变得轻松不少啊。”

说这话的人是郭真。他是崇祯派来的监军。不过郭真很有自知之明，他在陆霄这里，整天喝茶听曲，但是对军队上的事情是一个字都不说。

陆霄跟他有默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当是个吉祥物。这还是郭真第一次跟陆霄商议战事。不过陆霄的反应让他心理当场就冰凉了。

“投降？投降了，我们是不是要养着他们？”

“这......我明白了。只是，他已经大张旗鼓的要投降了。如果这时候杀了他，那后面的那些流寇怕不是要拼死反抗啊？”

“呵呵。大张旗鼓的投降，谁说的。明明是借着投降的名义准备行刺本官。凌云凯呢？这事让他去做，我要一天之内，方圆五百里传遍这个消息。”

凌云凯不是个好人。当然，锦衣卫这种工作，纯粹的好人也干不下去。就像电影中的沉炼，最终只会是一个悲剧。不过在陆霄看来，凌云凯是个执行力不错的属下。所以，这种活一般都是他来干。

李自成带着数十名手下，大张旗鼓的走进了陆霄的大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甚至提前张罗了一番，把自己要投降的消息放了出去。就是防止陆霄不讲规矩。不过他其实也不怎么担心。因为这一路上，他注意到这只明军非常讲规矩。所以，这次投降问题不大。

只要朝廷招安，必定要给个出身。到时候，避开这群明军，另立山头。不出三年又是一条好汉。不过刚走进大门就听到里面大喊一声。

“保护大人！

”

李自成眉头一皱，有人刺杀？自己来的难道不是时候？不过如果那个什么大人如果就此死了，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投降了。

不过很快李自成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他只听到了有人大喊，但是根本没人行动。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几个嗓门大的士兵，正站在营地里对着......空地，大喊有人刺杀。而旁边的人，则是在看热闹。

李自成感觉不对劲，回头准备先退回去。但是这时候，一名提着加长苗刀的男子走了出来。

“你们接着喊，不要停。我去把刺客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