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来之前,苏谨晨早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第二天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仍如噩梦一般。
……
“放开我!别碰我!”屋里传在少女凄厉的尖叫声。
几个十六七岁,姿容俏丽的姑娘好奇地趴在门缝上往里偷看。
“她们在那儿看什么呢?”一个绯衣女子懒洋洋地寻问一旁同伴。这女孩身姿婀娜,如桃花般的脸上隐隐透着几分妖娆,与一众少女相比,更多了些许妩媚风姿。
“昨日馆里新来了个姑娘,嬷嬷们正在里头给她验身呢。”
“我当是什么稀罕事儿。”那少女冷哼一声,满脸鄙夷道,“既是来了这种地方,还装哪门子的三贞九烈——”她说着,娇媚地捂着唇打了个哈欠,皱着眉厌恶道。“没的叫人恶心。”
“这地方怎么啦?”有个正在看热闹的绿衣姑娘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她转过身,直起身板道,“咱们可都是干干净净的女儿家,凭本事吃饭。就是将来到了年纪放出去,那也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可不像有的人,”她说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自己不知道洁身自好就罢了,还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喜欢给臭男人当玩意儿耍呢!”
“你!你骂谁?!”那绯衣少女脸色气得煞白,指着绿衣少女的鼻子,手却忍不住发抖。
“我骂人了么?谁听见我骂人了么?”那绿衣少女瞪大眼睛,故作无辜地问身边几个女孩,大家都息事宁人地笑笑,谁也不敢接话。
绿衣少女浑不介意地笑笑,又挑衅地看着绯衣少女道,“我不就是说某人掩耳盗铃,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么?我说的都是事实啊,怎么能算骂人呢?”
“我跟你拼了!”绯衣少女大叫一声,一双美眸如充血一般,尖叫着就冲过来跟那姑娘厮打。
原本几个看热闹的女孩这时也不敢再瞧,赶紧上来劝说的劝说,拉架的拉架。
一时之间屋内屋外纷纷乱作一团。
“都在这儿干什么!”一声喝斥惊醒了众人,失态的少女忙收了手,低着头自然而然地分成两列,为首的便是刚才打架的两人。
“吃饱了没事儿干是不是?还不赶紧去演练新的曲子!”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冷着脸走过来。
“是,芳嬷嬷。”女孩们赶紧答应着,一个个灰头土脸地溜走。
“怎么了,耳朵聋了是不是?我说的话听不见?”芳嬷嬷挑眉看着仍杵在原地的二人。
绯衣少女愤愤地瞪了绿衣少女,攥紧拳头,不甘心地低声回道,“是,嬷嬷。”
说着勉强整了整衣裳,恨恨地甩袖走了。
那绿衣少女的神色倒是已经恢复如常,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道,“芳嬷嬷,我弹得手都疼了,今天能不能歇歇?”
“手疼?”芳嬷嬷凉凉地瞅了她一眼,“揍一顿就不疼了!”说着,作势就要打她。
“哎哎哎,你说奇怪不奇怪,怎么好像忽然又不疼了呢!嬷嬷我走了哈!”绿衣少女打着哈哈,嬉皮笑脸地跑开了。
芳嬷嬷又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
这里的姑娘还真是……什么性子的都有。
她这般想着,不由好奇地朝刚才传出声音的屋子看了一眼。
也不知新来这位……又会是什么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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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谨晨怎么也没想到,入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验身。
此时她正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按住四肢,其中一人还伸手解开她的衣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不要碰我!”
苏谨晨喊哑了嗓子,却始终挣脱不过,只得羞愤地别过脸去。
那人的手掌顺着她的玉润丰盈一路摸索,已然探到她身下……
苏谨晨拼命地绷紧双腿,却仍被两个婆子用力分开。
她紧闭双目,死死地咬紧下唇。眼泪却像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种屈辱!她真想杀了她,杀了她们!
年老的嬷嬷一边在她身上细细地摩挲查看,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双峰匀称……玉体无痕……脐容半珠……火齐欲吐……这位姑娘确是处子之身无疑。”
另一位嬷嬷听她说的,默默记录在册。待记录完毕,她才抬起眼,淡淡吩咐了一句,“给她点上守宫砂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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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帐随风而动,偶尔掠起,只见一妙龄少女只着肚兜亵裤,目光呆滞地蜷膝坐在床头。
黑发如瀑,肤白如脂。
她纤细的手臂上赫然点着一颗红痣。乍见之下,宛如雪中一点红梅,妖娆入骨。
少女的眼睛茫然地落在那抹嫣红之上。
守宫……守宫……
苏谨晨终是嘶哑着嗓子沉沉地笑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