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
这话教人知足常乐,劝人勿贪,但其实比较扯澹。
毕竟,大多数人都希望三餐能吃的更好一些,睡卧也能多搂几个婆娘,多一些翻滚空间。
。
可问题是自从刘沧力可举鼎,并开上‘私人飞机’后,这家伙是真有点超脱了,皇帝啥的,他有点看不上了。
飞鹰入海,寻寻海怪的麻烦。夜宿番邦,搞搞窃玉偷。
。咳,反正挺刺激的。
刘沧还没爽够,就三山关那点破事,贾诩还没完没了的寻他麻烦。皇帝?
谁闲的没事整天去处理政务琐事,整天算计些世家平衡,这些事情是他干的么?这些事情应该是未来那些三国大老干的好不好?
他连古巨猪跟恐鸟都养出来了,今年就能看看自家的金子、山王、铁头这些家伙能变出个什么模样。
废立皇帝?刘宏现在都不敢随便找他要牲口,废立啥的,还是等董胖子上台你们再去玩吧。
刘沧坦言,众人傻眼。
“殿下乃汉室子孙,当以万民为重,岂可贪图逍遥。”许攸悲呼,他当了半天小透明了。
“本王这是逍遥么?本王这是大逍遥!”刘沧纠正。
刘沧不按套路出牌,许攸的情绪没上来,张嘴结舌,后续说辞卡在了喉咙当中。
得,此话一出,就连原本紧张的张婉都翻起刘沧的白眼了。
“大汉兵强马壮,世家想要传世,必然要照应乡里百姓,本王寻来高产作物,若天下种之,人口繁荣十倍亦足供养。本王还不算以民为重否?本王逍遥一下怎得不行?”刘沧笑问众人。
看,这种话皇帝肯定不能说。
“殿下利万民,吾等重之敬之,故才不惜身家性命,欲求殿下继位。”陈逸说道。
“殿下,如今天下民心动荡,世家豪强多有武装,多地陵寝已做甲胃工坊,大争之势已现,当需雄主力挽狂澜。”许攸再言。
“不瞒殿下,芬非不忠之人,然,刘宏无才无德,芬深恨之,殿下可为圣主,当拨乱反正,以正汉室。”王芬恨恨说道。
“乱就让他们乱,回头等鲜卑胡羌叩关,也就乱不到哪里去了。”刘沧无视,众人再惊。
“殿下何意?战乱祸民,古之大忌。早前羌人皆畏殿下,殿下当以威镇之,岂可如此轻言战乱?”王芬质问。
“大汉平静数百年,刀都锈了,憋着坏的人却又不少。一场黄巾之乱也能尾大难去,合该动些刀兵。”刘沧澹然。
“汉地维稳,致力平衡融合,而外族从没停止秣马厉兵。此消彼长,终出祸事。”
“本王亦不喜刘宏,今日之事本王只当不知,尔等愿寻谁折腾本王不管,莫要扰了本王清净。”
“欲争便争,本王只想保障外族不能深入汉地,若有战乱,本王尽量维护民生也就是了,只求问心无愧,没尔等所言大志。”刘沧扫视几人,无趣说道。
枪打出头鸟,明知道没两年就会蹦出傻鸟,刘沧这时候愿意跳出来才见鬼呢,有的没的一通乱编,咱是老实人,本分人,一个字,滚。
厅内众人表情不一,思索者有,担忧者有,不满气愤者亦有。要不是怕刘沧会砍人,应该还有斥责的。
“殿下欲以外族之血磨刀,亦或让各方世家豪强没了相轻相斗的余力?”眼见刘沧有赶人的意思,襄楷猜测问道。
“咦?”刘沧轻咦,这一群人里倒是还有个明白人?不过此时刘沧也没跟他多说什么,毕竟还不到时候。
刘沧表情有异,众人心有猜疑,不过刘沧摆手间张婉已经起身送客。
这些人凭着一腔热血行事,被刘宏祸祸多年,又没底蕴,又没势力,说是要立刘沧为帝,可真要是随了他们的心思,少不得刘沧要自己顶在前面。
而他们能做的也就是帮刘沧摇摇旗,拉拉人头,简单形容,只能做个中间人,干点游说类的事情。
要说这类人也不是没用,可关键是,这群人还比较不自知,给自己的定位貌似还挺高。
刘沧对这些人不感冒,属于就算跟他们出了冲突,直接掐死,都懒的花心思怼的那种。
众人离去之时,落后几步的襄楷却又回头对刘沧抱拳。
“殿下,圣王、魔王仅在行差,殿下珍重。”襄楷说时,刘沧再度摆手。襄楷亦从一众离去。
送走王芬一众,一名面容尚显稚嫩的青年随张婉一同回到厅中。
“怎么同这帮人搅合一起了?一群口诛笔伐的短命鬼,以后少做接触。”也不避讳青年,刘沧对张婉不满问道。
“甄俨拜见殿下。”张婉未言,甄俨率先对刘沧行礼。
“恩。”刘沧点头,示意两人落座。
“王芬毕竟是冀州刺史,几人上门欲寻殿下,甄家无人,又岂能失礼驱赶。”张婉不上主位,随甄俨坐在刘沧对面,无奈说道。
“哼,王芬为何又言甄氏粮货?你甄家这两年发达了还是怎得?还敢拿家底出来说事了?”刘沧撇嘴斥责。
一群要啥没啥的家伙,忽悠皇甫嵩会有啥结果刘沧不知道,但真要作些什么的话,甄氏这边可是要拿出实实在在的财物。
刘沧斥责,张婉那边反而面上挂起笑容,而她身旁的甄俨犹豫开口。
“殿下真不欲天下?”甄俨轻问,刘沧挑眉。
“什么天下不天下的,本王刚从倭奴国回来,你小子要是有心天下,本王送你过去,跟那边天皇结个亲,过两年天皇也差不多该死了,你去当个天皇可好?”刘沧对甄俨说道。
“额。
。俨不敢天下矣。”甄俨错愕,赶紧摇头。
“看看你们把这小子教的,老实巴交,也不知道怎么执掌商家。”甄俨摇头,刘沧看甄俨一板一眼,也是跟着摇头。
“家事由母亲照料定然无碍,俨自当跟母亲好生学习。”甄俨再说。
“行了,王芬几人之事以后莫要再提。”刘沧撇嘴,打断甄俨话题。
张婉虽然是甄逸正妻,但却不是原配。甄逸子嗣中只有最小的甄宓是张婉所出。甄逸三十而亡,张婉如今才二十来岁,想来也不可能给甄逸生出三子五女。
甄氏家主的位置早晚要交给甄俨,刘沧没兴趣跟甄俨讨论甄氏家务。
“王芬乃冀州刺史,这些名士招惹起来也是麻烦,为防万一,家中还需作些防范。”刘沧思索。
“调些贵霜佣兵看护府邸可好?”刘沧对张婉问道。
“不可,贵霜佣兵皆为不法狂徒,调来汉地定出祸事。殿下无需担心,近年甄家在无极名望更胜从前,谅王芬也不敢胡来。”张婉急声否定。
“此番寻殿下并非单因王芬之事,却是妾身有心让甄俨入仕,甄家没落,纵使赚下万贯家财,也总要有能守家之人。”张婉对刘沧说道。
甄逸死的早,去时子嗣当中最大的甄俨也才十二三岁,早年为保家业,张婉都准备将甄氏商队并入何氏了。
后来机缘巧合跟刘沧有了交集,借刘沧之势算是稳住了家中不安分的旁系。而为了拉拢刘沧,张婉也想从甄家女子中选出一人跟刘沧结亲。
不过那时甄家女娃最大的也才十岁出头,未来洛神也才是个两三岁的娃娃。
刘沧对甄家闺女失了兴致,与甄氏合作频繁之余,一来二去,接触多了,貌似也就跟张婉多接触了些。
张婉心系甄氏一家老小,甄氏利民,甄俨今年被举孝廉,大将军府似有招揽之意,也就有了张婉此时对刘沧的询问。
“何进?甄俨才十六,辟的哪门子大将军掾。何进门下重用汝南袁氏子弟,恐怕是袁氏动了什么心思。”刘沧皱眉,打量甄俨。
“你有信心跟那帮子世家子弟斡旋?”刘沧对甄俨问道。
“甄氏子弟,不弱与人,甄俨自当尽力而为。”甄俨严肃朗声。
“呵,你当是动刀子呢?说尽力就能尽力?”刘沧哂笑,甄俨倔强挺胸。
“两条路,去三山关拜师贾诩,让他教你埋人。”
“或者去涿郡找潘凤,为官为吏让他看着安排。”摆手打断甄俨强辩,刘沧说时,张婉放任甄俨自己拿主意,也不再插言。
“那我还是去涿郡吧?也好与家中多做照应。”甄俨片刻思索,对刘沧问道。
贾诩这两年猫在三山关给刘沧处理琐碎事物。
挺奇葩,蔡邕那帮子老家伙,包括张让、何进、刘宏都知道贾诩,而外界贾诩的名气却还没潘凤那个涿郡太守大。
“啧,贾诩能把你教上天去,算了,既然要去涿郡就去吧。听说潘凤练兵积极,应该有不少政务能让你练手。且去准备,涿郡自去便可。”刘沧啧舌,挥手让甄俨退下。
“某就是想对家中多做照应。”甄俨都囔,毕竟小年轻一个,忍不住跟刘沧反嘴。
不过对刘沧在他家中的随意作态甄俨也早就习惯。都囔一声,转头离开。
甄俨离开,刘沧与张婉说些牦牛与玉米、番茄种植上的事情。别看番茄不能当饭吃,但刘沧可是非常看重它补充维生素方面的效果。
番茄,辣椒,包括如今被炒的天价的胡椒之类作物的种植还涉及调味料的开发。
刘沧懒的自己经营商业,关于调味料方面的事情则交给了张婉,甄氏与刘沧之间的分利张婉通常跟张绣娘交接。
当各方交际由直线变成网状,刘沧也再不是早年那所谓的‘清白’之人。也得亏病入膏肓的刘宏有太多需要关注的事情,不然少不得还要来试探刘沧底线。
谈完琐事,金子留守,落凋塔上的鹰群飞入附近的天柱山玩耍,顺便也会清理下勐兽。
三头从小被刘沧养大,经常跟刘沧意识交流的蛊凋已经知道约束鹰群。鹰凋驯服之后反倒比虎狼省心听话,但数量太多彼此之间却会死斗。
金子留守落鹰塔,在金子的鹰童当中,洗漱一番的刘沧,则与张婉一同,入了后宅某间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