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儿。
易中海家,易大妈问:“除夕要不要请平安过来吃饭?”
“我倒是想请他,就怕饭菜寒酸了。”易中海迟疑道。
“之前我出来时,为我接风洗尘,他免费给了我们物资。”
“要是再为这种事儿找他,你也不好意思……”
易大妈小声道:“能去鸽子市寻摸些不?至少要买只鸡回来。”
“我听领导说,今年街道发放年货,会有些鸡蛋和腊肉。”
“有了这些东西,加上定量里的过年物资,倒是能够置办一桌像样的席面。”
易中海颔首道:“行吧,这几天我就去鸽子市看看。”
如果江平安能答应过来吃饭,是给他面儿,所以席面也不能太寒酸了。
幸好这些年年岁渐好,鸽子市的东西不再像三四年前那样贵乏。
只要舍得钱,买些新鲜猪肉和鸡鸭什么的,倒是容易。
“聋老太太一早把粮本给我了。”易大妈道。
“柱子离了婚,心情不好,饥一顿饱一顿,聋老太太昨晚就没吃上饭。”
“也是我大意了,上班回来没想那么多,要不然也不会让老太太饿着。”
易中海颔首道:“咱们家的情况不比以前。”
“她要不给粮本,也最多只能偶尔接济她一顿,多了负担不起。”
易大妈点头道:“老太太是人精,应该知道情况,所以才舍得把粮本给我。”
“呵呵,她这些年可没少占柱子家的便宜。”易中海冷笑道。
“听柱子说老太太吃用都是柱子承担的,她自己的粮食全换了钱存着。”
易大妈皱眉道:“难怪雪英有气儿,老太太不自觉,柱子也不提醒一下。”
“哎!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两人都离婚了。”易中海叹气道。
“我现在倒有些后悔,当初不该选定柱子给咱们养老,这人有些指望不上。”
“不信你看,越往后去,柱子就越不会照顾聋老太太,他人早变了。”
能不变么?何雨柱以前在食堂工作,收入高,又有剩菜剩饭带回来。
现在呢?整天跟煤炭打交道,人累得疲惫不堪,哪还有心情管别的事?
要不是陈雪英有耐心,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何雨柱的日子过得会更惨。
易大妈附和道:“柱子不知道珍惜啊!”
“我虽然恨雪英,但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好女人。”
“柱子就是不知道好歹,雪英跟着他图什么啊?离婚是早晚的事。”
易中海点头道:“所以我也没有多劝,劝得了一次,劝不了二次。”
“可不是?现在两个刚离婚,柱子就后悔了,可后悔有用么?”易大妈道。
易中海轻叹一声,说:“慢慢往后看吧!”
“咱们现在条件不好,也只能指望柱子养老了。”
其实在他心目中,江平安最适合给他养老。
不过自从江平安当了干部后,易中海就不敢打他的主意了。
后来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秦淮茹,毕竟秦淮茹在院儿里出了名的有孝心。
甚至他还生出过,想让秦淮茹给他生孩子的念头。
没曾想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陈雪英整到监狱去了。
然后工作丢了,身上有污点,他没了骄傲的资本,凡事只能将就着来。
“问题是柱子会不会答应给我们养老,还说不准呢。”易大妈担忧道。
易中海愣了下,刷地起身,说:“完了,我还真忘了这茬!”
可不是?在他意识中,他说什么,何雨柱就都会听他的。
问题是现在的情况,跟那会儿他还是一大爷时的情况完全不同。
当初他多风光啊,少有的八级工,徒弟一大群,走到哪儿都有人敬着。
现在呢?因为他身上有污点,大部分的徒弟都没再跟他来往。
一说起师傅是易中海,都脸上无光。
甚至因为易中海,有几个还影响了前程,不恨他算好的了。
何雨柱这家伙名叫傻柱,却不是真的傻,有利可图的时候,才会装傻。
当初他之所以听易中海的话,是因为易中海是一大爷,能在院儿里给他撑腰。
当然了,何大清跑了后,易中海的帮助,也让何雨柱对他十分依赖。
所以何雨柱有什么事儿也愿意跟易中海商量。
易中海说的绝大多数话,何雨柱也能听进去。
今非昔比,易中海的处境变了,何雨柱的处境也变了。
如果无处可图,想指望何雨柱养老,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那家伙可是连妹妹都照顾不周的主。
还能指望他有耐心平白的对老人付出?
“久病床前无孝子啊!”易中海暗叹一声,面露忧色。
他可不会想当然的觉得何雨柱现在还会像以前听他的话。
这次何雨柱离婚,期间他去劝说,何雨柱就些不耐烦。
有了这个苗头,就让易中海担心了。
易大妈想了想,说:“这事儿也不用着急,要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他说。”
“这样,等明年,柱子从离婚的情绪中缓过来后,我帮他介绍个对象。”
“如果能成,相信他一定会感激我们的,那时候再提养老的事,应该容易些。”
她在街道工作,就是处理东家长,西家短的事,也包括给人介绍对象。
前院儿李芳美,就是她介绍给阎解成的,所以给傻柱找个对象,倒也不难办。
易中海微微点头,含笑道:“这个法子可以,暂时就这么定。”
……
易中海两口在谈论何雨柱的时候,何雨柱又去找陈雪英了。
他当然不知道陈雪英新买了小院儿,却知道陈雪英的老房子。
好巧不巧,今儿下午过去,还真让何雨柱碰到了。
“你来干嘛?不是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吗?”陈雪英没给他好脸色看。
这房子她已经上报街道,打算租出去,虽然钱不多,但多少也能补贴家用。
她有些后悔,今儿不该过来打扫房间,暗暗自责,出门没看黄历。
何雨柱咧着嘴笑着说:“那是说的气话,你还当真了啊?”
“咱们一起生活了几年,多少有点儿感情吧?”
“听说你把许大茂那家伙整了?不愧是你,手腕还是那么干脆利索!”
陈雪英深吸了口气,看着何雨柱满脸油腻的模样,突然有些恶心。
心想这些年她怎么就和这样的人过来了?自己眼瞎了吗?
“别捡好听的说,我不稀罕。”陈雪英冷笑道。
“复合的事也别提,我既然下定决心,就真对你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