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钢铁学院,去年才改的名。
以前叫京城钢铁工业学院,后世叫京城科技大学。
历史渊源可追朔至北洋西学学堂,创办的中国近代史上第一个矿冶学科。
也是新中国建立的第一所钢铁工业高等学府。
共设有采矿、冶金、机械、金热相处理、金属压力加工、理化等学系。
星期一上午。
江平安去工厂请了假,就带着介绍信,到钢铁学院报名。
工作多年,他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幸运的回到学校读书。
这次来培训班读书的人可不少。
有四百多人,分成了五个班,江平安被分到了四班。
这些人全来自冶金工业系统,数岁有大有小。
大的掐着岁数,要满却没满三十岁,小的中专毕业刚转正不久。
江平安在这一批学生当中,算是不大不小的那一搓。
上学第一天,先报道,分班,领教材,打扫教室卫生。
然后学院来了干部,带着一群老师热情的欢迎新生。
现在是工农当家作主,人与人的身份界限没那么明显。
学校干部、老师和学生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谈理想,谈人生,憧憬着学业有成后,奉献国家。
把祖国建设得更加繁荣富强。
“咱们这夜校培训班,说是要学四年,其实也要看个人水平。”
教室里,倒数第三排靠着窗户,江平安右侧的女同学主动找他说话。
这是一个扎着双尾鞭的姑娘,双十年华,名字叫秦晓丹。
她外表清秀、柔美,绝美温婉。
性格兼具江南女子的温婉秀丽和北方姑娘的火辣直爽。
“课程其实没多少,如果学习刻苦,一两年通过考试,也能拿毕业证。”
江平安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桌上的书有些老旧,纳闷儿道:
“今儿不是发了新书的吗?你怎么用的是旧书?”
“嘻嘻,我其实是钢铁学院正儿八经的学生。”秦晓丹掩嘴轻笑道。
江平安更疑惑了:“那你来夜校干嘛?我们学的知识,你都学过吧?”
“温故而知新懂不懂?”秦晓丹白了他一眼,笑着说。
见江平安一脸不信的表情,她略一沉吟,凑过来小声说:
“我只跟你说,你别张扬出去。”
“行吧,你说,我这人口风紧着呢!”江平安颔首笑道。
秦晓丹滴咕道:“我爸是这学校的荣誉院长,我也跟着住家属楼。”
“我这不闲着没事儿,过来上夜校打发时间么……”
心里却在想,还不是今儿看到你长得俊,忍不住跟来了。
……
正阳门大街。
“呼……”陈雪茹轻吐着气,缓了缓神,嫣然一笑道:
“这才隔了几天,你就成大学生了?”
说着,她光着膀子抱着江平安的脖子,笑嘻嘻道:
“大学生,啧啧,可金贵呢!”
江平安嘿嘿一笑,将脸贴在她的大灯上,香气阵阵,说道:
“以后课业繁重,晚上来陪你的时间就要少许多了。”
“没事儿,咱们日子还长着呢!”陈雪茹笑颜如花道。
“我男人有了出息,我也跟着高兴啊!”
江平安一口咬住灯点,支支吾吾道:
“你高兴就好,以后可别埋怨我陪你少了。”
陈雪茹眼波如水,脸蛋儿绯红,妩媚动人,轻咬着脂唇,眯眼说道:
“不埋怨你,但你也不能隔太久才来见我。”
说着,眉头突然一紧,满脸幽怨道:
“你就喜欢折磨人,快哦,不然我生气了。”
“就这么心急?”江平安抬起头,坏笑道。
陈雪茹白了他一眼,说:
“我真生气了……呀……你也不给我准备,唔……”
……
“店关了,慧真那边也关了。”
陈雪茹在江平安怀里,轻声细语道。
“店一关,整天无所事事,却也不好过。”
“这人啊,还是不能太闲,太闲了,就心里毛躁。”
江平安抽着烟,好笑道:“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陈雪茹嘁嘁一笑,相了想,沉吟道:
“要不我去乡下呆几天吧,去看看你的那个她。”
“你疯了,咱们的关系可见不得光。”江平安瞪了她一眼说。
“警告你啊,别打什么歪主意,要不然有你好看!”
陈雪茹委屈道:“我能打什么歪主意?”
“我是想去瞧瞧,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收你的心。”
江平安叹道:“有你和慧真在,我这心啊,怕是收不回来喽!”
“咯咯,我是该夸你呢?还是该骂你?”陈雪茹咯咯直笑。
“不说这个,你等会儿走的时候,记得把衣服带几身走。”
“这几年我给你置办那么多衣服,要是不穿,岂不是浪费了。”
“先说好,我这不是安排你啊,是真的疼你!”
江平安笑了笑,点头道:
“好吧,你都这样说了,我怎能拒绝你的好意?”
“这还差不多。”陈雪茹满意笑道。
江平安好奇道:“我看装了好几柜子,到底有多少套?”
“每个月做一套,都是应季的衣服。”陈雪茹回道。
“现在有三十八套了,里里外外的都有。”
江平安笑道:“好嘛,未来我好多年都不用置办衣服了。”
“嘻嘻,还好你的身材没变,要不然就真浪费了。”陈雪茹笑道。
顿了顿,她又说:“对了,慧真那边也给你做了衣服的。”
“知道,她总共帮我做了十二套。”江平安点头道。
“你们这些女人也奇怪,做那么多衣服干嘛?我穿的完吗?”
陈雪茹幽怨道:“合着我们想着你,还想错了?”
“这几年你不来见我们,我们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寄托相思了。”
江平安皱眉道:“又来了啊?”
“当初我为什么不理你们,你们没数吗?”
“一天天的横眉冷眼,劝也劝不听,怪我?”
“不怪你,怪我们,是我们的错。”陈雪茹连忙道。
她当初和徐慧真斗法,可以说是势同水火,就没一天安生的。
现在想想,当初做的确实太过了,没有顾及江平安的感受。
那会儿两人相争,感情倒在其次,大部分都是意气之争。
如今被江平安冷落了三年,也算是尝到了苦果。
翌日。
前往轧钢厂的路上。
易中海问道:“昨天去大学报道了?”
“嗯,去了也没上成课,打扫卫生来着。”江平安点头道。
易中海欣慰道:“没想到咱们院儿里也出大学生了。”
“呵呵,我这个还不算,拿到毕业证才算。”江平安笑道。
宽进严出,不拿到毕业证,他永远就只是中专毕业生。
易中海摇头道:“话不能这样说,只要去大学读书,就是大学生。”
江平安笑了笑,也不跟他争辩。
看了眼身后跟着的贾东旭,问易中海道:
“他终于舍得去上班了?”
“呵呵,总要把病养好了再上班吧!”易中海摇头苦笑道。
贾东旭几天前就好了,却一直在赖在家,跟贾张氏斗气。
说是每个月饭钱太少,吃不饱饭,就没力气上班。
江平安道:“每个月五块钱饭钱,不少了。”
“厂里边儿大部分人,都是这个标准。”
“还有些家里人多,收入少,生活拮据的。”
“每月三块钱,日子也照样在过。”
易中海叹气道:“我现在懒得管他家的破事,就没个安宁的。”
“他就算上班,也没把心事放在工作上,尽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