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微微一愣,心里恼火之极,不由得又给了云夏椋一拳。
“额……你这个女人,怎么能如此待我?”云夏椋忍受着身体上的痛苦,忿忿的抗议。此刻若不是在马背上,云夏椋真想狠狠的教训这个女人一顿。
但百里冷哼一声,淡淡的说:“云夏椋,我觉得还是把你喂狼比较好!”
“你敢?”
“有何不敢?看见前面带路的那几只野兽了吗?它们可是要比豺狼凶残的多,只要我一声令下……”百里若有如无的说着,眼睛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云夏椋一听,不由的后背发凉,早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心狠。
“女人,你舍得吗?”许久,云夏椋低沉的声音才飘进百里温茶的耳中。
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男人而已。
“云夏椋,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太看得起自己了吗?”依旧是那种屌屌的语气,但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刺耳。
云夏椋似乎早就猜到百里会如此说,不由的自嘲的苦笑,然后沉默着,不再说话。
女人,但是我舍不得你!
舍不得你在别人面前绽放美丽,舍不得你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危险,舍不得你离开我身边……
这些话只有藏在云夏椋的心中,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口,得到的不是百里温茶的感动和应许,而是更加凶猛的嘲讽和不屑,所以,不能说。
百里温茶窝在男人的怀中,听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感受着男人炙热的体温,突然有种回到家的感动。
家的感觉不就是温暖、安全吗?
眷恋着这一丝感动,百里温茶也陷入了沉默。
朗朗夜幕下,稍显拥挤的山路上,一行人快速的前进……
一个时辰后,百里温茶终于看到了灯火通明的寨落。
“寨主,我们到了!”汤臣返回到百里温茶和云夏椋身边,一边说着,眼睛不禁扫了云夏椋一眼。
为什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男人不配呢?
还是说,在汤臣的眼中,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能和主子相配的男人!
百里看了一眼如同迎宾式的巨大红毯,以及站在两旁不断向这边张望的人群,百里的头“嗡”一下子就大了,她不过是想过来借宿一宿,却没想到如此的大动干戈。
“汤臣,让所有人都散了!”百里不满的说,她讨厌别人把自己当猴看,虽然早就习惯了别人的注视,但在疲惫了一天之后,百里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去搭理这些人。
汤臣见百里脸上的神色变的阴沉,不由得心中忐忑,虽然有千万个的不解,但依旧立刻应道:“属下之错,众兄弟只是想一睹寨主真容,没想到冒犯了寨主,属下这就去让他们散了。”
话一说完,汤臣快马加鞭奔到山寨大门前,大声吼了几句,瞬间,人群就散了,只剩下夜晚巡逻之人。
“寨主,请!”
至此,百里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进了宗山。
整个人泡在暖暖的热水里,百里真是觉得舒服极了,可是一想到明天还要赶路,还要回到那个牢笼之中,百里就觉得烦躁异常。
“百里温茶啊百里温茶,你可真是抽风了,放着江湖上的逍遥日子不过,竟然答应跟着那个男人回京城?京城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啊,你怎么就答应了?……百里温茶,你真是太失败了,我鄙视你……我超级鄙视你……”
百里一边拍打着木桶中的水,一边暗暗自责,完全没有到察觉窗户上出现的人影。
“谁在那里?”
突然,门外传来了言秋的低喝声,百里惊讶的一转头,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窗边闪过。
心中一惊,百里无心洗澡,快速的裹了一件衣服,奔出门外。
“你怎么出来了?”云夏椋从隔壁跑过来,一看百里的装束,便皱起了眉头。
因为刚刚洗过澡,一头长长的秀发湿答答披在肩上,夸大的衣服裹在高挑的身体上,因为太急的缘故,胸前裸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很显然,百里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什么人?”百里张望着言秋消失的地方,皱着眉头问。
竟然有人偷看本姑娘洗澡,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这时,汤臣带着几个属下已经向百里的住处赶了过来。
云夏椋看了一眼百里,不满的说:“你进房去,我来处理。”
百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中诧异,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如此照顾她了?
“云夏椋,你很奇怪!”
“百里温茶,不要再废话了,除非你愿意让他们看见你这副样子。”说着,云夏椋还特意从上到下狠狠的看了百里温茶一眼,虽然他很愿意看见百里这副娇美,但是不代表别的男人也可以看。
百里听到此言,不由的自查了一遍,除了肩膀处裸露着之外,不能露的地方可是过的严严实实,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云夏椋,你真是大惊小怪!”百里白了云夏椋一眼,真是不敢相信,如果他看见了那些穿吊带超短裙的女人,是不是会把她们通通浸猪笼?
云夏椋一听,脖子都气红了,眼看着汤臣等人就到了面前,云夏椋也懒得和她争论,快速的脱下自己的外袍,在百里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下五除二,团团裹住了百里,只留下她的头在外面。
“主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汤臣脸色焦急,匆匆一抱拳便开口询问。
百里被云夏椋包了个严严实实,连说话都觉得难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有刺客!”云夏椋冷冷的回答。
不愧是腹黑的王爷,虽然穿着一身布衣,但是浑身的尊贵和王者之气却毫不掩饰的露在外面,就连再次见到他的汤臣也不由的对他起了恭敬之情。
“刺客?”汤臣惊讶了一句,自己的寨子里有刺客,还是在主上的门外,这还了得?
“主上息怒,都是属下的错,属下这就去追!”说完话,汤臣就要带着几人去抓刺客,一转身却碰上了回来的言秋。
“如何?”
“回主子,刺客轻功高于我,跑了。”言秋冷冷的说,这在这世上,轻功可以和言秋相比的并不是很多,最主要的是,这个刺客很明显是冲着百里来的,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云夏椋的心中起了淡淡的怀疑。
难道,是他?
言秋眼神瞟了一眼如同粽子般的百里,眼神有一丝安慰。
还好,她没有事。
“好了,都去睡吧!”百里冲着汤臣说了一句,又对云夏椋说:“进来,有话说。”
汤臣几人诧异的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换着各自心中的想法,达成一致诡异的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言秋,你也进来!”百里刚走几步,又回过身对言秋说。
这是遇见百里温茶来,言秋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很兴奋,很感动……
百里和云夏椋坐在桌前,言秋立于身后,侍卫的身份是不允许他和主子平起平坐的,尽管百里毫不在乎,但是不代表连个男人不在乎。
百里卸了脸上的面具,微红的脸上有淡淡的愤怒。
“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百里直直的注视着云夏椋,好不掩饰的问道。
云夏椋瞅了一眼百里温茶,英俊的眉毛紧在一起,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不用担心,我们护你周全。”云夏椋不想在百里温茶面前谈起此事,因为对他来说,这是耻辱。
百里一听这话就火了,什么叫不用她担心,那人都站在自己窗户外面了,是不是等到那人站在自己面前时,才要她担心。
“云夏椋,保不保护是你的事,但是,这是我的事情,我要知道!”百里确定云夏椋一定知道那人是谁,就算是他不知道,那么他也肯定猜到了是谁派来的。
百里温茶必须保护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谁能真正靠得住。
现代的游戏规则是如此,古代更不例外。若是没有办法保护自己,那么,你就只能成为别人的猎物。
云夏椋抬起头注视着百里温茶的双眸,那里面是执着和坚定。
无奈,还是云夏椋败下阵来。
“是云夏柏!”是无奈还是仇恨,或者说两者已经纠缠在一起,成了深深的怨恨。
百里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那张假仁假义的脸,不由的恶心了一下,又不禁怀疑道:“为什么?”
云夏椋心中挣扎,不知道要不要把朝堂上的事情告诉百里。
心思敏锐的百里温茶早就察觉出云夏椋的不对劲,立刻追问道:“云夏椋,你一个大男人要说就说,爽快点。”
听了此话,云夏椋心中无奈的叹口气,整了整思绪,淡淡的说:“这话还要从你出逃那天说起。”
“洗耳恭听!”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但是不得不说,百里还是很好奇的想知道在自己走后,云夏椋都遇到了什么打击。
一提到此事,云夏椋先狠狠的瞪了百里温茶一眼,然后说:“那日上朝,皇上得知你出走了,便训斥了我一顿,大堂之上,云夏柏出来替我求情,说是要协助我找到你!”
“啊?”百里惊讶异常,那个“伪君子”竟然还想来找她?
“然后呢?”
“然后我在皇上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三月之内必找你回去!”到了此刻,云夏椋已经没有必要隐瞒这件事,因为只要回到京城,百里温茶自然会知道这件事。
百里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有些憋闷,又有些委屈。
那就是说,如果没有这个军令状,云夏椋是不可能这么迫切的找自己。
如此说来,一切都是因为那“三个月”的军令状!
原来……如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