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鄂的脸色还是不大的好看,可是先前嚣张跋扈的气势却已经不知道钻到那个地缝里了。“既然龙骧将军如此友善,那我待在这里歇息一日又何妨,那将军,一切都麻烦你了……“
笙漓冷哼了声,“你将宵锦伤成重伤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就此罢休,不过既然是大王下的命令,我瞧着宵锦的面子上便暂时放过你一马,你若斯再到背后做什么花花肠子的毒计,小心你的性命。”
耶律鄂被这样警告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言书易先前只隐隐约约听说了此番顺利擒拿活捉耶律鄂全靠的是一个女子独自一人闯入虎穴,他原本不相信,纵然再怎么荒谬这数万大军团团包围下也不可能能顺利地脱身还擒住了同样骁勇善战武功盖世的耶律鄂。可是眼前所见,这耶律鄂看起来好像十分害怕区区一个弱女子笙漓。
笙漓看耶律鄂胆颤兢兢地跟着一个小卒去了宵锦安排的住处,突然感觉到有谁正用灼热的目光盯着她。忍不住一个激灵,回头便瞧见言书易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怀疑。
笙漓有些不大自在正想说些什么,宵锦的身影挡住了言书易的视线。“驸马此番快马加鞭而来,想必是多有劳顿,不如先去歇息着,明日同本将一起将耶律将军送回洛云国?”
言书易闻此言,惆然地叹了口气“宵锦,你果然还在怪我。”
笙漓听了觉得十分诧异,不明白言书易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看向宵锦的时候竟然看到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言书易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宵锦兄……”
言书易还想在说些什么,宵锦微扬手势,示意其余人退下。笙漓眨眨眼,慢慢地挪到一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大概宵锦让所有人退下的“所有人”里头应该没有她吧?
“笙漓,下去。”
笙漓咧开嘴,露出贝齿,眨着眼深情地凝视他“可不可以不要啊?”
“出去,”他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记住你答应过的话。”
是是是,她答应了要乖乖地听他的话,不能再乱来了,现在外头的人已经开始怀疑她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她已经都要听他的话,否则他就再也不理她。可是现在留在这里又同她的安全不相关,为什么要赶走她?
接受到他传递来的冷冰冰的视线,笙漓撇撇嘴,好嘛好嘛,走就走啦,有什么秘密是她也不能听的吗?笙漓慢吞吞地挪到门口,不大情愿地离开了,心里想了想,不然现在去
步帘掀下,宵锦方才眯起深邃的眸,注视面色憔悴的言书易,昔日的挚友。
“宵锦兄。”言书易沉默半响,打量了宵锦一番才到“我在赶来的途中听闻宵锦兄身受重伤,如今看来你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倒是让驸马我白白担心了。”
宵锦淡淡道:“只是些皮外轻伤,确实好的差不多了。”
“宵锦兄确实还是在怪我啊。”
“驸马这话又是从何说起?”他眉目微微动了动“莫非驸马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宵锦的事情?”
言书易露出自嘲的笑,自嘲地摇首“兰莎之死确实是我所为,也确实是我对外宣称兰莎是死于你之手。”他道:“也是我将八驸马同兰莎之间的苟且之事揭露出来的,只不过我知道那件事也是因为德景的无意当中提到过两者的关联才暗中去查的。”
“难怪洛云国中人将本将视为仇敌欲杀之而后快,那你又为何将兰莎暗杀后宣以我的名?”
“是大王,是大王担心你如今已经权威盖天,民心所向,若是你有何不轨之心而谋朝篡位全息在你一念之间,大王先前将兰莎公主如此疼爱除了套取洛云国的消息外也是做给洛云国人看,”言书易瞧了眼面色仍旧一面淡漠毫无惊愕之意的宵锦,差点以为他其实早就知晓这些暗地里的事情,可是,他不可能会知道“兰莎公主是洛云国君主同巫女苏曼之女,受到的疼爱自然不说,大王自然也是要将表面功夫做足。而将你杀害兰莎的消息放出,也不过是为了让你此后就算有谋反之心,依照洛云国对你的憎恨程度,谋反也不会十分顺利。”
言书易最后道:“大王是在完全地提防你。”
宵锦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他对言书易道:“你做的这一切我早已知晓。”
言书易苍凉一笑“宵锦何其聪明。”
“你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是十七公主。”
“琴瑶……”
宵锦确实没有猜错。十七公主被大王接近王宫,说是太后有些想她了,让她进宫小住几日,可明里人都晓得,十七公主同大王本非一胞所生,说太后想她了,怎么可能。但是王命不可违,十七公主被接近宫中没几日,突然有太医去到言书易的府上祝贺他,十七公主已怀有身孕。
可他怎么也没有预料到最后的结局竟是这样的。剡国如此明目张胆的的行刺,原本杀的是大王,却不知为何偏向一旁的他,让他更加没有预料到的是为何琴瑶会不顾一切地推开他,为了他而死,值得吗?他那天进宫原是为了接她会家的啊!
言书易眼中闪过杀意,此愁,如何能不报!
宵锦将言书易眼中的杀意骤收眼中,抬眼问:“那你如今打算如何做?”
“大王之命,与洛云国交好,攻打剡国。”他道:“如今我已无所牵挂,若是战死沙场,倒也是一种解脱,早些与琴瑶相见也是好的。”
宵锦黑眸微动,终究没有说话 .
“宵锦,以我为诫,凡事该放手,该抓住的,莫要今后悔恨。”言书易拍拍他的肩,以他为诫,他悲戚感慨“若是时光能够重来,我丢弃权贵携伊人手自山中隐居,不论世事又何妨。”时间天地无极,不及你我并肩而立。
“但是你却不行,天下百姓安危 高与自身安危之人,又怎么会为了自己而让无辜的百姓受灾难。”言书易叹息,他是如何敬佩宵锦。
宵锦突然勾唇笑了,眼里的冰霜也随之退散“说得好像你很懂我一样。”
言书易哈哈大笑,桃花眼里的哀戚搅进了丝光明“自然,驸马我便是这世上最懂宵锦兄你的人。”
“那你也该懂我,从不曾怪你。”
言书易深深地看了一眼宵锦,然后突然道:“驸马我突然很想抱你。”
宵锦后退一步“还是不要了。”
“你是在嫌弃本驸马没有你的那个古里古怪的小妻子香吧?”
宵锦煞有其事地点头“倒确实是如此。”
言书易又哭笑不得地哈哈哈了几声,笑意暂退,才正色道:“明日将耶律鄂送返,你还是不要去了。”
“怎么?你是怕洛云国得人会对我不利?”
“洛云国君虽然同我国都伸出手,意欲也不过是为了和已我国都之力一齐吞并剡国,但是如今他对你确实恨极了的,就怕……”
“不必担心,明日不论如何我还是要一同前去的,既然已经同之签订了条例,若是我不去,想必一来是诚意不够,而来又会担了个害怕脱逃的话柄。”
“也罢。”言书易见是劝阻不了,只能作罢。“对了,你那小妻子活捉耶律鄂又是如何之事?”
宵锦眼眸一沉“只不过是些传闻。”
言书易见他不想多说,也就不再问了,只是又谨言了句:“大王如今必定也已经听说了,宵锦,不要像我一般,你的把柄,从前没有,而今怕是已经暴露了。”
把柄……是笙漓吗?很长时间里他都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翌日,笙漓颠颠地想跟着宵锦一同前去,但是被宵锦扼令不许,笙漓只得待在营地,原本以为什么是都不会有的,可是事情却并非这样。
但是宵锦回来之后,很快与洛云国联盟一致对抗剡国,可是笙漓却一天比一天觉得他变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但事实上便是如此,她却觉得他变得十分武断专制,甚至冷血残酷。
不论是对她还是对剡国的俘虏,甚至是对待自己的将士亦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