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馨儿不等高红珊话说完,忽然拿起手边的红酒,毫不犹豫的泼在了高红珊的脸上。
“闭嘴!再惹事,我就打烂你的脸!”郝馨儿气势十足的低吼。
温雄就坐在郝馨儿身边,沉默着一言不发。
鹿幼看出来了,自从过来,温雄和郝馨儿两个人就不对劲儿,一个一言不发,一个冷着一张脸。
感情,郝馨儿这是在借高红珊,发泄对温雄的不满呢。
怪不得平时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哎呀,我是没法活了!辛辛苦苦给温家养大了一个儿子,现在佣人的女儿都可以爬到我头上了!我死了算了!”高红珊嚷嚷着,起身就要朝着旁边的木柱子撞。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拦着的,高红珊之前就经常闹,为了进温家的门,别说自杀,更恶劣的手段都用过。
最后,直到鹿幼的父亲去世,高红珊也没有如愿。
高红珊是旗鼓南下,跑到木柱子边上,只有温实跑过去,拉住了高红珊。
“妈,你别闹了,我们走吧,别给姐添乱了。”温实劝道。
高红珊这么一闹,温实脸上也挂不住,感觉特别丢脸,可他又奈何不了高红珊。
从小他就在高红珊严厉的教育下长大,实在没有勇气反抗高红珊。
“儿子啊!妈妈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不如死了算了!”高红珊见有人拦着,哭得更厉害了,继续演戏。
“妈,你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温实已经接不住了,白皙的脸一片通红。
鹿幼朝着郝叔递了个眼神儿,郝叔立刻心领神会,朝着温实走了过去:“小少爷,请先跟我过来。”
温实愣了一下,有些发蒙的望着郝叔,迟疑着不敢跟着郝叔走。
“去吧,这边我会处理。”鹿幼澹澹开口。
温实听鹿幼这么说,才乖乖的跟着郝叔走了。
可才走出去两步,高红珊就转身抱住了温实的手臂,大喊:“温实,你别走!你不能丢下妈妈不管!”
高红珊之所以敢这么胡闹,就是仗着温实是温家的孩子,鹿幼不管怎么样,都要看温实的面子,不会把她怎么样。
鹿幼刚要让人拉开高红珊,郝馨儿就先一步上前,拽住了高红珊的胳膊,紧接着又一巴掌呼了上去。
“为什么总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安分守己难道不好吗!大家都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就非要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呢!”郝馨儿朝着高红珊低吼。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可鹿幼和温雄的心里跟明镜一样,郝馨儿这话是说给温雄听呢。
看样子,温雄又在蠢蠢欲动了,所以郝馨儿跟他闹了起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高红珊说着话,忽然抬手,反手一巴掌抽在了郝馨儿的脸上。
高红珊是发了狠的,一巴掌下去,郝馨儿的嘴角都破了,鲜血也跟着流了出来。
鹿幼心头一紧,克不等她上前,温雄已经先一步上前,一脚踢在了高红珊的软肋上,高红珊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飞了出去。
“妈!”温实喊了一声,朝着高红珊跑了过去。
温雄也俯身,直接打横抱起郝馨儿,大步回了他们的房间。
鹿幼递给郝叔一个眼神儿,郝叔立刻带着保镖,把高红珊给带走去看医生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宴席继续。
中午是温家这边的人,算是温家的家宴,晚上便是北市这边的朋友。
朱曜和乔桥一早就到了,帮着鹿幼张罗,毕竟也是佑安的满月宴。
乔桥那边的朋友,许澜羡这边的朋友都到了,曲剑辉也跟着一起张罗。
晚上大家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可朱曜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看着沉君御跟鹿幼聊天,他怎么看怎么刺眼,恨不得直接把沉君御轰出去。
可他知道,沉君御是许澜羡拜托的人,他不能破坏了许澜羡的计划。
朱曜心里闷得难受,灌了几杯酒,就自己到四合院的院子里吹风了。
转眼都到了11月份,下个月,就又是许澜羡的生日了。
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许澜羡说见到了鹿幼,他还以为许澜羡神经了,还说找精神科的医生。
现在一年快过去了,他自己却走了。
朱曜坐在花台上,丝毫感觉不到冰凉,只觉得脸颊上冰凉一片,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哭了。
“大好的日子,你可别这样,被嫂子看出异样就糟糕了。”曲剑辉跟出来,站在朱曜跟前,好心提醒。
朱曜立刻把眼泪抹掉,抬头看向曲剑辉:“你能帮我照看许氏吗?我想亲自去找山幽!”
“联系上许哥了吗?”曲剑辉问。
许澜羡是自己出国的,谁都没说,等人走了他们才知道。
走了之后,就没有跟他们联系过,打电话也不接,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朱曜摇摇头:“不接电话。”
曲剑辉思忖了片刻,才说:“明天吧,你去找山幽也好,出国找许哥也好,我帮你照看许氏。”
“曲少……”
“行了,什么都别说了,赶紧收起那副丧气的表情。”曲剑辉打断了朱曜的话。
朱曜点头:“拜托你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鹿幼忽然走了过来。
朱曜来不及收起伤心的表情,被鹿幼看了个正着。
“这是怎么了?还哭上了?”鹿幼疑惑的看着朱曜。
莫名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地抓着心脏一样。
“在聊孩子,忽然就激动了,可能还没适应自己当爸爸吧。”曲剑辉乐呵呵的解释。
鹿幼将信将疑:“你这算是后反劲儿吗?”
“嫂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个人不是一向多愁善感又心地善良么!”朱曜很矫情的说道。
鹿幼忍不住笑出了声,刚要说话,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鹿幼没多想,直接接了起来,听到里面的声音,整个人脸色都变了:“我是,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