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滋着素衣简单出行,直接去将军府。府中空荡荡虽然丫鬟家丁无数,不过没有盛临圣在就是显得空荡荡。
许是还在为昨日之事耿耿于怀,所以即便是没有盛临圣在的府邸,晏滋也不敢进去,总是有些心虚的。
犹豫着要不要回头,谁知忽然一股杀气袭来,速度之快叫人不得不防。晏滋忽然停下脚步,侧脸斜视,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借住飞来暗器。
仔细一瞧原来是箭,还没寻找放箭之人早已有人过来,来的是五六岁的奶娃娃,偏偏娃娃手里就是拿着弓箭。晏滋看着以后,这孩子手里拿的就是盛临圣自己做的喜爱不已的弓箭,如今居然在一个陌生人手里还是个孩子,究竟这孩子有什么好何以如此的重视。
晏滋很好奇,夹着箭朝娃娃走去,小孩子不知来者何意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直视着晏滋伸出手示意要其将箭还给自己。
晏滋又是一惊,谁家的孩子何以如此胆大,莫说自己是皇帝了,即便是普通大人这般看着他也该有紧张的时候,偏偏这个孩子毫不畏惧还要直视自己的眼睛如此的冷静天真,着实叫人吃惊不小。
晏滋玩味的看着这个孩子蹲下身想要触摸孩子的脸蛋,谁知这个时候又是一个人眼疾手快的将孩子往后拉隔开自己。而那个人就是琉珠,琉珠紧紧的抱着孩子,眼神又惶恐的看着晏滋。
还没等晏滋开口,已经开口求饶“陛下恕罪,弟弟不懂事不知道弓箭的威力这般猛烈,陛下恕罪,恕罪呀。”
琉珠紧紧的看着晏滋,她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箭,之前听盛将军说起过,他所做的箭威力无比轻轻一用力就能飞出好远。可晏滋居然能轻而易举的靠着两根手指就接住箭可想而知她也是个厉害的人物武功极高。
但是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弟弟无意的冒犯是否引起女皇陛下的愤怒,要知道之前她跟将军就是因为弟弟才吵闹起来,可想而知弟弟是多么不招女皇喜欢,所以琉珠更加担心了。
“他是你弟弟?”晏滋丢下手里的箭走到琉珠身边。
留住不敢不答,弱弱的应了声“是,奴婢有个弟弟,叫瀚儿。盛将军瞧着喜欢便收了做徒弟,方才所练便是将军所教,只可惜弟弟学艺不精出了意外差点伤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晏滋看了一眼这位叫瀚儿的孩子觉着挺有意思的,小小年纪就有着非凡的气息难怪深的盛临圣的疼爱,说起来之前的怒气也是怪自己的。是自己太小气了些,有些不可理喻了这孩子其实也没什么过错,反而很有大将之风,是可造之材也就没再生气。
“无妨,小孩子而已,不过朕觉着你这位弟弟颇有大将之风,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好好照顾你弟弟吧。你可知道将军去了何处?”
琉珠听到女帝不吝言辞的夸奖自己的弟弟,很是高兴,方才的担心都没了,笑着答道“将军去了军营,至今未回,许是军务繁忙吧。”
“至今未回?”晏滋忽然想到昨晚的画面,昨晚他气冲冲的踢门而入狠心的刺伤了自己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毫不留情的画面以及冷漠的背影无不刺痛着她的心,为什么,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以前他们从来不会大吵大闹到这种地步,何时起竟有了这样的变化,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吗?
她真的错了,她有什么错,她到底错在哪?晏滋很纠结很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在她看来自己一心为天下和平着想,处事公平公正何时偏执过,怎么的在别人眼里自己处处不对,母亲瞧不起自己,就连盛临圣也不理人,究竟她做错了什么!
晏滋越想越生气也越来越暴躁,忽然之将想到盛临圣曾不止一次的提起要自己放下江山,就因为自己没有按照他的意思进行所以处处看不顺眼吗!
怒气越来越多越来越集中如同将要喷发的火山,谁靠近就烫死谁,这些琉珠也看得清楚。未免弟弟受到伤害,紧紧的抱着半刻也没敢松懈。
晏滋看了一眼五岁的小瀚儿没再多言,直接奔往军营。军营处站岗的哨兵看见晏滋来有些为难,各个低垂着脑袋假装看不见。偏偏晏滋犀利的眼神早就捕捉到他们偷瞟过来的目光,哨兵们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别别扭扭的低垂着脑袋。
晏滋下马走到哨兵面前直视着他们,逼得他们无法躲避。“将军可在里头?”
“不,不不不在。”哨兵们回答的支支吾吾,同时眼神涣散表情僵硬,很明显是在撒谎。
由此可见盛临圣真的在与自己作对,哪里是军营繁忙,分明就是不想见到自己。这个可恶的男人,真是太过分了,也不知为何晏滋竟然气的咬牙切齿。
许是最亲近的人忽然疏远自己所以怒从中来。哨兵们看的清楚,眼前的女人忽然变得凶狠邪恶,眼眸之中怒火熊熊,唇齿之间杀气腾腾,一种透骨寒气直冲脑门,冻得人直打寒噤,明明是大中午居然也觉得奇冷无比,谁也没敢靠近女帝。
就这样晏滋直接冲进军营,朝着盛临圣的军帐走去。越到里头,诧异恐惧的目光越多,很多士兵都拿着武器摇摆不定的看着自己。晏滋冷眼扫视过去,被扫到的士兵纷纷低下眼睛不敢直视,偏偏将军吩咐要将晏滋挡在外面所以更加左右为难。
士兵们都拿着兵器又不敢真的对女帝怎么样只是站着围在女帝身边,每每被女帝凶神的眼神呵退又被将军的命令怂恿着上前。
“哼,你们这是要以下犯上吗?”晏滋冷冷的怒斥道。
将士们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不敢多言,左右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准备着亦步亦趋他们怎么样自己就怎么样,所以到最后谁也没敢怎么样。
晏滋也懒得理会这些小虾米,今日来就是要见盛临圣就是要把话说清楚,好多话压抑在心中实在难受的紧,定是要解释清楚的。所以不论盛临圣见是不见,也由他不得。
晏滋拔出碎月剑,一个眼神冷冷逼退左右“这里没你们什么事,识相的话统统给我让开!朕念你们都是保家卫国的汉子不想伤及无辜,都给我让开!”
霸气冷傲的一声令下,众将士再也不敢上前都乖乖退下。晏滋直接朝着盛临圣的军营走去,还没到一般,忽然斩星剑从帐营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晏滋冲来。晏滋冷冷一笑,丢出碎月剑,二剑在空中碰撞发出擦擦的火花。
随即斩星剑咣当落地,而碎月剑则返回主人手中。
这个时候盛临圣才从军营里出来收回斩星剑,也是冷眼一扫狠狠痛斥将士“军令如山!尔等当本将军的命令是放屁,根本没资格做我旗下的汉子!我盛临圣手下的人必须紧守军规,你们这般儿戏显然是没吃够苦头,今日各领五十军棍以儆效尤!你们互相举棍!”
每一句都是带着浓浓怒意,说是将士们不遵守军规,其实在痛斥晏滋吧。他根本就是怒从中来指桑骂槐罢了,晏滋很不服气走上前质问“此话何意,难道朕来军营也要被拒之门外才行吗?别忘了整个江上都是朕的何况区区军营,朕怎就进出不得还要听你号令!”
盛临圣不说话,回以一个冷冷的眼神,随后掏出五块兵符全部交还给晏滋。
晏滋看的惊呆,没想到这个男人真这么决绝。
“等等,盛临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以此威胁朕不成!”
“臣从没想过要威胁陛下,也不曾有过统领大军的心。只不过陛下信任,臣才有今日的本事。但是师父曾说过军令如山,陛下今日这般不给臣面子让臣这个将军无法统领自己的手下如此倒不如把兵权交给陛下,让您自己统领。如此也不会再有人说以下犯上了。”
盛临圣说的轻巧,一字一句都是陛下,臣的,殊不知这些话在晏滋心里多么的难受。何时起他们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何今日要这么对待。
晏滋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胸口,这里很疼,疼的直咬牙,可惜这个男人不但不以为然还要这般言语的刺激自己。陛下,成,多么刺耳的言语,何时他们有过这么陌生的称呼,这是要干什么。
心疼,心真的很疼,本以为母亲误解自己还有他在中间调剂,自己还是有一个依靠的,可是冥冥之中他们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尽管内心百般的不愿意不想承认眼前的这一切,可是盛临圣还是毫不留情的举起斩星剑对着自己,这一刻她真的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他们早已变了,变得要刀兵相见了。
好,既然他无情就别怪自己无义了,晏滋一狠心,拿起碎月剑朝盛临圣冲去。盛临圣本想把斩星剑举起交还给晏滋,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杀气腾腾的朝自己过来,下意识的提剑保护自己,于是二人顺理成章的打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