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笑着,善良的笑容仿佛在脸上开出一朵花,很漂亮。
盛临圣诧异的看着她,差点就是失神了,没想到她善良的样子也是这好看,若是早点醒悟过来,做个善良的女人也不会弄成这样,说不定还能找个好人嫁了,也不至于这样冷冷清清的。
哎,看到她如此冷冷清清的,又有点怜悯,她已经这样了还能说些什么。盛临圣站起身跟着花不语往里走,花不语立刻收拾了满桌子的衣服布料针线包,去厨房给盛临圣炒了几个菜,并烫了一壶酒。
虽算不得什么好酒,但还热着喝起来也是挺好的。
看到他喝的这么安静,花不语也跟着开心的笑了,最幸福的莫过于此啊,多少次她经过别人的窗口,看到老夫妻两一个做菜一个喝酒,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足以羡煞旁人。如今她也算是满足了一会吧,虽然对方不是自己的夫君,以后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夫君,但义兄这样坐着喝着自己满满的心意也知足了。
这么多些日子里,她早已想的透彻了,爱一个人并非要得到而是成全,如果可以看到心爱之人与他爱的人在一起,每天开开心心,并且还能与自己保持着知己一样的关系,这比得不到可要好很多。
想想之前的争斗,差一点就把盛临圣推出去,差点就连兄妹都没得做,所以现在的局面,花不语已经很高兴了。
“好喝吗,哥?”花不语一直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盛临圣看,没有任何过多的言语但满含深情的眼神一刻也没停止过对他的喜爱和思念。
“坐下吧,陪我好好吃一顿,我们兄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坐着吃顿饭了,坐吧。”盛临圣一边吃着一边就近从邻桌端过酒杯酒壶,给花不语倒上。
花不语激动满满,赶紧坐下,不自己先吃,而是给盛临圣夹了一个大鸡腿之后,自己才开始吃起来。
“好吃吗?”
盛临圣点头“味道不错,一次比一次长进了。之前还担心你这丫头性格倔强不肯好好学,没想到这些日子不在,厨艺越发精进了。看来这些日子,你在这里过得还好,那我也就放心了。”
“好不好也就这么回事,离开了别人的帮助,也就知道该自力更生了,所以一些不喜欢的东西也不得不学。厨艺裁缝什么的都得学,否则就没了活计。”
花不语说的沧桑平静,的确是经历过世事的人,好像成熟了不少,已经完全看不到那个任性狂妄的小丫头模样了。
盛临圣忍不住嗤笑,眼神中流露出赞赏“不错,不错,小姑娘长大了。来,跟哥哥干一杯。”
花不语也是微微一笑,举杯畅饮。
盛临圣一碰杯就是咕咚咕咚一大口,他说这样喝畅快,而花不语喝不了酒,只能小口斟酌。但是两人却是难得一次的平静和亲切,此时的彼此都是那么的同命相连,看着她就好像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就忍不住心疼,加上几杯酒下肚之后,各种心里话就忍不住说出来。
夜色已浓,几杯酒之后,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盛临圣早已醉的不省人事。
现在这屋里也只有烛光摇曳着陪着花不语作伴,但相比之前的孤独来说,现在还有一个睡着的人在身边总是好一些的,何况也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可以大大方方的看着盛临圣。
他的眉宇还是那样傲气,他的五官还是那样精致,连醉倒的模样都是霸气十足的更别说是平日里了,也难怪自己都不敢抬头正眼瞧一瞧,如今正好可以好好瞧瞧。
花不语笑着,上楼取了保暖的衣服给盛临圣披上。
这一晚她就这样陪着盛临圣靠着桌子睡去。
至此夜之后,盛临圣就很少上朝,几乎都在军营中做事,晏滋很好奇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不过始终不能见到盛临圣一面,自然而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盛临圣不上朝的事情也不止一次两次了,他是有分寸的人,即便有什么私事牵绊也不会因私忘公,只要知道这些就可以了,私事方面他不说,她也就不过问了。
但谁也不知道不上朝的将军根本没去过军营,相反的常常往宫外跑。就去花不语的酒楼里,常常带着一些生菜过去,叫花不语教自己烹饪。
这举动让花不语也受宠若惊,她当然是希望盛临圣常来自己这里,只是一个大男人学做菜说出去实在叫人笑话,何况他又是武将,如此实在没有威严,所以花不语不想教授。
“大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间美味非要你亲自做,难道皇宫里的御厨都做不出来吗?”
盛临圣摇头“没什么,最近心烦的很,想学你,做做菜排排忧愁。”
“是吗?可是排忧解难的方式有很多种,你可以出去走走,也可以喝喝茶什么的,不一定非要做菜不可。再说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宜做菜,传扬出去不好听!”花不语劝告。
但盛临圣从不这样认为“我看谁敢说!当年行军打仗好几天困在城中出不来的时候,就得自己出去找吃的,看到野菜野草都得挖出来吃。那个时候煮饭士兵不也是大男人嘛,有何不妥!”
盛临圣的一番话说的花不语哑口无言,这样说来也不无道理,只是常人看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自古以来哪有男人入厨的道理。
不过花不语实在想不到任何言语反驳,只能同意“如此也好,难得哥哥来这里就当是陪妹妹说说话。你们这些在外打仗的男人,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出来。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何况哥哥凯旋归来也极好来此看看,妹妹我自然是能抓住机会就会牢牢地抓住。”
花不语说的直白,毫不遮掩什么,这让盛临圣听来更加心疼了,很想保证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保证。毕竟上战场的事情谁说得准,说不定今日出去明日就要抬着进来了,所以不确定命运如何,就不敢做多保证,以免让她伤心。
盛临圣不多说什么,只是拎着菜跟花不语进厨房。
厨房的事还真是藏了很多秘密,看上去简单的一盘菜做起来相当复杂,盛临圣却也不嫌麻烦,一直听着花不语讲解,这么一来也过了一天。
这一天,晏滋都没见到盛临圣,心想着应该是有心事,可盛临圣不肯说出来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决索性就不去找,盛临圣的性格,要是能说出来的心事肯定会找自己说起,所以晏滋不着急。
只是心里还是怪怪的,正好今日无所事事索性去看看白骥考吧,他的心里此时是何种滋味晏滋很想知道,虽然知道不该让一个早已痛苦不堪的人再为自己排忧解难,可是她的心里也是各种滋味,若是不能说出来实在憋得慌。
所以还是决定去看看,宫门口,白骥考正捂着肚子瑟缩着身子站着,看上去好像很憔悴的样子又好像患了什么病。
“白大人,你这是患了什么病,这么病怏怏的,可以点也不像你呀。”
白骥考摇头,故作轻松,却不知这些话说出口的时候肚子已经叫个不停“不知,许是肚子饿了吧。不过也快了,过一会就该换班了,就可以回去好好吃一顿。”
“还是让太医瞧瞧吧,这堂堂的皇宫可不能让一个侍卫受了痛不是,传出去叫人笑话,还以为宫里是没有太医的。”说着,打发一位士兵去喊太医。
太医来瞧病,的确是饿极所致,只是晏滋觉得奇怪,白骥考在这守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不见其出乱子,怎么这些日子就这样了呢。
“白大人,你这好端端的可是得罪了家里厨娘了,两顿饱饭也不给吃?来人啊,给朕端一桌饭菜来。”说着又打发侍卫去御书房端来。
在宫门口吃饭,恐怕古往今来也就这么一位皇帝吧,白骥考也是幸运的,古往今来能有多少侍卫能够与圣上同吃一桌,还是如此招摇的在宫门口。
不少侍卫投去羡慕的眼光,白骥考倒是显得无所谓,反正以前也经常跟晏滋同桌共饮,与帝王吃饭跟与普通人吃饭也没什么不一样,并不因此而感觉饭香菜甜的。
很快菜都端上来了,白骥考一上来就猛吃,也不管晏滋怎么看待自己,反正她也是习惯了的。不过这样更是叫晏滋怀疑了,上次听他称呼师焰裳为丞相,如今又连饭都吃不饱,难道是两口子吵架了?
“我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当真是焰裳那丫头不给你饱饭吃?”
“那倒不是,只是这几天她比较累,没办法早起做早饭,所以就肚子饿了。”
“做早饭?每天都是她亲手做的?那今日就不能让府邸厨娘做吗?”晏滋觉得很奇怪,既然肚子饿了吃什么不是吃,厨娘做的也没有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吧。
“有些事你不明白。”说完又继续吃饭。
晏滋看的迷糊,却也不再追问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