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圣冷冷一笑,不做正面回应“哼,皇叔今日亲自前来应该不会是只想说这些吧。”
皇叔哈哈大笑,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盛临圣“哈哈,盛将军果然聪明,我今日前来自然不是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不过是想在进入正题之前给你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少啰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盛临圣才没心情与这种小人纠缠。
“好吧,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听说之前的文臣武将选拔赛中有不少薛家的人也混入其中,我要你将军营中所有关于薛家的人统统削职。”皇叔说的直截了当毫不避讳。
不过这让盛临圣大吃一惊,他何时居然有了这种想法。军中大事都是他说了算何时轮到一个老皇叔在这里指手画脚,何况那些无能之辈早就被自己剔除在外,剩下的都是些兢兢业业有功与国的人。薛家虽是一丘之貉但偶尔也有不染与泥的人才,正因为此盛临圣才不与晏滋提起。
如今皇叔忽然提起,第一是白白曲折了这些人才第二则是对自己的挑衅,盛临圣怎么说都是大将军,军营之时就是晏滋也不指手画脚他既然自以为是的拿捏了自己的证据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盛临圣咬着牙关不说话,皇叔却越说越起劲了“这些个看似正正经经的薛家人留在只会对我们晏家产生威胁,倒不如趁着羽翼尚不丰满尽快除掉才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不用我教你吧。”皇叔斜着眼毫不客气的看向盛临圣。
这下盛临圣终于大怒,一只手狠狠掐住皇叔的脖子将其逼到墙角,若是再用力一点点,这把老骨头就要化为粉末了,但是皇叔不害怕,只因为他手里捏着证据。
“哈哈,盛临圣想不到你还是这样年轻气盛,还以为你当了大将军之后更加懂得深思熟虑了,看来是我高估了你。想杀我?容易,只要你的手轻轻一用力,我就不在了,可别忘了你还有证据在我手中。那按着你的手印的账本已经命人偷偷保存起来。一旦我有什么不测立刻呈上晏滋那里。你要相信以你们现在的关系她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即便你什么都没做,即便你光明磊落。”
皇叔说的一阵见血,尽管很难听却都是掐住盛临圣咽喉的至关重要的话语。没错,以晏滋的性格,只要是任何背叛她的人都可以叫他粉身碎骨即便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可别忘了她的亲哥哥都是死在她手里的,青梅竹马又酸得了什么。
何况近日来他们的关系的确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更保不定晏滋会因此痛下杀手。虽然他不怕正面较量但害怕误会,他可以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但不接受自己是死在误会之下,这几天寻思着总觉着背后有一双手在操控着这一切,总觉着瀚儿的刺杀不那么简单,却又找不到证据。
各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排山倒海而来之后,盛临圣不得不决定放下手等待更好的时机,这个时候杀了皇叔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晏家人定会趁机恶语相向,而薛家人则会以为自己与晏家达成一线,他们也会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意气用事。
想到这里,盛临圣才不得不决定放下手,静观其变。皇叔整理衣袖忽然哈哈大笑,又是那种胜利者的姿态,盛临圣冷眼一扫,警告其不要得意的太早了。但是皇叔才不管这些,今日他心情大好就是要笑,并毫不客气的走上前拍拍盛临圣的肩膀轻言威胁“记得要做妥当了。”
盛临圣压制着内心怒火,狠狠将肩膀上的手拍落,皇叔则是一脸无所谓,依旧是哈哈大笑,然后大摇大摆从将军府出去。路过花不语处,鄙夷一笑,扬长而去,花不语还想狠狠教训这老家伙谁知道一转眼就走了,只能忍了怒气回屋看盛临圣。
“盛大哥,你没事吧。方才我看那老家伙笑得如此奸诈就担心你会受什么欺负,你没事吧,盛大哥。”花不语忧心忡忡的看着盛临圣。
盛临圣抬起眸子无力摇头,花不语这才放心,可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不由得念念碎皇叔的不是。
嗡嗡嗡的像无头苍蝇似得,弄得盛临圣浑身不舒服,强忍着的怒火不经意的发泄到花不语身上“你给我闭嘴!还有完没完,像个无头苍蝇似的,要真是闲的没事干就去外面玩会,别老在眼前晃来晃去看得人心烦!”
“我,我”花不语委屈满满,圆润的眼睛忽然泪光点点,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抽动起来,寻思着自己好心上去关心,他竟这般不讲道理,委屈极了。
还没等盛临圣上去安慰,她就一转身跑出将军府,盛临圣抬眼望去只剩下远去的背影。哎,不由自主的想到晏滋远去的背影,他们还能回到以前吗。
现在的盛临圣已没有自主的权利,他不得不听命皇叔撤了军营中薛家的人。提笔一个个的将人名写下来交给小徒弟夏维处理。
不过当夏维上来取信的时候又有些犹豫,因为一看到夏维就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姓薛的人才。起初自己对他们也是存了偏见,毕竟薛家名声不怎么好,他们中选拔出来的人才又如何重用。但其中的一些人就像当年的夏维,不过是年轻气盛罢了加以培养还是有些大用的。夏维当年也是那样不听话,索性还有些慧根,没有辜负自己的苦心,这些薛家人有不少比夏维可懂事多了,在后来的训练当中表现相当突出深受盛临圣喜爱,如今因为私仇却要将他们踢走,这不是浪费人才吗。
盛临圣不由得叹息扼腕,夏维也看得出师父的难受,不由的跟着紧蹙眉头“师父,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陛下,让她来处理?”
“不,不能。我们之前存了太多的误会,一时半会根本解释不清楚,何况今日她对我生了隔阂,更是不会平平静静的听我把话讲完。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找不悦。”盛临圣显得有些颓废,堂堂一国将军居然不能做主,换谁也不会好受的。
夏维明白,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将不能做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师父,试图为师父出一些主意。
“师父,我捉摸着女皇陛下不是那样的人,会不会杀害大师兄的另有其人?”夏维紧蹙眉头,这件事一直困扰在他心中好久,他是见过晏滋的,也知道晏滋的为人,并不像市井所传的那样不堪。起码自己得意重用全靠陛下,若不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能力说服盛临圣,现在他也不会前途无量,所以对于女皇陛下他一直心存感激。
这样的爱惜人才的女子又怎会杀害一个五岁的孩子,何况她是女皇陛下,是做大事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件小事就耿耿于怀,这不是晏滋的性格。
“我也相信是这样,可始终没有证据,就连瀚儿都说是她杀的,我又能如何。何况每每想要对此好好解决,就是问问她到底发生什么,寻思着中间的破绽,但她总是显得那么冲动。每每试探性的问起就激动地说我在怀疑她,我根本就说不上话。”盛临圣无奈地揪着自己的头发,这是第一次这位看上去威风凛凛久经战场的男人无奈地一次,也像凡夫俗子一样抓着自己的头发显示出无可奈何的举动。
夏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师父有恩与他,他可不想师父这样下去。
“师父,要不让我去查吧,保证给你查个水落石出。”夏维拍拍自己的胸部,显示出很厉害的样子,想要盛临圣放心也想让他依靠自己。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这个当徒弟的依靠着师父,如今他更希望师父能依靠着他,如此才觉着自己这些年的习武和练兵是有用的。
盛临圣看了一眼信心十足的夏维,噗嗤一笑,点头了。“那好吧,就由你去办。不过在此之前快把这上面的人遣送回家吧。”
盛临圣说得婉转,其实是赶出军营,夏维也知道当中的无奈,也知道他们是做不了主的,所以没再说什么,乖乖拿着名单去办事了。
但很快,这件事出去之后第二天,薛家的人就上告晏滋,要求换以公道。晏滋这才发现薛家既然有人混在军营中而且好些年头。
想想当初册封一帮子皇亲国戚不过是给他们名头上的称号并没有给实权,如今居然有人来报说是薛家人在军营中当兵,还表现良好。这不就意味着他们想一步步往上爬,他们想要实权嘛。野心太大容易让晏滋紧张。
这一众的皇亲国戚里除了自己亲自任命的实权官员,其他人就是当小卒也不可以,但这些人却违背了,晏滋忽然就冷了脸,不说一句话。
上来诉苦的薛家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自投罗网了,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若不是今日上报都差点忘了是怎么混进军营的。当初是威胁了主考官柳大人才混进去的,这个时候说起这些不就等于自揭老底嘛。说话者恨不得自打几个嘴巴子,连死的心都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