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白骥考粗粗看了白纸黑字,不停摇头咋舌。
二姨夫看的脸色惨白没有办法,早已吓得腿脚发软跪着到白骥考面前抱着他的双腿一阵求饶。
老皇叔也没了办法,只能瘫软在地不知所措,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一定乖乖呆在府里安享晚年再也不敢干出这些蠢事了。许是他老了,糊涂了吧,但不知晏滋还能否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估摸着是没有了吧。
老皇叔无力的望着天,泪眼婆娑,这个时候连求饶都不敢了。
白骥考看着这二位,不由得又是一阵摇头“哎呦我说二位,你们消停点不好吗。瞧你们一个个的也大把年纪了吧,二姨夫又是三个娃的父亲了怎的还这般不知足,尽想些恼人的东西,这下好了被逮正着了吧。哎,你说说,对此,本官是该同情还是秉公办事。”
白骥考左手撑着右手,右手抚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两位皇亲听闻此言赶紧给白骥考磕头请求不要将此事上报女帝。
“白,白白大人,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为我等计较了,我们这些混蛋都不知足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是我们混蛋是我们不对,白大人您大人大量就当是放了个屁吧,行吗?”二姨夫此时早就不顾自己的身份形象了,只要能死里逃生就是当狗一样也是愿意的。
白骥考双手环胸看的哭笑不得,想当初自己初见二姨夫时,他与皇叔对面而坐,脚架的高高头昂的高高,那气势恨不得要上天了,如今再看看现在的孬样,就是给狗端茶也是不配的。
倒是皇叔显得有些皇叔的样子,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任何求饶的言语和表情,许是他自知无可饶恕又许是他还存着那么些傲骨吧。
但无论如何,白骥考对他的表现相对来说看着舒服些。
白骥考不想与那没骨气的东西多说,一脚将其踹开直接走到皇叔面前“皇叔,想当初你的儿子晏犁做出的些难堪之事,陛下强忍着怒火勉强同意保全性命。如今您不懂得知恩图报又闹出这些事情来,陛下估摸着是不会轻饶了。但看在年儿的份上,我这个当师父的尽量为你说上一说看能不能减轻些罪责。事到如今你还是跟本官一起向陛下解释清楚吧,否则陛下龙颜大怒可就不一定能减轻些什么了。”
白骥考上去欲拉着皇叔一起回宫,但皇叔此刻整个人都傻了,哪里好意思去见晏滋,再说了以晏滋的性格还不得趁机把自己杀了。倒不如逃跑说不定逃出升天还有一线生机,想当初晏犁就是不听话没有逃跑所以才死了,如今自己也束手就擒岂不自掘坟墓?
这么一想,老皇叔忽然推开白骥考,然后趁机往外头冲,想逃离此处。
但别忘了,这里可是死胡同只有一条出口,而蒙面人此时正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是一条腿用力,地上的随便一块小石子就忽然飞起,向皇叔冲去,直接打在皇叔脚腕。皇叔一个踉跄跪倒在地,蒙面人一个飞身到了皇叔面前,毫不费力的将其两手往后叠放擒住来到白骥考面前。
二姨夫见势哪里敢逃,早就吓得魂飞不散不知所措差点就昏过去。
就这样,二人被捆绑着送入皇宫,而这个时候蒙面人却不知所踪,由白骥考一人将捆绑住的两人带到晏滋面前,详细说明了一切。
晏滋闻言大怒,当场拍案而起“好一个皇叔,你还真是一只老狐狸。当初朕念你为子付出的份上才勉强答应留晏犁一命。之后晏犁意外死亡,你又来大吵大闹,朕再一次退让,你说要给年儿找老师朕也准了。朕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宽容你顺着你,不过是看在你年事已高且膝下无子的份上才一一应允,你倒好不但不知足反而变本加厉。政治联姻也亏你想的出来,怎的?莫不是想掀翻了朕的江山?”
皇叔被抓现行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跪在地上不说话任由晏滋大骂。
倒是二姨夫满肚子委屈,有话要说“陛,陛下,小臣也是受人蛊惑才做出如此糊涂之事,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晏滋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皇叔大卸八块,忽然之间二姨夫这种没骨气的声音传来才将其目光转移到二姨夫身上,看看这等没用的东西,晏滋更是觉得像看见了脏东西一样恨不得将整双眼睛挖出来洗洗。
“二姨夫,你也老大不小了,下次做事能不能清醒一些,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个人不是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任人摆布的!也亏得这次白大人及时发现才阻止你一错再错,这要是到了最后真的发现大错可是要诛九族的。”
“啊,什么?”二姨夫被这三字吓得浑身哆嗦嘴角抽搐早就没了思考能力。
白骥考看着老皇叔也算可怜寻思着求求情“陛下,皇叔年事已高又饱受丧子之痛的折磨才做出这等糊涂之事,看在大错未犯还能弥补的时候还请陛下从轻发落让老皇叔赎罪!”
“赎罪!白骥考,你这话的意思是想帮着皇叔求情!”晏滋恶狠狠的瞪向白骥考,心中本就怒火难消,早就想将皇叔千刀万剐了,如今自己的爱臣居然要替他求情,所以晏滋更加生气,不经意间就将怒火转移到了白骥考身上,对着白骥考一通训斥。
“好你个白骥考,朕还没死呢,江山依然姓晏由不得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朕想怎么处置自有朕的道理,其他人休要求情,除非他是活腻了!”说着又走到皇叔面前,嘴角上扬,脸色一阴露出千年狐狸的狡诈,邪笑道“朕知道皇叔不吃点苦头是不长记性的。可偏偏你的宝贝儿子都死了你也生无可恋,所以责罚你一人无异于是挠痒痒,索性朕不责罚与你,让你的孙子替你受过!”
说到后面半句话,晏滋故意拖长音,加重语气。这话让老皇叔听了如同晴天霹雳,瞬间脸色大变怒气攻心“你,你你想干什么!”
看到老皇叔一成不变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晏滋得意大笑“哈哈,朕的意思很简单。既然老皇叔觉着丧子之痛的滋味还不够明确,索性再让你尝尝晚年丧孙的味道,相信这个滋味一定更棒!”
“你,你,你”老皇叔气的说不出话来,眼睛四处张望,终于在桌子上发现了瓷器杯子,快步冲上前狠力一甩,然后捏着碎片冲上去要与晏滋同归于尽。
晏滋不屑一瞥,迅速躲开冲来的皇叔,然后抓住他的手往后一转,皇叔疼的嗷嗷乱叫,碎片也自然而然的从他手里掉落下来。
紧接着又是一个用力将皇叔的两只手叠放在背后将其制服。
这动作十分熟练和熟悉,二姨夫忽然想到当初擒住皇叔的蒙面人也是用的这招,也许会武功的都用这招吧。
之后晏滋迅速命人将皇叔关押起来,晏滋想也不想从二姨夫面前走过,大步跨到书桌前提笔挥毫写下圣旨,白骥考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上前夺过她的笔。
“你想写什么?赐死年儿吗?不用这么狠毒吧,不过是一个孩子加以引导还是能走正途的,你这般不管不顾因为一时之气就捏死了一条小生命不会觉得过分吗?”
白骥考怒气冲冲,第一次这样怒不可遏又严肃的瞪着晏滋,这种眼神就好像盛临圣在身边一样,因为以白骥考那种痞气的性格是说不出这种话的,只有盛临圣才能说出来。所以那么片刻,晏滋觉着盛临圣忽然回来了,也因为是看在盛临圣面子上,才不得不软了态度。
但也就那么一会会,等白骥考放下笔之后,她忽然又上去挥毫,白骥考还想上去抢夺被晏滋一个点穴给冻结了,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她完结一个小生命。
滋儿啊滋儿,你不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多像一个魔鬼,尽管我知道你是担心孩子长大会报复,你是自我防卫的一种表现,可有时候真就看起来像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毕竟是个孩子,还是可以教好的,有些事情只有发生了再行动人家才会觉着你是除暴安良,这样在没有发生之前草草的结束了一个生命别人会怎么想?
滋儿啊,你真是太冲动了。
白骥考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玺一点点落下。
啪,玉玺印在圣旨上的那一刻,白骥考的眼泪也跟着一点点落下,这一刻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既替孩子可怜又替晏滋担忧。
这种行为若是叫不轨之人利用指不定闹出多大的风浪来,身为一国之君本就活在风口浪尖上,如若再不谨言慎行只会颠覆了朝廷,她这么做实在太草率了。
白骥考无奈的闭上眼,不想去看那道圣旨,那里的每个字眼都狠狠的刺痛他的心,既然不能阻止就不去看不去想。
而此时晏滋才卷起圣旨命人去宣,她才懒懒站起身替白骥考接了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