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为解尴尬,两人都试图找些话题,却不知同时问出一样的话弄的更加尴尬了。
最后各自勉强一笑算是化解了尴尬吧。
盛临圣看了看晏滋背后,是白府,看样子又去找了白骥考,明亮的眼眸里不由得多了几份暗淡,语气也变得低沉。
“你还是去看他了。”低沉的声音里不免有些醋意。
这些晏滋是听不明白的,但也能感受到一丝愧疚。毕竟自己的确有些日子不曾与盛临圣来往了,只因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花不语,所以晏滋才适当的有所疏远。但如今盛临圣这番言语不由得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寻思着要不要出去走走,说说话。
“去找白骥考的确是另有要事相商,这件事非他不可。如今来找你是想叙叙旧,我们师兄妹二人许久不曾单独走过了,今日可有兴趣出去走走?”晏滋看了一眼盛临圣,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礼包,看样子是刚从集市回来,而且东西还没放下,所以不确定会否真的跟随她出去,这才征求性的问问。
盛临圣也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有些尴尬,但心里还是很想跟着晏滋出去走走的。
寻思着将东西交由门口家丁,命其带回府去。偏偏的就在此刻,花不语跑跳着一路过来“盛大哥,盛大哥”。
花不语听闻下人来报盛临圣已经回来,便高兴的想上来迎接,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晏滋也在,不由得眉头微蹙,脸色一白有些不高兴。但面对的毕竟是女皇陛下不敢正面冲突,不得不勉强的挤出笑容上来行礼参拜。
“陛下”
“免礼吧”晏滋上前虚扶,但此时花不语很迅速的站起身走到盛临圣面前,挽起他的手表现的很亲切的样子,一点也不给晏滋搀扶的机会。
晏滋有些微愣,盛临圣有些尴尬,很想甩开这双讨人厌的手,偏偏的对方抓的紧,根本甩不开。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他,弄得他哭笑不得。
晏滋也是看的清楚,花不语都这般明显了明眼人一看就知其对盛临圣有意思。看样子他今日是没空出去闲逛,既然如此那就作罢吧。
晏滋双手交叉靠背,准备离开,谁知盛临圣忽然上前阻拦。
“等等”渴望的眼神凝视着晏滋,孔武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拽的晏滋有些吃痛。他似乎是有话要说的,看在师兄这般恳切的份上又怎好意思拒绝。
晏滋停下脚步,反问“还有何事?”
“你不是说要出去走走吗,金口一开便是圣旨。你现在一走了之岂不是让我违抗圣旨?”炯炯双目死死的盯着晏滋,严肃的表情叫人看了有些心疼。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晏滋还能拒绝吗,她又怎么忍心拒绝。晏滋看了一眼花不语,内心中愧意暗暗升起不由自主居然问她要不要跟随。
花不语自然是求之不得,晏滋开口自己当然要跟着去了。开心的跟小麻雀似的挽着盛临圣的手紧随其后,晏滋则双手靠背独自前行在先。
三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宁静的大街上走着,不言不语,气氛更加尴尬了。
但是花不语才不管这些,自顾自聊天说话,时不时的将话题抛给盛临圣,但盛临圣不接。她就不停的抛话题,叽叽咋咋的吵得盛临圣头都大了。
同时也忍不住看了一眼晏滋的背影,不知道此时她的内心作何感想,是否误会。但那也只是猜测,因为晏滋独自前行在先,不能看到任何的表情,只能从她的背影揣测一二。
三人闲逛在大街上走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要去何处,只觉着眼前风景甚好索性停下了在此聊会吹吹风也是好的。
晏滋转过身问了问,盛临圣这才看到她的表情,一脸的淡然似乎并不因为花不语的存在感到任何的不高兴。
这表情有些叫人失望,看样子自己身边有什么她都漠不关心,反倒是白府常常有她的身影,难道真的就爱上了白骥考吗?盛临圣越想越没底,整个人都泄了气颓废的跟着晏滋就近靠着大树坐下。
花不语倒是一直心情好好,反正今日有自己在不会让晏滋有可乘之机的。
“盛大哥,你看今晚的月色多美呀。你看星星一闪一闪的多可爱呀。哇——好漂亮啊。”花不语不停的叫唤着,用最尖锐最大的声音打破这片沉默然后想要占领上风。
晏滋听得出来她这是想喧宾夺主,不过这些与她何干,她可不想争夺。只因为对花不语心存愧疚,所以只要不太过分,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忍让,包括盛临圣。
她既以为自己要夺了盛临圣,那么索性就保持距离吧,晏滋故意站起身往前头走走,给他们二人自由空间,自己则是目视前方背对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你还记得前面的山嘛,小时候经常去玩耍的。我记得几年前我们在军营里拔刀相向之后也是在那座山上解释误会。那座上承载了多少的回忆。”
“记得,当初师父教授星月剑法也是在这座山上,别说这座山了,就是整个皇城也有我们的足迹不是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曾变过,只不过当初我们是客现在我们是主。莫说整个皇城了就是整个天下也是你的囊中物。不知自己当了主人之后再看这江山社稷可有别的感触?”盛临圣颇有感慨的看着晏滋。
曾经他们跟随师父回城,上头有帝王压制,师父功高盖主不能胡言乱语日子过得并不如意。虽然每日锦衣玉食的仿佛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但实际上步履薄冰。
如今晏滋当家做主,成了一代女帝,她的言行便是这国家的规矩,她可以随性而为,不知是否过得更惬意了。
“哎”晏滋叹了口气,满眼迷离的看着前方,前方黑漆漆一片也没有言语里的那般美妙。不过是知道那座山的方向才能说出前方有座山,事实上大黑天里根本辨不得方向。
就好像这女帝身份一样,别人看上去好像贵为一国之君而已呼风唤雨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连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直到遇到晏犁和白骥考一事之后才发觉,有些事并非自己所能决定的。所以座上这张龙椅也不舒服,有时候也有坐如针毡的感觉。
晏滋感慨着不知如何言语,有些话无法对任何人言语,不仅是因为不能说还因为不在其位不知其味,说了也是白说,自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盛临圣双目直直的盯着晏滋看,她的一颦一笑他都看在眼里,自然也能感受到她的无语下各种说不出的滋味。只可惜晏滋不曾与自己说起,似乎是不打算让自己安慰的,盛临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只能装作不知道不言语。
花不语瞧着二人言语如此深度根本插不进嘴,只能在一旁干生闷气。不过看到二人忽然不言语又觉着找到机会,赶紧的找了话题。
“盛大哥,今晚月色这般美好想必快中秋了吧。盛大哥喜欢吃月饼吗,我会做,你想要什么馅的我去买便是。街上卖的月饼没有自家做的好吃,不如我给你做吧。盛大哥。”
花不语左一个盛大哥右一个盛大哥的,叽叽咋咋围在盛临圣身边愣是把他跟晏滋隔开,不想有任何的接触。
盛临圣有些无奈,不想让晏滋产生误会就借机将话题抛给晏滋“你喜欢什么馅的?中秋节将至,宫里也怪冷清的,如今师娘不在,我就是你唯一的亲人。索性来将军府过中秋可好?”
花不语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嘟囔着小嘴好像说不乐意,偏偏又不敢说,只能默默的祈求晏滋不要答应。
晏滋看了一眼花不语,耿直的性子以及不善伪装的脸上早已写满了各种心里话,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其实早就被晏滋看穿。
罢了罢了,既然不愿自己前去,就不讨这没趣了,始终对其心存愧疚所以能让就让一些。
“不用了,宫里赏月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我还是喜欢一个人赏月,一个人多好,想干嘛就干嘛。花姑娘若不嫌弃也可来皇宫赏月。”
“民女谢过陛下了。”花不语对晏滋的这番话很满意,高兴的乐开了花。
此时场面又陷入冷清,话题又无,晏滋赖在此处颇为尴尬,只能先行回宫。没曾想刚到宫门口就听见有人回禀,说是丞相师焰裳不知所踪。
什么!晏滋大吃一惊,师焰裳不知所踪,她是何时不见的,还有谁这般大胆居然绑架堂堂一朝大臣也不怕诛九族。
不过仔细一想,师焰裳的确是有段时间不曾出现了。之前忙着晏犁一事还有白骥考之事等等抽不开身一直没注意到师焰裳。之后白骥考也说是身子不适就没再多问,现在听人来报居然说人失踪了,这让晏滋有些气愤。
再揣测白骥考的言语似乎真有不妥,想来白骥考怎么会知道师焰裳身体不适,她身子好不好应该向自己禀告怎么会跟白骥考说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