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骥考想的入神,婆子看得出来他们家大人是喜欢女皇陛下的,只是陛下美男无数,究竟会把大人放于何处,哎,想到这里不由的一阵心酸。若是换做寻常女子定是天赐良缘的,偏生的对方是女帝不可能只容下白大人一人,如此他便是与三千男子争抢一人,活的多么累多么卑微啊。哎,婆子偷偷叹气。
这一夜过的既不平静,除了白骥考对明月独惆外还有一个人也在同样的对着明月发呆,眼神空洞目光呆滞,似乎是已经入神的想一件事很久了。
直到偶有微风扫过扰乱思绪才勉强回过神,瑟瑟脖子才发现已经入秋了,大晚上的还是有些凉意的。白骥考赶紧关上门窗。
嘎吱——远处的同样做着这件事的晏滋也在不约而同的关上门窗往屋里走。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想白骥考这件事的时候,白骥考也在想她这件事。
只不过两人所想的并非同一件事罢了。白骥考在想晏滋对自己是否真的有意思,那婆子的话是真的还是夸大了,究竟有几分可信度,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试探出女帝的心。
而晏滋在想的还是那件事,究竟他跟马平是什么关系,他是否有事瞒着自己,该找什么法子才能打探到什么。
似乎这些天总是没个线索,虽然知道马平是个浮躁的人,找到机会一定会报复,但是这些天总是没个消息心里也是悬着的,希望快些将他们除掉才能踏实。
两人不约而同的为心思折磨的睡不好觉,但是皎洁月光和匆匆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消失离去,紧接着新一轮的朝阳升起。
早朝还是不厌其烦的进行着,只是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慢慢的也就不觉得早朝闷了,尤其是白骥考又恢复以往那个哭笑不得让人捉摸不透的性子之后更是给晏滋带来了不少乐趣。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期待早朝了。
许是之前不曾觉得,自从端木先生来了之后才发现没有白骥考这个捣蛋鬼搅的朝廷“动荡不安”反而是浑身不舒服了,只有他滔滔不绝辩的自己无言以对才好,这样自己就会绞尽脑汁想要赢他,然后每天都有不同程度的唇枪舌战,无形中也给沉闷的早朝带来乐趣。
这些晏滋以前都不曾觉着,只会嫌烦。但是端木先生出现,白骥考开始沉默的时候才发现早朝也可以进行的如此顺利,既而每天都是能够预料到的结果,然后就变得毫无乐趣。现在白骥考又恢复平日的个性弄得自己哭笑不得的时候晏滋才发现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甚至还没开始上朝就已经期待了。
很期待今天的白骥考会在朝廷上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期待他的语出惊人给自己带来无限乐趣。因为想的太过入迷,不知不觉竟然从脸上微微的抽动变成偷笑,紧接着便是大笑,笑得人东倒西歪。弄得服侍更衣的宫女没法帮晏滋整理衣衫,有些怨气但又不敢发作,只好耐着性子再好好整理一遍。
晏滋早就看出这宫女不耐烦的性格,看她年纪轻轻长相嫩嫩的应该比自己还小吧,面容生涩应该是刚进宫不久的。没关系,小女孩子没伺候过人又或许年轻气盛难免因为一些小事闹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重点是今日晏滋高兴所以不予计较,既然这么不情愿帮自己正衣冠索性打发她去外面扫落叶吧。
秋天到了,落叶成片掉落一日不扫便被落叶包围,走在路上窸窣作响,颇有隐居深山的味道。这些晏滋倒是不介意的,每日伴着落叶声听百花衰败留下的最后一丝哀叹,看万物归去划过的最后一丝生机便觉着人世间感慨无限。自古逢秋悲寂寥,难免心声几分感慨,这场景颇有诗情画意,晏滋是不在乎的。
只是这丫头太过年轻太纵容她的个性以后难以成事,毕竟是宫女怎可以一事不做,将来养成投机取巧的坏毛病就很难改了。晏滋便打发她去扫落叶什么的去去她的躁气,也正好秋高气爽的去外头吹吹风看看落花流水残叶遗迹也可以陶冶情操,实在是不错的。
晏滋打发走那丫头之后自己整理起衣衫之后还是让徐掌事梳理发髻,今日的发髻尤为的别致是之前不曾见过的。看样子又是师焰裳私底下偷偷教授的,那丫头不知怎的对徐掌事情有独钟,总是私底下帮衬着,许是担心自己因为鲤鱼的事还在怪罪徐掌事,便又偷偷教了些讨人喜的发髻讨自己欢心。
那丫头真是良苦用心了,徐掌事也是学的尽心尽力了,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晏滋也就不予计较了,罢了罢了。
梳理完发髻,晏滋急匆匆奔往大殿。明明是不怎么中等个子却是走的尤为的快,一步子下去让身边的宦官一阵喘气,她这一步得让人家走上两步才勉强跟上步伐。
也只是今日这么快,平日里还是很正常的,起码宦官是可以紧随其后的,今日也不知怎么的陛下竟然走得如此之快,好像迫不及待的要上朝一样。难道是又有人犯了什么大事非处置不可还是朝廷上下有什么好消息要迫不及待的宣布?
宦官紧随其后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妄加揣测惹得龙颜大怒掉了脑袋,不论如何反正自己是跟着上朝的,是福是祸一会就揭晓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不论福祸都于己无关,他只管看戏便是。
晏滋今日来的尤为的早,进殿的时候还有不少大臣依稀的在殿外散步,直到看见女皇陛下进去才不由的加快脚步跟进去。其他几个还在宫门口的大臣并不知道,忽然发现来的路上没有任何的大臣才觉着气氛不对,一路小跑,官帽歪了也来不及的扶一下,直到到了大殿口才偷偷的整理衣冠假装淡定的进去。其实心里早就打鼓了,不知道自己晚了会受到什么惩罚,其后来的大臣都怀揣着各种心思。
直到——最后白骥考最后一个进来给他们垫底之后大家才松一口气轻松起来,因为都知道白骥考是女皇陛下的红人,只要他相安无事其他比他早来的人都会平安无事的,所以大家都轻松起来相信不会有任何事情的。
晏滋高居上位,由于白骥考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大臣,晏滋又是居高临下看去,显得尤为的突兀。而且这家伙今日眼睛红肿精神萎靡好像昨日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更使得晏滋好奇了,不想引人注目都难。
“白大人昨晚是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以至于今天萎靡不振的。这知道的是你自己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这个一国之君不体恤下臣,散朝了还折磨你们呢。”晏滋又好奇又好笑的看着白骥考,很想知道他一个人在府邸里到底干什么了,为什么一个人也能玩的这么兴奋。
众大臣也是好奇的很,尤其是晏滋这番话出去无形中勾起他们邪恶的念头,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往邪恶的地方想象。
白骥考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出来解释些什么,指不定会被他们传成什么鬼样子。
“回陛下,臣只是比旁人忧国忧民了些,自然而然精神上也消耗的多了些。”白骥考回答的淡定,这些说辞早就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的。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都忧国忧民了哪些?”被他这么一说,晏滋更是好奇了。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都是很正常的,但是白骥考平日里就是搞笑惯了,所以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几分搞怪味道,即便是再普通的言语讲出来也是引得晏滋发笑不已。
白骥考毫不客气的递上一个鄙视的眼神,一脸黑线“陛下,臣忧国忧民怎么了,何以让您这么开怀大笑?臣昨夜思来想去始终是不放心远方处于水深火热的灾民们。陛下想想看,那些水灾旱灾自前朝起就已经治理,到了本朝也是治理了好一阵子的始终不见成效。如今新法子的推行虽然没有听到怨声了,却也不能保证可以长治久安。百姓们的心始终是悬着的,在这个时候陛下不应该下乡去看看安抚他们受伤的心灵吗?”白骥考正经又严肃的眨巴着眼睛看着晏滋。
这模样活像是小孩子求母亲买糖吃,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更是引得晏滋发笑不已。应着话题比较严肃,而且自己又是一国之君应该以身作则,这才死咬着唇瓣强撑起一脸严肃认真的模样。
“嗯,白大人此言颇有道理。朕也的确一段时间没过问此事了。毕竟处理这两件事的都是朝廷新人官员,缺乏经验,若是放任不管担心他们应变不了,是应该多去查询一下,也正好看看他们是否能当大任。白大人这个说法朕很赞成。这样吧,丞相大人,您去准备准备,朕明日就要与你一同前往灾民处,为他们祈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