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的面容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本来只是枯白的头发此时已经全白了。以前的时候赵老脸上是没有皱纹的，现在连皱纹都出现了，看上去仿佛是老了三十岁。
“赵老，你这是……”凡尘呆住了，他想到了赵老会受伤，但是却没料到这么严重，整个人都透漏着血气枯败的感觉。
“天，赵老，您这是怎么了！”随后赶来的卓云等人也震惊了。
“咳咳……回去再说吧！”赵老的声音有点沙哑，没有以前的中气十足，透漏着一种虚弱感。
这让凡尘心往下沉，赵老的伤势比他想象的严重多了，这让他又感动有愧疚，双眼发热，强忍住了要留下来的泪水，心中自责极了，赵老全是因为救他才变成这样的。
回到渡人峰顶，赵老盘坐下来，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股颓然。双眼都浑浊了，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的现象。
“赵老，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
“没事！这种场景我早已经预料到了，就是今天不发生，以后也要发生。”赵老抬手，制止住了他的话。
“赵老，你伤势这么重，还是赶紧闭关疗伤吧！”卓云也脸带焦急。
“没用的，闭关也难以恢复！”赵老摇头。
凡尘心中一动：“我这就去请阁主，他修为高深，一定会将你的伤势治好的。”
“不用了，虽然阁主修为强大，可我这是道伤，他也没办法。并且我已经见过他了，不是修为强弱就能解决的。”赵老苦笑一声，他这全是因为施展枯荣道的原因。
“这……”几人的心都沉了下去，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看赵老的样子，根本就是血气干枯，命不久矣。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对凡尘说。”赵老看了看卓云几人说道。
“是，赵老您保重。”卓云看了一眼凡尘，点点头带着众人退了出去。
“赵老，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个左道就真的这么恐怖。”凡尘一脸愧疚。
“我这是伤在了自己手中！”赵老苦笑。
凡尘长大了嘴巴，脑子有点转不动弯：“啊！伤在自己手中？”
赵老点点头：“你看我如今有多少岁？”
“这我看不出来，左道在神葬山就足足困了五千年，我想你的年纪最少也要五千岁吧！”
赵老笑了笑：“其实我才活了一千多年。”
“啊？”凡尘再次惊住了。倒不是惊讶赵老活了一千多年有这么高修为，而是惊讶他活了一千多年却如此显老。就算是没受伤时，赵老也不像活了一千多年的人。
毕竟他的修为太强大了，资质高的一千多年有着等成就根本就不是问题，赵老能当上渡人峰之主，资质绝对不会差。
但是随着修为越高，体内血气越浓厚，寿命就越长，以赵老的修为，活个数万年还是没问题的，可是一千多年的寿命就这么显老，太离谱了。
“这说起来都是因为一种天功！”赵老叹了一口气，他这一生因为这种天功辉煌，也因为这种天功落寞。
“这是怎么回事？”
“这要从我加入战阁是说起，一千多年前我成为了战阁弟子，不过我的资质也只是堪堪入门，最后成了渡人峰弟子。渡人峰早数万年前就已经没落了，我成为渡人峰弟子可以说就是被抛弃了。不过再一次特殊的机遇中，我的到了一种天功，并且是盛名已久的无上天功——枯荣道！”赵老眼中闪过追忆神采讲解道。
从赵老口中，凡尘终于知道这枯荣道的厉害之处。渡人峰没落，虽然传承绝学掌擎九天没有失传，可是却无人知道修炼之法，渡人峰弟子只能学习一些末流手段。
赵老机缘巧合得到天功枯荣道，也开启了他的强者之路。凭借枯荣道，修为很快强大起来，在年轻一辈名声鹊起。当时可以说是盛名数域，被誉为一代天骄。
但是枯荣道的弊端很快也显化出来了，这也是赵老磨难的开始。枯荣道百万年前就是富有盛名了，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它的来历。修炼枯荣道战力强大，赵老凭此连败无数俊杰。
枯荣道的诡异地方也在名字上，一枯一荣，这是一两极端力量。赵老很容离就领悟了枯之道，施展出来可以说是有违天和，轻易就能让人血气干枯而亡。
领悟枯之一道，枯之法则能够败亡世间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但是他一直都不能领悟到荣之法则，这让他失了平衡，终于受到反噬。致使他的修为强大，寿命却很短。轻易不敢动用这种手段，不然生命流逝会更快。
本来他就生命无多，又碰上左道，再次动用枯荣道，血气彻底干枯，才成了这副模样。现在肉身已经被枯之大道而伤，除非领悟荣之道，不然无法挽救。
凡尘久久发呆，没有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复杂的情况：“没有想到左道这老梆子这么强，竟然逼得你施展枯荣道，太可恶了。”
“唉！本来我和他同处在神尊境界，修为相差不大，可是他领悟一丝长生奥义，拉开了差距，不动用枯荣道想赢他不易。”
“什么！”凡尘一惊：“你说他领悟了一丝长生奥义？”
“恩！怎么了？”赵老疑惑。
凡尘苦笑：“原来还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才让他领悟的长生奥义。”
接着凡尘将他与左道之间的仇怨向赵老讲解一番，赵老听了之后也久久无言。
“九幽血果然不俗，怪不得会让大陆上这么多种族忌惮。这左道也算厉害，虽然是旁门手段，却也被他走通了。”赵老感慨，当时他就察觉到左道领悟的长生奥义有点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这样下去，左道顶多就是生命长生，修为却无法突破到真正的长生境界，最多就是高于仙关，低于长生。
“对了，赵老，既然这老梆子能从我的血液中领悟一丝长生奥义，或许你也能，这样你就有无穷寿命，不会陨落了。”凡尘双眼一亮，左道是为了夺他造化，当然不愿意，赵老真心实意对他，他并不介意。
“算了！到底是旁门左道。我有现在的处境，也是命，不必多此一举了。”赵老摇头，他不愿意这样。
“没事，我不介意的。再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或许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呢！”凡尘实在是不像看到赵老就这样陨落，这会让他内疚一辈子的。
赵老想了想说道：“也罢，能够观察九幽血的奥妙，也是一件妙事。”
赵老将手掌贴在凡尘的后心，一股力量顺着手臂涌进了凡尘的身体，细细的体味他身体中的血脉。
凡尘的九幽血脉可以说是世上最强血脉之一，在身体中流动的同时分化出生、死两种力量，随着血流流遍全身，无时无刻不在淬炼他的肉身，之后生死二力汇聚到双瞳开辟出的空间之中。这是生死瞳开启的时候，自动孕育出来的空间，一个充满生之力，一个充满死之力。
“咦！这衍生生机的方法……”赵老惊讶，他可不比凡尘，已经是仙关境界的神尊，下一步本就是悟通生死，成就长生。自然很容易就察觉到了他血脉的生机奥义，触动很大。
“生之力、死之力，生机、死气，枯之道、荣之道，生和容，死和枯。”赵老皱眉细语，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最后手掌从凡尘身上收了回来，闭目盘坐，好像是突然之间领悟了什么。
凡尘看着赵老，心中惊喜，显然他是得到了触动，陷入了悟道状态。赵老身上笼罩着浓浓的枯败气息，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一丝变化，一股淡淡的生机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察觉到这一幕，凡尘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感觉赵老触摸到了荣之道，陷入了深层悟道，如果能够领悟，必定可以解决血气枯败问题，就连枯荣道也能随意运用，甚至踏入长生境界也说不定。
凡尘没有打搅他，一个人陷入悟道状态也是机缘，并不是随便就能悟道的。他小心翼翼的走出大殿，立刻叫弟子前来守护，不许有任何人打扰。
赵老陷入悟道的事情他没有声张，就连卓云也没有说，毕竟这事关重大，万一出现差错，可能让赵老身死道消。
赵老回归，并且血气败亡的事情也传来了，不少人都冷笑，就连其他峰的长老弟子也不例外。
在他们看来渡人峰根本就是个没落的一脉，因为赵老的出现曾经出现一段辉煌，竟然有崛起的现象，让不少人心存压力。此时赵老成了这副模样，他们嘴上不说，心中却是畅快。
赵老闭关不出，他们也没有怀疑，还以为赵老不死心，想要做最后一搏呢！
凡尘不敢大意，这一段时间一直都留在渡人峰，唯恐出现什么意外。左助等人也没有离开，不过他们并没有察觉赵老的秘密，也与外面的人想的差不多。
道始他们也没有离开战阁，他们已经得到消息了，知道事情没有结束，族中长老正在赶来，战阁还有热闹发生。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战阁终于再起波澜。
“第一道门天机来访！”一道声音打破战阁的平静。
接着又是几道声音响起，与道想合，战阁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是个个大势力的人，他们携手而来，就是为了给战阁压力。
（长生境界并不是拥有无尽的生命，而是相对而说的，有比较长的寿命，毕竟长生不等于永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