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你放肆!!”
“皇后娘娘权大势大,云乐不敢放肆!”云乐郡主冷言后,不去看那皇后。
而这时,坐在上座的贤妃,再次开口问了刑部侍郎张风延,道:
“张大人,那慕子浩的尸体,你可有让人查证过了?”
张风延闻言,立刻颔首禀告:“回贤妃娘娘的话,臣已经让人查看过尸体,那慕子浩是被人用利器在腹部连捅了数刀,流血过多而死。而从鲜血的凝固程度和梅氏击鼓鸣冤的时间段推断,那慕子浩应该是死于寅时。”
贤妃闻言,点点头,眸中略带一丝担忧之色,道:
“如此,是否只要云儿能证明寅时这段时间,一直在将军府,就能排除她的杀人动机?!”
张风延颔首:“是的,娘娘。”
贤妃蹙眉,沉凝片刻,问慕云,“云儿,你能否证明自己昨天寅时之时,一直都在将军府内?”
慕云闻言,淡淡一笑:“贤妃娘娘,慕云不仅寅时之时在将军府,而且自梅姨娘和慕子浩被赶出将军府,遣出城后,就一直在将军府!!可是,我没法跟你们证明!!”
开玩笑,寅时之时,正是凌晨三点至五点,那时候整个将军府的人都酣睡中,如此她能证明才怪!
慕云说完,和贤妃并排而座的皇后闻言,冷声一笑。
“行,你既然不能证明自己不在场,那就不能排除你杀人的动机!既然有杀人的动机,就理应严加审问!”声落,皇后看向张风延,道:“张大人,本宫觉得,你可以先施予用刑,这样一来,也不怕她不说实话!”
张风延面色一沉,十分为难,慕云闻言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眸对首座上的皇后道:
“皇后娘娘,你说我有杀人动机,该施予用刑审问!那么我想请问,这梅姨娘和慕子浩昨天大牢将军府时,这云乐郡主和六王爷也有对他们施予恐吓和惩处,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云乐郡主和六王爷也有杀人动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皇后娘娘是不是也要把云乐郡主和六王爷一并让张大人抓起来,用刑审问呢?”
慕云说这话时,六王爷洛桦正在品茶,闻言之后,瞬间被茶水呛到咳嗽,眼泪都彪了出来。
老天,他昨天在将军府可是为慕云打抱不平了,怎么这慕云竟在这时候拖他下水呢?
洛桦迥然,被茶水呛得不轻,倒是那云乐郡主,听到慕云这么说后,蹭地就从位子上站起,朝慕云和张风延走了过去,然后怒着眸子对首座上的皇后,冷声道:
“皇后娘娘,慕云说得没错,按你的说法来讲,云乐确实也有杀人动机!要不,您也让张大人把本郡主一并抓起来用刑好了,说不定云乐一时受不了皮肉之苦,还真招了呢!”
“你————”
皇后怒沉着脸,恨恨地看着内堂中的慕云和爱搅和的云乐郡主,目光最终落向刑部侍郎张风延,冷声道:
“张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张风延蹙眉,此时的他犹如坐地针毯,很是无措。
从目前的情况来讲,那将军府大小姐慕云确实有很大嫌疑,但在没证据的情况下他又不能随便拿人。再说了。这贤妃和三王爷,还有云乐郡主都在场,他们明摆着都是袒护那慕大小姐的人。
而皇后娘娘,向来和贤妃不对盘,明摆着想要以慕大小姐的事儿来针对贤妃,想让他严加审讯,查明真相。
眼下,他作为这场案件的主审,两边都得罪不得,还真是骑虎难下……
气氛有些凝滞,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张风延回话,不想一直未语的三王爷洛杳,突然站了起来,一脸蓦然,直接朝站在大堂中央被审讯的慕云走了过去,牵起慕云的手,一脸肃然对张风延道:
“张大人,慕云可是本王即将过门的妻子,是杳王府未来的王妃,这无凭无据,你能对她用刑?”
“不……不能!”
“既然不能,眼下你也找不到证据证明云儿有罪,那本王就先将人带走了!”
洛杳声落,作势就要带慕云离开,在场的人不由一惊,首座上的皇后当即大怒,拍了桌子,怒道:“三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慕云作为这场杀人案件的重犯,你岂能带她离开!!”
洛杳闻言,清冷的眸子抬起,“皇后娘娘,请注意您的措词,慕云是本王即将过府的准王妃,在案情没有查清之前,她最多也只有杀死慕子浩的嫌疑,而不是杀死慕子浩的‘重犯’!”
皇后冷眸,看向内堂中的洛杳,很是生气,刚要说话,坐在她身边的贤妃却冷不丁地一笑,掩唇道: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宁可杀错,也绝不放过的人。她若是看谁不顺眼,疑犯变重犯,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对吧?皇后娘娘!”贤妃笑笑,当众一句棱模两可的话,不外乎是在暗骂皇后仗势欺人,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皇后面色冷然,瞥了一眼贤妃,一声冷哼,当众喝道:
“本宫知道贤妃和三王爷有心袒护,但法度面前人人平等,如果这慕云真有杀人,别说她还没嫁入杳王府,就算她已经三王妃,也难逃一死!”
声落,再次看向为难的张风延道:“张大人,被杀的人是将军府唯一的世子,皇上那边很是重视!你且看如何处理吧!!”
“是!!臣知道了……”
张风延无奈,心中暗道这件事事关将军府,本来就难处理,偏偏这后宫一直不和的贤妃和皇后还要涉足进来,眼看情势越来越不好控制,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但,事情再难处理,还是得处理,否则上头坐着的贤妃和皇后,肯定会不依不饶。
沉凝片刻,张风延一个眼神示意,立刻有侍从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托盘中,一把带血的匕首。
“各位,这把匕首便是杀死那将军府慕子浩的那把凶器,从凶器的大小和锋利程度来看,很像是女子平日用来防身的那种。”
声落,云乐郡主不禁一笑:“众所周知,将军府大小姐,不能文武,平日是个连毛毛虫都能吓哭半天的人,如此又怎会携带这样的凶器,用来防身?”
皇后闻言,面色一冷,“云乐郡主,如果你在干扰张大人查案,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