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慕云不禁就有种要暴走的冲动。
“娘娘,这些都是国主赏赐下来的东西,您都不看一看么?”夏荷看着一屋子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眼里满满的羡慕和惊叹。
慕云半躺在软榻上,懒懒的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突然瞥了一眼伏在悬梁上的那只胡峰。
胡峰,乃是剧毒之蜂,喜欢采食蕙兰,在21世纪的现代,一般只有在亚马逊河这样的热带雨林才有,没想到,却被她在北屿王宫碰巧发现一只。
“娘娘,您怎么了……”
“没什么,那些东西你看着处理好了,我有些心烦,想出去转转!”慕云说完,起身直接朝殿外走去。
“娘娘……”见慕云出去,夏荷哪里还敢去整理什么赏赐,赶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跟了出去。
自从她被下毒不能再使用武功之后,一直都被花无言困在行宫里,虽然自昨天她差点被花无言掐死之后,花无言便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只是她不管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一大堆人跟着,着实让她很不舒服,就连现在也是————
“够了!你们有必要像看犯人这样盯着我不放么?”终于,慕云受够了,冲着身后的那些奴婢和侍卫,就是一声厉喝。
跟在她身边的那些人,纷纷颔首,为首的是夏荷,她知道慕云这些天脾气不好,于是赶忙道:
“娘娘,国主有令,让奴婢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娘娘离开我们的视线,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我们。”
“行!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边坐会儿,总行了吧!”
慕云怒眸,恨恨地瞪了她和那些一路跟来的奴婢和侍卫,拂袖直接在附近的一个御花园中坐下。夏荷见她大怒,这才和那些侍卫没有上前。
加上今天,还有三天便是封后的日子,这些日子慕云心里一直想的就是,怎么样才可以逃离花无言的魔掌。
他是个冷溢决绝的帝王,做事毫不留余地,让人猜不透心思,与其留在这里做人替身,受他折磨,她还不如冒险一搏,离开王宫,天下逍遥。
慕云坐在凉亭,正盘算着在册封大典到来之前,如何离开,不想凉亭对面的长廊上,几个婢女簇拥着一身戎装嘴角噙笑的女子,缓缓而来。
那女子,大红色霓裙衬托着她吹弹可破的几乎,细长的瓜子脸,眉目如画,狭长的凤眸,正傲视着自己,朝这边走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因为嫉妒,想要害她的梅夫人。
“喂,你是什么人啊,见到我家夫人,竟敢不行礼问好,好大的胆子!”一声怒喝,慕云抬眸,看了那说话的女子一眼,好像正是那日她在假山后面看到的那个相国府上,叫小谭的姑娘。
说话嗓门如此之大,也不怕被风闪了舌头?
清冷的眸子转落向那梅夫人,只见慕云宛然一笑,对那婢女道:“行礼问安?在这北屿王宫,我连你们国主花无言都不放在眼里,凭什么要给她一个小小的夫人行礼问安?!”
“放肆!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国主名讳,对国主不敬!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
声落,那叫小谭的婢女扬起手就要从教训慕云,然还没等她的手打到慕云的脸上,却先被人一个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而打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梅夫人。
“夫人?”
小谭怔住,像是还没明白,自家夫人,为何阻拦于她。
“她可是三日后即将被册封的皇后。”开玩笑,小谭是她的人,若她这一巴掌打下去,只怕她这个小小的夫人,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皇……皇后娘娘……”小谭闻声,脸色不由一白。
慕云见状,不由一笑,起身看向那小谭,挑了下眉:“怎样?我刚刚那句话没说错吧?就算是要行礼问安,那也是你们家夫人给我行礼问安。”
小谭苍白着脸,垂着头,紧抿着唇不敢说话,赶忙退到那梅夫人身后去。
“娘娘,小谭年轻不懂规矩,还请娘娘别往心里去。”
“呵呵,说得好像你年老,就很懂规矩一样!”
慕云看着那梅夫人,讪讪一笑,话里极其讽刺。声落,那梅夫人脸色瞬间挂不住,却还是隐忍着怒意,冲她违和一笑,她说:
“娘娘三日后即将被册封为北屿国的皇后,妹妹是特意来恭贺姐姐的。”
妹妹?
叫得可真是亲热,搞得她们好像很熟似的,慕云闻言,淡淡一笑:
“恭贺?看夫人空手而来,实在很难相信,梅夫人是来道喜而不是来找茬的。”
“你!!”
慕云淡笑,目光落在那梅夫人身上,神情在外,有些高深莫测。
梅夫人沉眸,忍下怒意,突抬手示意身后的奴婢们先出殿外,随即将目光落向侯在不远处的夏荷和那些一路跟着慕云的侍卫,问:“娘娘可否屏退左右”。
“屏退?”慕云回眸看了夏荷他们,随即无奈的耸了耸肩,瘫了下手,笑道:
“我倒是想,可是你也知道,他们全都是你们国主的人!这样吧,若你能让他们屏退,给我一会儿子的自由,我谢谢你!”
梅夫人面色一僵,目光定定的看着一眼不远处的夏荷,还有那些侍从,眼底有些不甘。
“梅夫人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
慕云神情自若,不动声色看着那梅夫人,见她有意支开所有人,必然是有什么想单独对自己说。果然,只见那梅夫人狭长的凤眸中带着一丝轻蔑和讽刺,然后压低声音对她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有些好奇,姑娘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本该是刺客,却把国主迷得团团转,还突然成了福郡王府的嫡女!这且不说,还即将凤临天下,像姑娘这样的手段和谋略,背后一定有很多高人,在背后出谋划策吧!”
在梅夫人看来,慕云的名字,还有她和前皇后之间相似的种种,绝非偶然。
慕云看着她,不觉一笑,知道自她被花无言带来这北屿王宫,背后里所有人都在这样议论她。只见她脸色黯然,本事清冷的眸子,突有狠戾的光芒瞬闪,她道:
“夫人只当我即将是这北屿国未来的皇后,却不知道我内心的无奈!什么福郡王嫡女,却不过是你们国主为信服天下人,刻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