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六王爷?三王爷也在下面呢,娘娘难道想至三王爷的生死于不顾么,他可是您的亲儿子……”
“他不是本宫的儿子!”
“什么?三王爷并非娘娘的儿子?”
“怎么,魏嫣然,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三王爷洛杳,其实并非本宫亲子!”
贤妃一句话,瞬间令魏嫣然睁大了眸子,因为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贤妃看着魏嫣然惊愕的模样,冷声一笑,突然眸子里有肃然的寒芒瞬闪,目光看向杵在一旁的禁军都统柏析,她说:
“你不知道没关系,但在太子洛亦自刎而死的时候,这柏析将军可是亲耳听到过太子亲口所言,三王爷并非本宫亲子一事儿,对吧柏析将军?”
“这……”
禁军都统柏析眉宇一蹙,脸色黯然,看了魏嫣然一眼,那有口难言的模样,瞬息让魏嫣然皱起的眉头,更加紧了。
魏嫣然看着贤妃,却闻贤妃又道:“一开始,本宫也不相信,三洛杳会不是本宫的儿子!可是,杳王府的李嬷嬷已经招了,本宫的儿子,早在幼时一次小儿急惊风就殁了,因为担心本宫怪罪,会牵连她和她的家人,所以她才鱼目混珠,骗了所有人!”贤妃怅然,目光突然落向禁军都统柏析,冷然又道:
“柏析将军身为禁军都统,掌管八万皇城禁军,负责帝都皇城的安危,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冒牌王爷,打开城门,引狼入室吧?”
“……”
柏析颔首,看了一眼魏嫣然,顿时觉得为难。
于情,三王爷他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他不能见死不救;但他身为禁军都统,若三王爷真非帝陵皇室子嗣,而是被一个嬷嬷从外抱回来,鱼目混珠,蒙骗世人的假王爷,那他就不该为了就他而让整个帝陵国所有的将士犯险。
“娘娘……”
魏嫣然见贤妃不让她和柏析开城门接应,刚要再开口,却被贤妃挥手打断她的话:“魏嫣然,本宫知道你和洛杳交情匪浅,但是为大局着想,还请你做事好好思酌!是开城门为了一个假王爷冒险,还是好好将城池守住!”
魏嫣然一脸着急,想要再说什么,贤妃却已不再理会她,而是换来了几个副将,和柏析一起督促守城一事。
战火燎原,厮杀震天,硝烟弥漫中北屿国的投石威力甚大,砸在帝都城墙上,宛若炮弹一般,让人胆寒。然,帝陵国的火油檑木也是狠戾不减,那些妄图通过云梯爬上城楼的北屿国,全都在惨呼声中,被活活烧死,就算没有被烧死的,也从爬了一半的云梯上滚下来摔死。
魏嫣然紧着眸子,看着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还在和北屿国大军拼死一战的洛杳和洛桦,急得握紧了拳头。
可是,贤妃阻挠,说洛杳并非皇室子嗣,不让她带兵出城支援!
两军交战,厮杀声和兵器交戈的声音,震人心魂。洛杳和洛桦带着前去救云乐郡主的那些将士,都是功夫一等一的好手,可是在北屿国强势的攻击下,全都死的死伤的伤。
而洛桦带着云乐,一路过关斩将,拼死想将云乐带回帝都,无奈城门未开,身下的战马也被北屿国的士兵,乱剑刺死。云乐躲在他们身后,在兵荒马乱的交戈中,看着血流成河,一具具倒下的尸体,都快吓疯了。然,她哭嚎的叫声,却在北屿国那些士兵的喊杀声中被湮没。
魏嫣然看不下去了,因为就眼下这情况,若是不施予援救,洛杳和洛桦,还有云乐郡主,他们必死无疑!
沉凝了片刻,魏嫣然突然眸子一暗,对手身后的一员将士说了一句,然后便带着一对火箭队,从后方打开城门出去。城楼上的贤妃被魏嫣然突然的举动吓坏,一声低喝,却已来不及阻止,只见城门后门一开,魏嫣然仅带着一支队伍,在一支支飞射而出的火箭掩护下,飞快朝洛桦和洛杳被包围的地方奔杀而去。
贤妃冷然,当场大怒,不想御林军都统柏析,在魏嫣然带着一队骑兵冲出城去后,脸色瞬变,也下令召来弓箭手,放箭以做掩护,然后带着旗下八万禁军作掩护,持枪御马而去!锋利的长枪,左挑右刺,锐不可挡,硬是从那些虎视眈眈的北屿国大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八万大军顿时涌入战场。
这一边,洛杳凭着一股怒气,冲向花无言,使出浑身解数,想要从花无言手中将慕云解救出来,却不想那花无言功夫了得,纵然有了电叱的助阵,不想每一次的攻势,还是被他险险躲开。
慕云神经紧绷着,在战事一开始的时候,她便冷汗盈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视觉角度的缘故,好几次那些北屿国的士兵冲洛杳发起攻击时候,她都以为那些锐利的剑,全都刺进了洛杳的身体,懵苒和无措中,不想他竟又挥着长剑朝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一颗心,紧随着他的险象环生,好几次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般,以至于本就脸色苍白的她,看起来更是惨白如纸。
慕云被点了穴,身体不能动弹,因为腹中孩子的缘故,还十分虚弱,再加上这一路被花无言带着御马颠簸,早就折腾不住。
“怎么了?不舒服吗?”耳边,传来花无言惑世的声音,慕云紧张的心,不由惊骇得一跳,却冷沉着眸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见她冷漠,花无言竟唇角勾起,冷笑一声对周围的北屿将士下了命令,“所有人都退开,孤要亲自拿下他!”
周边将士闻声,立刻闪开,洛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花无言刚刚那句话说要亲自拿下他的话,却听得很清楚,于是什么都不说,提起剑当即冲了上去。
花无言眸中荡漾着浅笑,那一脸从容且的模样,让人闻之一寒,冷如彻骨。也不用兵器,搂着慕云,面对洛杳破势的一剑,身子一倾,迅速避开了那雷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