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潘兄美意,但师弟还是想试一试。”陈寅龙一字一眼的回复道。
“啊哈哈,没事没事,来日方长嘛!以后有能力....”潘良突然有些愣住了,他看看旁边拼命忍笑,导致嘴都要抽筋的张潮,又看看陈寅龙,笑容不改,眼神却阴沉的说道:“师弟这样说话,可就不美了!”
陈寅龙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潘兄觉得不美很正常,因为现在你我对垒。不过回去了我会为潘兄擦药,以安慰潘兄。那时便是美了。”
台下的人有点憋不住笑,这个陈寅龙未免太自大了。程颖儿却反而觉得陈寅龙又男子汉气概。“加油寅龙!加油!”
潘良被气笑了:“好好,那你我兄弟,谁赢了谁开始下一战,并且为输的那个擦药。”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为你擦药。”陈寅龙认真的说道,仿佛真的是这么回事。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潘良说的每个字都咬的很重,看来陈寅龙真的把他激怒了。他拎起木剑,元气灌注其中,木剑上竟然隐隐有光芒闪现。
潘良摆了个仙人指路的架势,“寅龙老弟,来吧!”
陈寅龙仿佛并没有被吓住,木剑随意的拿在手里,垂在身侧。他只是对着潘良说了一句:“得罪了!”
陈寅龙“嗖”的一声运起身法迅速靠近潘良,手中木剑被灌注元气后,陈寅龙如使刀一般对着潘良当头劈下。
潘良剑挡后还没来得及还击,陈寅龙拧腰侧身用力将剑抡起,以腕为轴,让剑在空中画了个弧,攻向潘良腰部。
潘良连忙停止攻击姿势,变招后侧身立剑。
然后潘良就感觉一种大力从剑身传来,好像砸中剑身的不是木剑而是铁锤,双臂的力量完全无法抵挡,剑身刚接触陈寅龙的剑,就被打压的紧紧贴着潘良的身体。
剧烈的元气碰撞发出“彭”的一声响,潘良脚下也滑动了一段距离。元气的灌注让木剑也如金石一般不易折断,否则这一击打碎木剑打中腰身,定会让潘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台下的观战学徒几乎同时发出“嘶”的抽气声音,陈寅龙的实力太出乎他们意料了。除了平时指点陈寅龙剑术的学长沈浪,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关注过陈寅龙,关注这个平民子弟。
“弦月斩!”张潮眼睛微眯,心想用剑招把剑当锤子用的可真是第一次见!
潘良此时怒火中烧,可是却发现毫无办法。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平民层级的同期学徒,这个比自己小了几个月的人,居然内力居然如何深厚?难道他真的天赋异禀?
陈寅龙一击之后并没有撤剑,手上力道不减,脚下却疾步向前。潘良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陈寅龙,却苦于双手在抵御剑上的力道,无法分身。
说时迟,那时快!
“啪!”的一声,陈寅龙一掌打在潘良肩头。
潘良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此时潘良脚下无根,手上也再也无法保持防御,陈寅龙脚下不停紧跟几步,手中木剑又一次以腕部为轴划出圆弧,“啪”的一下将潘良手中木剑打飞之后,向下立斩!
台下一片寂静,张潮也微微长大了眼睛,又一个弦月斩!
潘良看着额头前近在咫尺的木剑,还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败的。木剑上清晰的纹理仿佛是对他最大的嘲讽。
“论家世、论努力、论功法,你怎么可能比得过我?”潘良口中喃喃的说道,突然如灵光乍现一般,潘良不顾面前的木剑,爬起来对着张潮喊道:“张管事,他作弊!他一定是作弊了,您要为我主持公道!”
台下一片哗然,然后不断有人觉得真有这种可能,说不定陈寅龙临上场前真的吃了什么丹药,才能超常发挥。不然根本无法解释,这不合常理啊!
张潮也是心中疑惑。
弦月斩不是什么高明的招式,但剑招为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剑的运行轨迹、攻击部位都必须在对决中极为清醒的快速判断。
而这种似慢实快的打击招式,所耗元气绝对不低,何况陈寅龙用了两次,第一次还是当锤子用的!
也就是说陈寅龙要在刚才短短十几息的时间里,达到现在的目的,脑力、心性、功力缺一不可。就算是潘良大意了,那又能折扣多少战力?
“陈寅龙,你过来!”张潮对陈寅龙喊道。
“张管事!陈寅龙没有作弊,您别为难他!”台下的程颖儿现在心中有些后悔,如果不是自己逼迫,陈寅龙就不会上台。她现在也拿不准是不是陈寅龙为了她,而吃了什么临时激发战力的东西。
张潮望向程颖儿焦急的神情,心中更是疑窦丛生。
这帮世家子弟!张潮心中暗恨!到了现在,死人了还不知道收敛,真当沉香阁是你们家后花园?
“陈寅龙!过来!”张潮暴喝出声,“别磨磨蹭蹭的!”
程颖儿被张潮愤怒的样子吓到了,她流着泪摇着头,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只是嘟囔着“不要!”
韩聪脸色凝重,借着人潮好似无意的站在了入口的位置,因为今天是的刀是背着的,所以他似乎很随意的将双手枕在脑后,刀把就在手边。
如果陈寅龙真的破坏了规矩,无论如何要先一步保下陈寅龙再说。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他害怕张潮会像杜圣一样先斩后奏,至于能不能保下来,并不在韩聪的脑袋里。
有时候,为了避免后悔,做事情是不能靠脑子的。
台下潘良脸上却更加的得意。这些贱种!利用卑鄙手段跟我对决,我让你不得好死!
陈寅龙做了个收剑的姿势,左手拿着“剑身”,来到张潮面前。
“把木剑扔了,双手给我!”张潮语气很重的说道。
陈寅龙看看张潮,将木剑放在地上,然后站起来双手平举。
张潮看着陈寅龙的表情,心中又有疑惑。为什么在这孩子眼里,看不到任何将被拆穿的恐惧?
张潮双手托住陈寅龙手臂,大拇指自然的放到陈寅龙双手的脉搏上,以元气为引,对陈寅龙全身经脉进行了一遍探查。
台下的程颖儿与其他学徒、台上的潘良都看着张潮,都在等着张潮给出最后的答案。
张潮面无表情的四下里看看,作势欲冲上竞技台的韩聪、摇着头嘴里喃喃似乎在求他的程颖儿、眼含怨毒的潘良还有围拢过来有些麻木不仁的学徒。
他放开了陈寅龙:“把木剑捡起来!”
陈寅龙看看张潮,蹲下拿起了木剑。
“记住你曾说过的诺言,要在潘良败了之后,替他擦药。”张潮说完,让暗卫上来将潘良带回去疗伤。
“张管事!陈寅龙作弊!你不管管?!张管事!你一定是徇私舞弊!我要去执法队告你!”潘良状似疯狂,他接受不了一个和他同时学习功法的平民,居然比他还强的事实。
张潮抬手让暗卫等一下,然后向潘良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显有些害怕他的潘良:“你对陈寅龙能胜你提出质疑,那是你的权利;你想举报公职人员渎职,也是你应该做的了。但如果你去告我,被证明是诬告,你就再也别想回沉香阁了。因为这是我的权利!”
说完,张潮挥挥手,让暗卫带潘良下去。
“这一场,陈寅龙胜!”张潮宣布这场的胜出者后,又将剩下的十人分成了五组进行角逐。
“下一场...郭峰对吕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