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聪这些天分析了他身上所经历的事情,差不多猜到了自己并非韩氏所生。不然从宫中而来,针对他的一切暗算围捕都不合逻辑。
能让一位娘娘不怕脏了手的,除了宫闱争斗还有什么?再联想到当初老爹与李妍的交情,恐怕这其中更有隐情。老爹极有可能是个双面间谍。
既然自己这么‘招黑’,以他的实力只有离开韩氏,才能达到保护的目的。韩聪想好了这一切,也就打算立刻动身了。
这天夜里,耿秋心中也满是疑问。韩聪原本在她的认知里,只是一个有些惫懒、任侠仗义的游侠,当然也是剑仙的徒弟。
但现在看来,远远不仅如此。先是有个被王府供养着,天才般的医者母亲,居然还能帮助武者再塑筋脉?再有一个神秘组织突然出现在眼前,而且很显然,韩聪在其中的地位还不低。再联想到他们将要去的沉香阁,这个组织的名字便昭然若揭了。
天道帮!这个让江湖闻风色变的隐形门派,听说之前曾谋划造反!可见势力已经膨胀到何等地步。
轻轻端起茶杯,耿秋丝毫不在意杯中茶已经凉透,一饮而尽。
“晚上喝凉茶,可不是个好习惯。”一个声音想起,然后便见白衣如文人一般的南枫,不知何时站在了院中。
“深夜翻墙到未出阁的姑娘家院中,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好习惯吧?”耿秋还以颜色,并没有站起身,更没有邀请南枫坐下。
南枫也不客气,自顾自的挪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给热茶的小火炉中添了些碳,重新点燃准备温茶。
将壶中的茶倒掉,重新填了一些,加上水。南枫将壶放在小火炉子上。“韩聪还没有跟你正式介绍我吧?你不好奇吗?”
“我对身边的事情,好奇的时候不多!”耿秋依然语气平淡,丹田中的元气却逐渐开始复苏,游走全身。
南枫点点头,仿佛一点也不为耿秋失礼的语气而动怒。“韩聪遇到了一些麻烦。”
“哦?”耿秋眉毛微微上扬,她不觉得背后又天道帮的韩聪,会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有人要杀他,来自宫里。”
耿秋恢复了平淡。“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的确早就知道,但应变的对策,这两天我才想到。”南枫双眼注视着耿秋,仿佛告诉她,这件事谁才是关键所在。
“我不觉得我有这个能力。”耿秋发觉自己声音有些沙哑。
南枫笑了笑,“你不必紧张,我不会害你。只是你和韩聪一路走来,非常好认。所以需要你去远一点的地方露个面,让人误解韩聪所在的方向即可。”
时间静默了一阵,耿秋答应了。“没问题,我什么时候走?”
“今晚吧!另外,我会让燕子跟你一起,毕竟要有个男人跟着,达到目的也更容易一些。”南枫笑着说道。
耿秋刚刚有些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您除了燕子,还安排了其他人吧?”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容易。这些人并不会害你,如果你安分的完成任务的话,他们顶多算是暗中的保护。”
“那如果我不听话,是不是就变成了行刑的刽子手?”耿秋反问。
南枫依然是轻笑了一下。“我们内部,每个人执行任务都是如此,你就算是临时体验一下吧。”
耿秋还没有开始反讽,就听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南枫叔,没想到您一把年纪了,还有大晚上夜探姑娘住处的风流情趣。”
说话间,门已经推开,韩聪走了进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聪出现的缘故,耿秋只是瞪了他一眼,却不在那么紧张了。
四周的护卫没有通报,可能是韩聪的功夫见涨,来不及了吧?南枫心中想着。“我只是拜托耿姑娘一件事情,夜晚前来有些冒昧,不过耿姑娘应该不会怪我吧?”
“南枫叔拜托耿秋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做就可以了。”韩聪笑着坐在了耿秋的另一边,顺便给耿秋一个‘万事有我’的眼神。没想到韩聪依然换来一个白眼,他只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南枫微微皱眉,他不相信韩聪会听到他与耿秋的谈话。如果真是这样,那身边的护卫恐怕就得换一批了。
“我猜的!”韩聪直言不讳的说道。“现在我们两个才是目标。而且我真的还有很多事要做,恐怕不能继续前往沉香阁了。”韩聪将已经煮沸的茶水浇在三只空杯上,烫了一下就扔掉,又分别续上了,先拿一只递给南枫。
“这太危险了。暗卫才是你最需要的力量。”南枫并没有在征求意见,更像是宣布一件事情。
“您放心!南枫叔。我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但雏鹰不展翅,何时才能飞翔?当然,如果我真遇到解决不了的,到时候一定请您出马!”韩聪又拿了一杯递给耿秋,见耿秋并不接过,便给她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你是不放心面前的这位姑娘吧?”南枫呼了一口气,“我跟你保证,我不会伤害她。”
“南枫叔,我怎么会怀疑您?我相信只要是我的朋友,您一定不会加害的。但我还是想亲自去办一些事情,这样我将来才能独当一面,帮南枫叔做点事情。”韩聪微笑着说道。
又过了很久之后,南枫终于吐了口气说道:“好吧,你翅膀如今硬朗了许多。但愿你真能如愿长成雄鹰。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我没法跟你娘交代。”
韩聪心想这个交代恐怕只得不是我娘韩氏吧?“南枫叔,您说吧。”
“每五天,你需要跟暗卫联系一次,汇报你的动向和搜集的信息,也可以同时向暗卫索要需求的人力和物资支持。”南枫以命令的口吻说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韩聪。
“我答应您。我也不想真的一个人做孤胆英雄。不过我今晚就走。”韩聪指着旁边的耿秋“带上她一起走。”
南枫并没有表示同意与否,只是说了句:“保重。”便离开了耿秋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