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厉害啊!”清心咬了咬唇,然后问:“那这种毒有解吗?”
“有啊!怎么会没有解呢?只要是本蛊神植入的毒都会有解!”
“那你将他这萦魂解了吧?”清心说。
元极退后一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清心,清心拢了拢散乱的头发道:“我没有吃错药,也没有发烧说胡话,这人虽然坏,但不至于让他去死,所以,你替他解了蛊毒吧。”
“你忘记他刚才对你怎样了?别说你已经喜欢上他了啊!”元极横了清心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清心忙追了上去,拽着元极的衣角道:“这人虽死有余辜,但念他爱了吴姬若干年的份上,饶了他吧?”
“他爱吴姬关你个小丫头什么事?你这样为他求情,就不怕他好了杀了你?”元极朝地上啐了一口,对清心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极其不满。
“蛊神,……其实,我是吴姬的亲生女儿!”清心咬着唇瓣道。
“啥?你是吴姬的女儿?”元极吓了一跳。
“是的。”清心点点头:“他爱我母亲,但我母亲却嫁给了天帝,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了。他如今因爱不得而做出如此轻狂的举动,倒是可以理解的。”
元极又怪怪地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道:“你也太单纯了吧,他这么一说你便相信了?丫头,现在的男人本蛊神是看透了,男人不外乎分两种:一种是好色,一种是非常好色!像他这货应该属于后一种:非常好色!所以,你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我是吴姬的女儿这点毋庸置疑,但他到底是不是爱着我的母亲,我现在还不敢肯定。但是,由来情字最为伤人,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加害一个深爱我母亲的男人,那样我会很内疚,我母亲有灵的话,她也会怨恨我的。所以,请蛊神给他解了吧?若解了毒之后他还是那样,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元极吸了吸鼻子,瞧了清心一眼道:“好吧,看你说得可怜巴巴的,本蛊神就网开一面。这在本蛊神的江湖里是从没有过的事。要是他不思悔改,本蛊神可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说罢,蹲下身去,用左手按住男子的天灵盖,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豁了口的小东西,外观看上去类似观音菩萨的净瓶,只是小了一点,颜色深了一点,看上去有点诡异而已。他将瓶子对准紫衣男子的天灵盖,然后开始运功——
只见一股红色的像水雾的气泡慢慢从元极的左掌心溢出,在离开掌心后,那气泡便纷纷化为一道红烟,缓缓地飘进了那个瓶子中。
男子惨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而蛊神的脸上却越来越苍白,两人的对比度非常明显。清心知道,蛊神之所以不轻易驱蛊,是因为自己在驱蛊的过程中要承受难以想象的痛苦,弄不好还会被蛊毒反扑。好在蛊神并不是浪得虚名,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得到这么个尊号的,饶是如此,他也须得时时小心,步步为营。
眼见那豆大的汗珠顺着蛊神的脸上涔涔滚落下来,清心于心难忍,下意识地伸出手,将一股灵力输给蛊神。这股灵力与蛊神的灵力一会合,竟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气流,在蛊神的五脏六腑里上窜下跳,像一匹脱缰的野马。
蛊神张了张嘴,‘别打岔’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一口鲜血噗地喷了一地,他嘴角抽了抽,眼一翻,闷闷地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瓶子抛出老远。
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清心吓得手足无措,她忙爬过去,用手探了探蛊神的鼻息,呼呼,她舒了口气。还好,还没死,只要没死一切就不是问题了。
她将蛊神扶到床上躺好,然后转身去捡那个瓶子,刚刚直起腰身,突然全身一麻,整个人竟动弹不得了。
男子身穿白色内衣站缓缓走到她的前面,眼眸深深地看着她,然后手一扬,将清心穿在身上的紫衣扒了下来,胳膊一伸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摘下清心悬在腰间的红月宝刀,拿在手上翻转了一会,看着清心冷冷道:“看在你为本尊求情的份上,本尊饶你一命。不过吴姬的这把红月宝刀本尊却要拿走。”
“你想用它找寻我母亲的仙魂么?”清心穿着贴身兜肚,除了有点冷清,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紫衣男子迅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手忽然一扬,清心那件本已撕成碎片的衣服竟然完好无损地飞到了她的手上。就像经过灵巧的手缝合了一般,完整无暇,叠合整齐,隐隐氤氲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清心抿嘴轻轻一笑:“其实我要蛊神救下你,是赌你爱我母亲到底有多深。现在,我完全懂你了。”
男子嘲弄地看向清心,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你懂?你拿什么懂?吴姬伤我太深,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她的!若不是看你救了本尊,今天定叫你出不得这混天府!”
混天府?清心看了看周围蓬勃的棕榈树,哑然失笑:这也叫府邸么?那这山下的洞穴岂不成了皇宫?但她没说出来,只是矜持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们走吧!”紫衣男子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清心将衣服麻利地穿上,系了腰带,拢了秀发,然后走到床边推了推蛊神。蛊神哎哟一声醒了过来,看着清心埋怨道:“我说丫头,你能不能别在玩火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给我输那鬼灵力差点要了本蛊神的老命啊?“
“对不起啦。”清心嗫嚅道。见他醒了,便催他赶快离开这里。
一抬头,见紫衣男子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己,忙赔笑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拉了蛊神的手就往外跑。
“站住!”紫衣男子一声沉喝,清心惶惑地站住问道:“上仙还有什么事吩咐啊?”
“上仙?你怎么知道我是上仙?”紫衣男子流转着漂亮的紫眸问。
“你既不是妖,也不是魔,而一般的神仙一没你长得帅,二没你这么好的修为,你不是上仙又是什么?”清心笑道,并不忘给他戴一顶华丽丽滴高帽子。
其实,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论相貌,论风姿,就连炫枫也恐怕要逊色一些;论修为,虽然被蛊神下了毒,但那是在他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他真正的本事恐怕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算你聪明!”男子潋滟的眸子闪了闪,忽然手一扬,朝清心抛过来一样东西:“你去冰冥山吧,那你有你要找的人!”
冰冥山?要找的人?他怎么会知道我要找人?难道炫枫现在在那冰冥山吗?
清心忙用双手接过那东西,一看,原是一根火红色的羽毛,便不解地问:“这个是——。”
“那冰冥山俗称死亡之谷,一般人进去有去无回。但只要拿着这根羽毛,便会有凤凰过来给你指路。”紫衣男子说完,不再说话了,身子往外一掠,缓缓落座在茶几边的椅子上,然后端起茶杯,旁若无人地品味起来。
清心想了想,朝紫衣男子福了福道:“若我母亲有灵,她会感激上仙的。”
出了棕榈树的天蓬,清心对蛊神说:“蛊神,我要去冰冥山寻找炫枫了,我们就此别过。他日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顿了顿又说:“如果蛊神看见了一个叫黑煞的年轻男子和一个叫锦瑟的仙子,你就说天庭现在很乱,希望他们早早回去助一臂之力!”
“丫头原是来寻找炫枫的?”蛊神翻了翻眼:“居然一声不吭的。好吧,本来看你弱不禁风的份上,陪你闯一闯的,既然你有了这个宝贝,那本蛊神就回仙子洞睡大觉咯。什么时候和炫枫来了叫一声便行,本蛊神仙酒侍候着。”说完打了个场长的呵欠,一径去了不提。
清心拿着那根火红的羽毛,脑袋里像回放电影一样,将自己穿过来之后的点点滴滴全部回放了一遍。
奇怪的事,她只记得安雨心时代和穿过来后所发生的事,以及两千年前的一段记忆,至于水清心身上发生了什么和自己跳入轮回道后又经历了什么事,却出现断层,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像有一部删除机,将一些痛苦不堪的经历全部从自己的脑海里删除了。
这样也好,没有了更为深刻的回忆,自己便会自欺欺人地认为,其实除了安雨心时代的自杀外,自己一直都活得很坚强,很随性,并没有被狠心的闵扶桑给弄死!
她的唇边慢慢浮出一丝冷笑:冰冥山?不就是那个终年积雪覆盖,寸草不生的死亡之谷么?
当初因为锦衣卫指挥使夜景天的阻拦,自己才没有被闵扶桑丢去那里自生自灭。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山呢?自穿过来后,清心听过有关冰冥山不同版本的传闻,传闻都很有神话色彩。
一说这座山自混沌初开时就已经存在了,经过无数年的日月洗礼,它已经逐渐长大,长成了如今一座能气势险峻,阴森无比的吃人山。
一万年前,天下突然大乱,狼烟四起,各诸侯逐鹿中原,试图一统天下。经过数年的战争,最后只剩下两个强国,一个沧水国,一个望月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