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大约十里开外有一座残亘断壁,此刻他就在那里!”玉面魔君将玉箫衔在唇边,闭上眼,一首曲子如纷纷扬扬的花瓣,缓缓飘扬在了上空。
苍桓迟疑地看着魔君,脚步却没有挪动半步。
魔君将玉箫从唇边移开,冷冷道:“怎么?不敢去吗?”
“不,不是!老道是想问问魔君,这炫枫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身上有哪些特征?”苍桓小心翼翼地道:“问清楚目标,小妖办起事来也许更稳妥一些。”
“那里就他一个人。而且,现在已是一个不省人事的酒鬼!”玉面魔君道:“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这人的追魂冷焰可是神出鬼没,三界无敌。若是被他发现,不仅救不了你,反而连本魔君也自身难保!”他又扫了一下随来的几个小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至于你的这些手下,本魔君会好好款待的他们的,你只管放心将事情办妥就是。”
“多谢魔君。”苍桓笑了笑,只是这笑古怪之极。笑毕,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那些跟随了多年的小妖,暗暗叹息一声后,足下一提,往东边飞去了。
大约十里左右后,果真看见一座被击溃的残房。这应该是山上最坚固的一座房子,虽然墙漆剥落,残亘烂瓦,而且全身焦黑,摇摇欲坠,但却依然顽强地屹立在那里,并没有在那场毁灭中完全倒下去,这也算是山上唯一体现生气的建筑。
苍桓幻化成一道黑烟,从一侧慢慢溜了过去。
一接近那里,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这酒味醇厚清香,美妙无穷。苍桓喝过不少种类的酒,而且,每一种都是精心调制而成,但其香味醇厚加起来远还不及这酒的万分之一。如果他猜得不错,这酒应该是瑶池王母娘娘待客的仙酒。浓郁的香味在鼻翼中缠绕,苍桓未喝已微醺,忍不住砸了咂嘴,赞道:“好酒!”
刚说完,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风中送来一股淡香,只是这香气在鼻翼下仅拂了一下后,便很快消失了。这香味微乎其微,和浓郁的酒香融到一起,几乎感觉不到,若不是苍桓修炼了妖术,鼻子尖,根本就闻不出来。当下他微微一怔,忙将自己隐藏起来,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周围。但是,周围除了荒凉便是空气,不要说一个人,就是一根枯草也看不到,这里似乎连空气都是寂寞的。
忽然,在这寂寞的空气里,苍桓听到了一种微小的声音。像鼾声,又像是喃喃的梦呓声——
这声音是从残壁的最里边发出来的。
当下握紧拐杖,悄悄地绕了进去。为保险起见,他将自己紧贴着残壁,已不易察觉的速度缓缓溜进了最里边的一个房间。
焦黑的墙壁,焦黑的地面,上面骇然昏睡着一个一袭白袍的年轻美男子。这男子脸色苍白如纸,眉头微微蹙起,手里紧紧握住一枚凤簪,呼吸间,似乎有无尽的心事没有解决,那如诗如画的眼眸边,更有泪水浸湿一片——
这个死寂的屋子,因有这么个美男而生动了不少。只是这美男似乎醉的不轻,迷迷糊糊地躺在那里,不知是醒着还是睡了?
美男的身边,是一张焦黑的破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泛着华丽色泽的酒坛子,浓烈的酒香就是从这坛子里往外窜出来的。
苍桓一喜,这么好的仙酒岂能错过?当下恢复人形,跑过去抓起酒坛咕噜咕噜,将里面剩余的酒一滴不露地全部倒进了喉咙。末了一抹嘴巴,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年轻人,想:这大概就是魔君要杀的那个人——阎罗神君炫枫了。
在与蛊毒邪神元极交往的日子里,他跟着学了不少蛊毒,但由于掌握不好度,所以,一直没有试验过,今天恰好一试身手了。他想:如果这炫枫是个普通的人,他会直接一掌将其拍死,但他既然是神君,肯定是不死不灭之身,所以,除了用蛊毒,这天地间恐怕还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奈何他了。
当下阴阴地一笑,盘腿做好,然后两手交叠于前胸,将一股内息凝聚在掌心不断摩擦循环着。须臾,他的掌中便出现了类似分子的东西,这些分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聚集在了起,很快便凝聚成了一个血色的怪异虫子。这虫子如鹅蛋大小,全身血红,有鼻有嘴,两眼突出。这虫子形象怪异丑陋不说,全身还散发着一股冲天的煞气。
“将这百虫之祖植入他的体内,会不会像元极说的那样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呢?”苍桓苍老的眼睛里浮出一抹兴奋的笑。要是成功了,那么他以后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他左右打量着炫枫,思量着该从哪里植进去。
这时,昏睡中的炫枫忽然翻身坐起,他闭着眼睛呢喃了一声后,右手下意识地往桌上摸了过去。苍桓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多想,忙将那百虫之祖随便往他某个部位一拍后,急慌慌夺门而逃。
岂料,越慌越背时。刚一出来,还来不及幻成黑烟,就被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丫头伸手给拦住了。
黑煞听到这里,忽然浑身颤抖地问:“就因为她撞见了你,所以你就毁了她?”
“不,不是。”苍桓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继续说道:“我当时并没有将这小丫头放在眼里——。”
那小丫头一身淡色的紫衣,长得娴雅温婉,如一株新荷,美得让人睁不开眼睛。苍桓虽是妖精,但却有了人的七情六欲。当下,见这么个小美人儿拦住自己,四周又荒无人烟,这里仅有的一个人也遭了自己的毒手,一颗色心不由无限地膨胀起来。
“你是谁?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那丫头质问。那声音比黄莺出谷还好听,听得苍桓心神一荡,筋骨一酥,两眼顿时放射出一股淫yin—邪的光来。
“我做什么?你说我能做什么?”他索性欺身向前,伸手就要去摸小丫头的脸。他以为凭自己多年的道行,对付这么个小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看来,自己的桃花就要映红这荒芜的仙山了。
然而,他错了。首先是脸上倏地挨了重重一巴掌,同时,小丫头骂了句:“畜牲!胆敢非礼小仙,你是活腻了!”随即,一缕蚕丝携着一股淡香抛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朝他的脖子上套了上去——
他一吓,心头燃烧的欲望之火迅速褪了下去。忙跳身躲开了套过来的蚕丝线,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你是哪位仙子,竟然躲在暗处窥探?”
“窥探?”丫头一声冷笑:“一条蜈蚣精,不过就是百来只张牙舞爪的腿,有什么值得好偷窥的?再说,我锦瑟仙子也不屑于偷窥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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