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传说乾清宗和湖栖谷的开山老祖，就是破虚期……”
段风雪撇了撇嘴：“都说了是传说，实际上谁知道呢？”
段风雪却不由想到，乾清宗的开山老祖，是首座太上长老，相云汣是他的亲传弟子。不过据说首座太上长老闭关多年，当初收下相云汣之后，就再度闭关，没怎么管他——而相云汣一脚迈入结丹期的时候，非常年轻，年轻的令人发指。
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话说，当初他得以突破的时候，貌似还有她的功劳啊。
莫殇微微一笑，然后似乎轻描淡写般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传说，伏业子前辈，有……仙器！”
“仙器？！”段风雪再次忍不住惊叫出来。
“仙器——仙器——器器器……”
“哈哈哈哈哈……”
于是本已经消失的回音再起，而那笑声愈发嚣张诡异起来。
段风雪心中陡然一跳，隐隐升起不妙之感，仿佛她再大声叫几句，就将落入不详的境地。
“嘘……”莫殇将手中摁在段风雪厚薄适中，轮廓完美的唇上，“可不要再大惊小怪了。”然后放开。
“因为有仙器，方能修炼到那种境地……你说，他们若知道伏业子前辈有仙器，不会眼红么？”
这倒勉强能够解释的通，不过……段风雪似想到了什么，立刻全身紧绷起来，略带红色的黑眸戒备之极：“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为了这仙器？老天！就算我不跟你想抢仙器，但是倘若你成功得到了，我还是得没命吧！”段风雪这回长了记性，没有说大声。
杀人灭口，在修真界再普通不过了！
不论是直觉还是段风雪神识探查不出端倪，都让她觉得莫殇没那么简单，这个“废柴”很可能要打上引号。就算他真实修为就是这样，也比她高，而且以他的身份，保命底牌肯定不少……
她穿越可没有附带什么神器仙器的终极杀气啊！除了这么一个奇葩的灵根，啥都没有，拼了老命也干不过他啊！
“怎么会呢，我怎么舍得杀你。”莫殇抚上段风雪的脸，“我们可是情侣~”
段风雪脸顿时黑了。
他的意思是说，她只有嫁给他，跟着他混了？
“哈哈！”莫殇笑了起来，但不是轻狂的大笑，而是调侃的玩味之笑，“我的风雪儿啊，的确很聪明，如果那样的话，你必死无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既然是伏业子前辈重伤，而如今林家建立的祭奠之地，还安安稳稳的保存在此，那么……仙器还会在他手上么？或者说，仙器还会存留在这里么？”
这个该死的妖孽男！
闻言，段风雪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若有仙器，肯定早就被抢走了，哪还轮得到他们这些小虾米？
一面在庆幸自己小命得到，一面又因此想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分赃！不不，是分配战利品。
这个问题很重要，很严肃，古往今来，无数内讧，无数惨案，无数悲剧，就是因为没有分配好利益而产生的。
提前说好非常重要。
于是段风雪当即说道：“先说好，一会儿我们若得到东西，五五对半分吧！”
莫殇手从段风雪脸上滑下来，虚戳着段风雪的心脏部位：“风雪，你可真贪心，别忘了是谁带你进来的。”
“没有我你能进得来么？”谈判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输了气势，而，因为理直，所以气壮，段风雪这句好于是说的分外铿锵。
莫殇本来是虚戳着段风雪的心脏位置，没有挨上，此时却猛地戳了上去，声音愈发低迷邪魅道：“没有你，本少爷还可以找别的女人。”
段风雪顿时僵住，甚至连戳在胸上的痛感也没有在意。
难道……还要感谢他？
好像，是这样……
若没有莫殇，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回事，就算她知道了，她也进不来……
机缘一事，可遇不可求，对于修士，非常重要，一般修士知道了机缘的事情，都跟捡了个宝似的，轻易不得告诉外人。
而他，却告诉了她，选了她。
尽管有风险……但什么事没风险？
就算是在她从前家乡的那个世界，走个路还可能被从天而降的花盆砸死呢！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缘……
此时段风雪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感觉似一颗心被羽毛包裹，柔柔的、痒痒的。
片刻后，段风雪一把挥去莫殇戳在她胸上的手指，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好吧，那你说怎么分？”
“依旧对半分吧，不过，得由我先挑，剩下的才是你的。”莫殇道。
“你……”段风雪愣住，心中更不知是何滋味，不知过了多久，才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故作轻松道：“好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段风雪顿了顿，随即引回正题：“话说，那伏业子前辈的事迹，你还知道些什么？”
“据说，伏业子前辈从前资质并不好，远不能与其兄，也就是游方尊者可比。
多年前，还没有乾清宗，也没有湖栖谷，更不论如今的这些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当年的门派，已经所剩不多。
那时候，修仙修魔两道实力相当，各据一方，但谁知光延大陆忽然冒出如此多修仙奇才，两大修仙门派自从千年前就屹立而出，如今千年不倒。
魔道从前的强者陨落，又没有出类拔萃的后起之秀……所以就是今天这个模样。”
“但，这跟伏业子前辈，有什么关系么？”段风雪觉得他有点跑题了。
莫殇倏然抬头，望着前方，幽幽道：“风雪，你相信修士能够飞升么？”
飞升？
段风雪看了莫殇一样，不知怎么，也顺着他的角度往前看去。看不清楚，但段风雪尝试着将灵气汇聚到，双目周围睛明穴、太阳穴、天鹰穴等穴位，视野立马清晰起来。
只见，所看的那一扇门，有一幅女子画像。
那女子只能看见侧颜，一身华丽衣服，赤着秀足，其姿势，像极了嫦娥奔月。
“飞升么……”段风雪喃喃道。
在段风雪记忆中，元婴期过后的境界是化神期，一到化神，便可以飞升，有仙人引路什么的，然后进入灵界仙界之类的地方，低级地图的人以为，那样就算成仙了，多么多么牛逼，其实不过是换了一个更高级的地图，然后继续修炼打怪升级……
感谢从前的修真小说，让她现在对“飞升”这个高大上的词，毫不感冒。
这个世界的修为体系貌似对比她以前看过的，有所差异，而以段风雪目前的修为等级，肯定是不能了解那么多的，或许跟她想的不一样。
但，段风雪还是拍了拍莫殇的肩膀，以一种饱经沧桑的长辈的语气，老气横秋的嘴欠的说了出来：“飞升我是相信的，不过，我说小伙子，不要对飞升报以太高的期望，其实飞升之后并不爽。
因为你从一个巅峰强者，忽然一下莫名其妙的又得成为最低级的蝼蚁，然后又得慢慢晚上爬，那感觉……啧啧啧~
这世界就像一个笼子，但你以为只有一个笼子么？
当你满怀激情的跳出笼子的时候，会满怀悲愤的发现，自己不过是跳到了更大一些的笼子里。
当你满怀激情的跳出这个大一些的笼子的时候，会满怀悲愤的发现，自己不过是跳到了还要大一些的笼子里……”
莫殇沉默片刻，然后道：“那就一直跳，跳完为止。”
段风雪哼了一声：“天真！你以为你跳得完么？”又长长的叹一口气，“哎，有时候就不知道人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要修仙，为了逃避死亡？还是为了追求所谓的大道？还是为了追求所谓的力量？为了……什么？”
这么说着说着，段风雪倒是把自己给整迷惘了。
两人都没有发现的是，段风雪说完后，他们身后的一扇门，悄然打开了，一条几不可见的缝隙。
莫殇捏了捏段风雪的琼鼻，使其回神，依旧邪魅的笑着：“我的风雪儿，想那么多干嘛，有追求总比没有追求，浑浑噩噩的了结一生的好。修士修炼，不论是向往长生大道，还是其它，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要做什么，穷之一生，也算不白活……”
那扇门的缝隙，更大了。
段风雪本就是乐观的性子，且在此之间就已经将前方之路想通，方才，却算是入了魔障了。
修士最重要的就是要道心坚定——幸好莫殇及时将她拉回来，不然，恐怕于道心有损，不利于日后的修行。
想到这，段风雪感激的看了莫殇一眼，轻声道：“谢谢。”
莫殇顿时欠扁的道：“别急着说谢，你方才差点把我也绕进去了，也得给点补偿吧，不若以身相许可好？”
段风雪顿时白了他一眼，此时心中却已没那么讨厌此人，一丝莫名的感觉搅得她心中有点无所适从，连忙挑开话题道：“你方才为什么要说道飞升？难不成，伏业子前辈已经飞升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