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湘媛环顾众人,说道:“父亲知道凶手目标是自己,因此拼死为路刑夺得了一线生机。路刑远涉千里,终于到剑阁告诉了我们城主府惨遭灭门的详情。”
“那么,凶手究竟是谁?”董和问道。
“仇兴文,山河门副门主。”许湘媛看向申之期的眼神阴冷无比,“也许是仇兴文太过自大,一直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路刑能够看到他的真容。”
所有人都惊骇了,原先就有过猜测,没想到是真的!果真是山河门动的手!
申之期强忍住自己的紧张,迫使自己镇定下来,说:“呵呵,单凭一面之词,就想把罪名施加到我山河门身上,这未必也太轻易了吧?”
“休得胡言,少城主怎么污蔑你?路刑的话就是不容诋毁的证据!”一位敬仰许远山的修炼者严厉喝道。
“大家素来都知道,山河门和剑阁一直不和,谁知道不是剑阁可以嫁祸给山河门的。”申之期说道。
许湘媛面不改色,说道:“剑阁若是要栽赃山河门有无数种方法,何必灭我满门!”
申之期嗤笑,接着说:“好,姑且算不是剑阁可以叫那什么路刑说谎。我们来看路刑,你能保证路刑所言非虚?”
“路刑忠心耿耿,跟随父亲二十几年,自然不会说谎。”
“那就奇怪了,众所周知仇副门主是法则境至强者,法则境下无人能敌。如果真的是他动手,单凭令尊一个灵心境巅峰,怎么在法则境下放走路刑?”申之期义正言辞的说道。
“也对,这的确是疑点。”有人附和。
“没准是路刑出卖了许远山,又故意嫁祸山河门。”
申之期面目含笑,幸好有这个理由作为最大的反驳的底气。
“我认为,很有可能是真的凶手收服了路刑,所以让他逃过了一条性命来嫁祸我山河门!”申之期说的理直气壮。
围观众多修炼者望向许湘媛,等待她的解释。申之期说的的确有可能发生。
许湘媛皱眉,事先没想到申之期有如此辩解为山河门开脱。稍微迟疑一下后,说道:“你又怎么证明这不是你山河门故意所为?为的就是以此洗脱山河门嫌疑呢?”
“并不能证明。”申之期微笑,“但你同样不能证明路刑不是在捏造事实。再说,路刑究竟是不是真的目睹了事情经过,也不能证明!”
“举城居民均可作证,事发之际路刑一直在城主府!而天道誓言可为证,他句句为真!”许湘媛正色道。
“且不说其他,法则境至强者付出一定代价似乎是可以伪造天道誓言吧?”申之期说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剑阁为了诬陷我山河门刻意所为?”
“你如何证明不是剑阁做的假?”
许湘媛怒气渐生,申之期的强词夺理实在令她气恼。
“换句话说,你们如何证明路刑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而不是伪造?”申之期说道。
“你这是诡辩!”董和沉声说道。
“那又如何?”申之期说道,“但你并不能证明我说的不是正确的。”
“那你凭什么证明不是山河门动的手。”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
申之期想找出究竟是谁说的话,但目光四望都没有找到,沉声道:“我山河门上下可证明副门主事发当日没有离开过山河门。”
“那你如何证明山河门上下那么多人,不是在说谎?”
“天道誓言可以为证。”
“你先前也说了,天道誓言可以作假。”
“你。”申之期语塞,顿了一会后,撑起笑容道:“这位朋友可否出来一见?不知我山河门哪得罪你了?被你如此言语刁难。”
“你得罪的不是我的,而是死在山河门手上那几百条城主府的冤魂!”那道声音继续传出,“亡者尚未安息,有你在胡说八道,恐怕是要气的活过来!”
“这位仁兄,话不可以乱说。”申之期忍着怒气说道,“我山河门清白,不是你能辱没的。先前我就说过,剑阁并不能证明一定是我山河门动的手。”
“呵呵,那山河门也拿不出不是你们动的手的绝对证据吧?”
“不知阁下可敢证明自己所言绝对是事实?”申之期寒声道,神色阴沉。
“那你先证明出你妈是你妈再说!”
满堂哄笑。
申之期依旧在找声音的来源,但说话人明显隐藏密集的人群中隐匿了气息,又施加了灵术,凭申之期根本无法发现。
“我妈自然是我妈,不用证明。”
“那我所言自然是事实,不用证明。”
“你在强词夺理。”
“和你学的。”
“仁兄,可否出来一见。藏头露面可不算什么好的行为。”申之期索性不再去做言语的纠缠。
“哟,说不赢,就想打人啊?我可不敢,万一被你知道真实身份了,我被山河门灭口了怎么办?毕竟我一口就道破了事实。”
“你!”申之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许湘媛见状,冷淡的表情略微松弛,趁势说道:“由此可见,不论结果如何,城主府灭门一事,八成和山河门脱不了干系!”
“我许湘媛在此起誓,父仇不报,永断法则之门。”许湘媛肃然立誓,法则纹络交错,直冲苍穹。
望着山河门的众人,许湘媛目光中显现杀意,随即嘴角流溢出一丝鲜血,气息萎靡了不少。“不杀仇兴文,誓不为人!”
“精血天道誓!!!”有人大呼,“这不比普通的天道誓言,对自身损害极大,如果不能成功,就是一生的枷锁。法则境中阶都不能破解。”
“看来,十有八九就是山河门。”
“少城主大义!”
“为了父仇,付出如此代价,不值啊!如今有了誓言束缚,天赋恐怕要降下几分。”
“真乃孝女也!”
“少城主!!!”
落清溪连忙扶住许湘媛,递过一枚丹药让许湘媛服下,心疼道:“这又是何苦呢?”
“师姐,你不懂。”许湘媛轻声说。
申之期见到这样的场景,暗道糟糕,没想到许湘媛对自己如此之狠,换做自己断然不敢以精血起誓,这可比普通的天道誓言严重多了。立誓人和天道之间的联系被深化,誓言不成,束缚不褪。即便是法则境高阶来也难以逆转。
在想多一层,申之期心中泛起一丝冷笑,不杀副门主,永断法则之门?自寻死路,不到法则境完全奈何不了副门主。看来这个所谓誓言只能成为你一辈子的枷锁了!
“喂,那山河门的谁?”人群中那道不和谐的声音再度响起,“人家许湘媛都发出精血天道誓了,你们山河门还有什么话说?”
“哼,精血天道誓不能说明是山河门动的手。顶多只是许湘媛本身的一厢情愿。”申之期黑着脸说道,“万一是有人刻意蒙蔽许湘媛,让她认为是山河门怎么办?精血之誓要那路刑亲自发才管用。”
“哟呵,真是脸都不要了啊?精血之誓岂是那么容易发出来的?若不是许湘媛有灵心境境界作支撑,报父仇的强大执念联系天道法则,再有无畏勇气为信心,恐怕早就死在发誓之下了吧?”
精血天道誓,发的很简单,电光火石一瞬间就能完成,但其间经历的凶险是普通天道法则誓言远远不能比的,稍有不慎就会葬身在法则反噬下。因而那道声音才出言讽刺。
申之期待要继续说话,突然神情一变,识海多出一段信息来,顿时露出笑容,说道:“门主让我向在这的所有人,同时也向全天下公布,以山河门之名为证,城主府之事绝非山河门所为。两个月后的灵决,门主将亲自洗清我山河门的嫌疑!在此期间,还请大家不要信他人胡言,事情真相,一切都将在两个月后揭晓。”
“坐等打脸。”
申之期冷冷一笑,“届时打脸的恐怕就不是山河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