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小哥哥你要死了呢。”

铁剑即将落下的瞬间，何羿却是忽然听到了这么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素?!

何羿惊讶地睁开眼，发现毁灭者握住的铁剑悬停在了自己头顶上方不足两公分的位置，却并没有继续落下。

时间，似乎停止了。

何羿求生的欲望再度涌现出来，他急切地想挪动身子离开这个危险的位置，但他做不到——他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行。

“这不是时间停止……不过是脑内对话罢了。”这个声音看出了何羿的疑问，于是耐心地解释道，“心灵间交流的速度极快，所以在你我对话的期间，时间的流逝不足千分之一秒。如此短的时间内，你是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动作的。”

“你的意思就是我只能这么干坐着跟你对话，什么都不能做咯?”何羿看着即将落下的铁剑，说不慌是不可能的。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个声音说道。

“那你跟我讲话有什么用啊……我还不是照样要死!”

本以为有生还的机会，到头来才发现是延迟执行的死刑，这种大起大落让何羿无力吐槽。

“但我可以救你啊。”那个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就像当初打周琦时那样，由我操控你的身体来对付这个……我去，念尊?!这里怎么会有念尊?!骗人的吧!你这家伙到底干了什么才会招惹到念尊?”

“什么嘛，原来你也怕啊。”何羿在心里叹气，但他忽然一愣，“等等……你不是方素吧，你是谁?”

“我?我就是方素啊。”那个声音不明白何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然我还能是谁?”

“就方素那个暴脾气，她可不会像你这么心平气和地跟我讲话。说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何羿说道。

“我真是方素啦!”那个声音也有些生气，“不过我不是方素本人，而是她衍生出来的亚人格，你也可以叫我小芳。”

“亚人格?!”何羿一愣，“方素她……已经突破到第二态了?”

“是啊，费了好一番功夫呢。”小芳说道，“也多亏她及时突破到第二态，让魔眼获得进化，不然我也不能像这样跟你进行心灵间的对话。”

“我明白了，总之现在把身体交给你就对了吧?”处于绝境之中的何羿已然没有了选择，“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救我?”

“当然要救你啦。”小芳说道，“你要是死了，我们到哪再去寻找这么一个珍贵的有‘破念’属性的念能力?”

“原来不是想救我，而是看中我的能力了。”何羿苦笑。

不过方素的目的如此明确也让他放心不少，至少不用担心方素是别有用心。

“那我就开始咯?”

小芳话音刚落，何羿顿时感到眉心处传来撕裂般的痛苦，随即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而他额头处那个沉寂许久的魔眼印记，再度爆发出夺目的光芒。

而与此同时，铁剑也疾疾落下，重重地砍在了何羿的脖颈处。凭铁剑之利，砍断何羿的脖子并非难事。

但何羿的头颅却并未被斩落。

毁灭者的铁剑就像砍在了坚硬的大理石之上一般，随着一声脆响，铁剑应声断成了两截。

小七的脸僵住了。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断剑，又看了看皮肤变成灰色的何羿，想不通为什么铁剑不能伤他分毫。

难道我拿的是假剑?

“小傻瓜，想不通吗?”何羿从地上跳起来，脸上挂着与他气质极不相符的灿烂笑容，“因为……换人了啦。”

“你在说什么胡话?”毁灭者皱着眉头看着何羿，“压力过大导致的失心疯?人格分裂?”

眼瞅刚刚还绝望跪地、放弃挣扎的对手莫名其妙地又站了起来，而且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都和先前判若两人，小七不由得感到无比诧异。

“唉，还真是没有幽默感的人。”何羿耸耸肩，“算了算了，在跟原罪对决之前，本小姐就先拿你这个小屁孩念尊练练手吧。”

说罢，何羿把头发往上一撸，眉心的魔眼印记展露无余。

“这是什么?”毁灭者神色怪异地盯着魔眼。

“这个啊……叫做魔眼，是我诞生的源头。”何羿一脸得意，“今天可是我出生以来的第一次实战。能一来就碰上你这么个念尊，我的运气还真是超级好哎……魔眼异能，［石鬼之肤］发动!”

何羿说罢，全身的皮肤变成了沉闷的灰色，看起来坚硬无比，而他刚刚也正是凭这个能力才承受住铁剑的劈砍。

变身完毕的何羿朝着毁灭者伸出手，然后勾动前两根手指，摆出了一个挑衅的手势。

“来来来，小鬼。”何羿兴奋地说道，“让我瞧瞧你的本事!”

“第三个念能力!”小七瞳孔收缩，“原来你也是念尊……藏的够深啊。我不知道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我不介意再跟你打一场。这一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你也别让我失望。”何羿摩拳擦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铛铛铛铛，第二场对决开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