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作为传输媒介，用来释放方素体内的能量，向外界发出强光。

［银镜反射］将这些强光增幅，并聚焦到一起成为具备强大杀伤力的致命激光。

［蓝环拘束］则可以让目标在蓄能阶段无法离开，这样方素的攻击便不会落空。

这三个能力的组合几乎完美，理论上任何人只要被蓝环禁锢住，基本都会死在这一招之下。

但现实往往超出理论之外。

随着强光散去，隧道也因为激光的余热而变得闷热不堪。方素额头沁满汗水，用尽全力的一击让她疲惫地难以站立。

然而当方素抬头看向蓝环时，蓝环内却是空无一物。

被烧成灰了？

方素十分自信，认定没有人能在这一招下幸存。然而就在方素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扳机扣动的声音。

“砰、砰、砰”

子弹出膛，快速果断的手枪三连发。

“［极光护盾］。”

方素根本来不及寻找开枪者的位置，立刻就发动了念能力，将夜灯散发的余光全部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形成了一个临时的护盾。

护盾挡住了前两发子弹，第三发子弹却击穿了护盾，命中方素的右肩。所幸方素为了保险还发动了［石鬼之肤］，所以子弹并没有伤到方素，只是在坚硬的石肤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弹痕。

“你竟然活下来了……”方素一副见鬼的表情，“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程琳虽然从方素的绝杀中幸存下来，但她的状态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十分危急——她体表有三分之二的面积被强光所灼伤，皮肉溃烂，脸部血肉模糊，鲜血横流，就仿若一具直立的腐尸。

这种程度的烧伤若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让那人一命呜呼了。但程琳此刻依旧存活，意识清醒，甚至还能够向方素射击。

“你是想把我框在蓝环里……然后用激光干掉我吧？”

程琳一边说话，一边发动［千肢蛹］将自己体表的烧伤转化为嵌入身体的孔洞——随着孔洞的数量快速增加，程琳体表的伤迅速愈合。面部也恢复到了被灼烧之前的状态，至少看起来不再那么吓人。

只是程琳受的伤实在太重，所以孔洞的数量惊人，瞬间便布满了程琳的全身。仅一条手臂上就穿插了十九枚拇指粗细的孔洞。

如果任由这些空洞遍布全身，程琳虽然不会消失，但身体的强度会大幅降低——会变得和满是空洞的海绵一样柔软。

为了保持身体强度，程琳不得不把空洞集中到一个地方：这样一来，程琳的左上半身和小腹便完全消失，只保留了左腿来提供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是又如何？”方素眉头紧锁，“别告诉我你是靠能力硬抗才活下来的。”

“硬抗不了，你那一招足以杀我三次。”程琳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方素想不通了。

“我踢碎了你的圆环。”程琳淡淡地说道，“在激光杀死我之前逃了出来。”

“这不可能！”方素难以置信，“那可是二十重蓝环叠加在一起的加固环……人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破开！”

“你看我像人类吗？”程琳指了指自己的残缺之躯，“我们念者和变异人一样，都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如果你有破开蓝环的能力，为什么还会受伤？”方素还是有些不解，“你直接走出来不就完了。”

“你的问题还真多啊。”程琳叹气，但她也确实需要时间恢复一下实力，“告诉你也无妨。我的念能力［千肢蛹］不仅可以将伤势转化为孔洞，还能将根据孔洞的数量来增强力量——简单说就是受的伤越重，我的力量就越强。”

“所以你其实一开始并没有破开蓝环的能力……只有在承受足够的伤害后，你的力量上升到了一定高度，才可以破开蓝环。”方素若有所思，“能将时机拿捏地如此精准，你真的很厉害。”

“我也这么觉得。”程琳哈哈大笑，“等我得到位格……我会变得更强！”

“那先提前恭喜你吧。”方素神情疲惫。

本该是绝杀的一击被程琳用暴力破解，让方素颇为沮丧。她现在已没有了战意，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乖乖投降吧……拜你所赐，我的力量已经上升到了顶峰。”程琳弯腰拾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用力一捏，碎石化为湮粉，“你的任何防御，都绝对扛不住我现在一拳。”

“我与你之间没有怨隙，没必要在此过多纠缠。”方素的身躯渐渐雾化，“再见了……期待跟你的下一次战斗。”

“就打算这么溜了吗？”程琳倒一点也不急。

“我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吗？”方素不为所动，“我还要赶去惩治那个叛徒呢。”

“看看你背后吧。”程琳淡淡地说道，“我相信你在看到他后，是不会离开的。”

“谁？”方素皱眉。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却是看到从昏迷的何羿的影子里，一个漆黑的身影正在缓缓上升。

当那个身影完全走出何羿的影子后，方素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然后是无尽的怨恨和杀意。

“千、秋、貉！”

方素几乎失控地尖叫道。

“结束了，方素。”

千秋貉叹息。他全身都被厚重的黑色布条所包裹着，只有双眼被露了出来。

而他的手中，则还握着一柄闪烁着彩虹色光芒的黑色钢柱。

“［迷幻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