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程琳看着何羿，就仿佛在看一个笑话，“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

“位格。”何羿忽然说道，“我可以让千秋貉把他身上的位格转移给我，然后我再把位格给你。”

“胡扯，那个原罪会把位格给你？”程琳不信。

“我可以跟他借，而他一定会借给我。”何羿说道，“然后我把位格偷偷给你，你再乘飞舰离开，千秋貉根本追不上你。”

“那你怎么办？”程琳还是不明白，“你如果把位格给了我，那个原罪绝不会放过你。”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有办法摆平他。只要你拿到了位格立刻就走，不要过多纠缠就行。”何羿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条件是什么？”程琳开始有些相信何羿的话了，“要我做什么，你才会把位格给我？”

“很多事情。”何羿咬着牙说道，“简单说就是叛乱期间你要听我的调遣，保护我的安全，同时帮我做事，我让你打谁你就打谁。”

“仅限于叛乱期间吗？”程琳问。

“叛乱结束后，你还要把我护送到安全地区。”何羿又补充了一句。

“是不是我做完你要求的这些事情，你就会把位格给我？”程琳确认道。

“对。”何羿说，“只要你帮我的忙，我保证你最后一定能到手一个位格。”

“如果我拿不到呢？”程琳眯着眼看向何羿。

“你可以杀了我。”何羿反瞪了回去。

“我还是……不太相信你。”程琳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跟那个原罪是一伙儿的，你大可以让他解决我，而无需交出位格。”

“我爸在你手上，我不可能害你。”何羿想了想说。

“那我也可以用你父亲威胁你，逼你交出位格。”程琳脑子转的很快。

“别傻了，程琳，你这么看重你的前途……是绝不可能伤害我父亲的。”何羿一眼看穿了程琳，“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这次如果能成功把我父亲护送回军科所，应该能官升两级吧？”

程琳脸一抽，但并没有否认。

“那就又回到这个问题了。”程琳沉着脸问道，“你凭什么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不会毁约，不会指使那个千秋貉对付我？”

“程琳。”何羿真诚地说道，“我父亲去了军科所，那我肯定也是要进军科所的。这样算下来，我们就是在同一个机构工作的同事。这样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怎么敢骗你？”

“呵呵，所以你在利用完我之后，一定会让千秋貉杀了我，以绝后患。”程琳却是看出了何羿话语中的漏洞。

“那我没辙了。”何羿手一摊，“你既然无论如何都不信任我，那么交易取消。你去找千秋貉吧，去跟他决斗，然后被他杀死。我绝不会拦你。但我敢保证，没有我的协助，你绝对拿不到位格。”

程琳沉默了，她开始权衡利弊。

“这样说吧，程琳。”何羿换了个说法，“所有交易都存在风险，关键在于你是否愿意冒这个风险。要不要跟我做这个交易，你自己决定吧。但我在此可以以我个人荣耀发誓，绝不会教唆千秋貉杀你。”

程琳有点被何羿说动了，但她还是不动声色。

“程琳，你今年多大了？”

“女人的年龄是你能问的吗？”程琳狠狠瞪了何羿一眼。

“抱歉啊。”何羿挠挠头说道，“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年17，而千秋貉也就15岁的样子……在你眼中，我们就是俩小孩，你有必要忌惮我们到如此地步吗？”

“呵，不要开玩笑了。你这么能说，又是科研城出品的被调整了基因的改造人，怎么可能是普通的小孩？”程琳冷冷地说，“至于那个原罪，我可从来没把他看作是人类。”

“还真是老油条。”何羿拿程琳没办法了，“不跟你废话了，直接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明天给你回复。”程琳却是白了何羿一眼。

“好。”何羿点点头，“但我也要提个条件。”

“什么？”

“明天就把我爸送走。”何羿用不容辩驳地语气说道，“我等不及了。”

“好啊。”程琳意外地没有反驳，“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另外你把解释信写好了，我可不希望你爹到了军科所闹事。”

“这没问题。”何羿点点头。

“这个拿着。”程琳从怀里掏出一小袋白色粉末扔给何羿，“拌到你爹的饭里，可以让他熟睡十二小时。这样至少路上会很安稳。”

“好。”何羿接过速眠药，“这个不会有害吧？”

“你爸的脑子这么金贵，我怎么敢给他吃有危害的药？”程琳冷冷说道，“这是军科所为高级军官所专门研制的睡眠补充剂，零副作用，绝对安全可靠。服用后三分钟内就会睡着。”

“给军官用的？”何羿稍微放下心来，“那就好。”

“明天我把你爸护送到军科所后，会坐专机回来。到时候我会给你答复。”

撂下这句，程琳头也不回地走了。

何羿看着程琳离开的背影，开始思索怎么在信里跟父亲解释，父亲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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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羿并没有说实话，或者说，有所隐瞒。

如果程琳答应给何羿当保镖，那么何羿确实会给程琳一个位格——但这个位格不是千秋貉所持有的千位格，而是百手妖交给何羿的百位格，也就是何羿自己的位格。

反正何羿也知道自己守不住这个位格，所以原本的打算是等到事情结束后，把这个位格转交给千秋貉。

只不过现在遇到了上门来找麻烦的程琳，何羿转变了想法——他决定用这个被自己视作累赘的位格来雇佣程琳。

之所以何羿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骗程琳，目的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让程琳知道何羿现在身上就有一个位格，那么她会怎么做？

大概率会在送走何平之后，找机会杀了何羿，夺走何羿身上的百位格，然后骗何平说何羿因为意外死在了叛乱中。

加上有何羿亲笔写的信作证，没有人会怀疑到程琳头上，只会认为是何羿自己作死。

何羿可不敢冒这个风险，只能骗程琳自己给她的是从千秋貉那里借来的位格。

这是为了自保所采取的无奈之举，同时还可以借千秋貉的威名震慑程琳，不让其轻举妄动，可谓是一箭双雕。

只不过何羿没料到的是，自己这一着棋的效果实在太好，以至于程琳忌惮过度，甚至于打起退堂鼓，不敢跟何羿合作……

唉，人性还真是难以捉摸。

何羿却也明白自己一步都不能出错，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幻日可不会给他第二次穿越的机会。

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来审视计划的每一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