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何羿来到罗主任所在的那处科研机构。而空旷的训练场上，穆老早早便已经等在那里了。

“老先生好。”何羿知道眼前的老人就是负责训练自己异能之人，所以态度十分恭敬。

“客套话就免了。我姓穆，你叫我穆老就行。”穆老虽然已经九十多了，但看起来却要年轻地多，精神奕奕，说话也很有气力。

“知道了，穆老。”何羿点点头。

“那我就开始了。”穆老说道，“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我们使用的异能其实有一个更正统的名字——念能力。”

“念能力?”何羿喃喃道。

“是的，而使用念能力的人则被称作念者。”穆老接着说道，“所谓的念能力，其实是精神力在现实世界的具象化形态。念能力和人的精神状态息息相关，当人的精神稳定时，念能力能够顺利释放；但若是人处于暴怒或悲伤的状态下，念能力则会相应的削弱或增幅。所以使用念能力的你，第一件要记住的，就是‘遇事要冷静’。不论遭遇怎样的事情，都要保持镇定，绝不能放任自己的能力暴走。”

“记住了。”何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有些似懂非懂。

“现在跟你说这些你也理解不了。”穆老叹气，“先给我看看你的念能力吧。”

“好。”何羿也早有准备。

只见他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水壶，往下一倒，从水壶中流出的却不是水，而是鲜艳的红墨。何羿随即发动了自己［控红］的能力，这些红墨便没有落到地上，而是静静地悬浮在何羿面前，不断地变化出不同的造型。

最后为了向穆老展示自己的实力，何羿将红墨凝聚为了自己最擅长的长刀造型。

穆老先是用手敲打了一下长刀，红墨组成的长刀竟发出了金铁之声。在确认了刀身的坚硬程度后，穆老摊开手心，释放出了一缕絮状的念气。

念气一点点缠上墨刀的刀身，随即猛地收缩，看样子竟是打算以这种方式碾碎墨刀。但念气在真正触碰到刀身之后，却像被某股无形之力打散，顷刻间便消散于空气中。

“哦?”

穆老不由得目露惊奇。又接连试了几次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释放的念气，只要一触碰到何羿的墨刀就会自行消散。

“反念力的属性……还真是稀罕啊。”穆老这次展露微笑，“孩子，你有很强的异能，若是加以磨练，天底下没有念者是你的对手。”

“真的吗?”穆老一上来就给出如此高的评价，何羿只觉得受宠若惊。

“但是你这个异能的弱点也很明显。”穆老接着说道，“何羿，你的能力是操控红色物体，那么你的操控范围是多大?”

“大概……三米吧。”何羿想了下答到。

“那就是了。”穆老说，“我也是异能者，而且我的能力跟你十分相似：我可以释放絮状念气，并控制念气构建出各种简易物体，比如这样。”

穆老一抬手，先前释放的念气凝聚为了和何羿的墨刀形状相同的一柄念刀。这还没完，穆老接着释放念气，又一连凝聚出了十把这样的念刀。

“喔，厉害厉害。”何羿看得呆了。

“还不止呢。”穆老笑笑，手一指，这十柄念刀冲天而起，在高空中足足盘旋了数圈后才落回穆老的身边。

“何羿，你的能力弱点有三。”穆老缓缓说道，“首先，你只能控制红色物体。若身边没有红色物体，你的能力便使不出来。而操控念气来构建物体的我则没有你这般限制。我可以随时随地使用念力，但你不行，这是你的第一个弱点。”

“这个我懂，我会多备几个墨水瓶在身上。”何羿点点头，“第二个呢?”

“操控范围。”穆老接着说道，“三米的控制范围在诸多念能力之中可以说是极小的了。而我操控念刀的范围则是你的十倍，也就是三十米。明白了吧，我可以操控念刀从远处攻击你，但你的墨刀却碰不到我分毫。这就是你的第二个弱点。”

“明白了。”何羿挠挠头，这个弱点他也没有什么弥补的办法。当日和方素一战时，就是因为自己的墨刀碰不到飞在天上的方素，何羿才被迫选择逃跑。

“然后是你的第三个弱点：持续时间。”穆老接着说道，“你的能力应该持续不了太久，而我却可以持续地使用能力一整天。”

“一整天?”何羿真的被惊到了，他自己也试过长时间地释放能力，但每次撑不到半小时就累的要昏厥过去。

“是啊，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维持一整天的，延长能力的释放时间是需要长期的锻炼的。所以你这第三个弱点是可以克服的。”

“唔……这样啊。”何羿挠挠头。

但说实话，每一次使用能力过度而产生的脱力与头痛感，是他极不愿去感受的。

“现在说说你能力的优点。”穆老说，“你的能力的优点只有一个，那就是威力巨大。不仅是破坏力，你的红墨刀同时还具备了反念力的特殊属性，也就是说任何念能力被你的墨刀触碰后都会无效化。这是非常厉害的。拥有这种破念属性能力的念者，自古以来都被称作‘念者杀手’。”

“真这么猛?”何羿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猛。”穆老肯定地说道，“我一度以为‘破念’这种属性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亲眼见证，也算不枉此生了。不过你别以为自己就无敌了，比如我就可以操控念刀绕开你的墨刀，直接攻击你本人。”

“不见得吧。”何羿却是想到了破解之法，只见他将墨刀还原为红墨，再凝聚成了一个包裹住自己全身的球壳，“穆老，我这样是不是就无敌了?”

“试试便知。”穆老手一挥，一柄念刀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何羿的球壳，轻易便将其击了个粉碎。

何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看起来破念属性只有在你用作攻击时才会体现出来，防御的时候就没用了。”穆老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哪有得了无敌的攻击又得无敌的防御这么便宜的事情。”

“唉……”何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完了你能力的优缺点，该说说你本人了。”穆老的表情忽的严肃起来，“要我说，你除了念能力之外，其他的都是弱点。”

“哎，有那么弱吗?”

“跟职业士兵相比就是这样。体力、战斗力、反应力、判断力、生存技巧、心理素质……没一项能看的。要不是有念能力作为弥补，你一进到幻日游戏里就会被淘汰出局。”

“我怎么跟职业士兵比啊……”何羿无语。

“所以要训练啊。不管是念能力还是本体，两个都不能落下。”穆老重重地瞪了何羿一眼，“从今天开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给我往死里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