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间悖论的猜测搁置不谈，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在达成共识后，陈德水继续说道，“如何说服幻日，让它把你送回到过去？”

“您不是幻日使者吗？”何羿一愣，“编造一个理由，让幻日把我送回过去应该很容易吧？”

“看来你根本没有搞清楚现状啊……”陈德水摇摇头，“何羿，你已经被禁足了。别说离开幻日了，就连从这间深狱里出去也非常困难。”

“为什么？”

“因为你在外界已经死过一次了——换言之，你是脆弱的。”陈德水用怜悯的眼神看向何羿，“如果你是幻日，你会放任自己脆弱而易损坏的收藏品随便出去，被外人打碎……然后自己再花大力气把它复原一遍？”

“不会。”何羿僵硬地答道，“那样太麻烦了，”

“那不就得了。”陈德水说道，“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让幻日重新信任你，或者提出一个迫使幻日不得不让你回到过去的条件。”

“也就是说有两个方案：一个是让幻日重新信任我，认为我足够强，即便出去也不会被人杀死。”何羿皱着眉头说道，“另一个则是跟幻日做交易——我为幻日取得一样它想要的事物，而作为交换，幻日要给我外出权和一次穿越的权力。”

“不错嘛，这么快就想清楚了？”陈德水很惊讶何羿的反应速度。

“不过我还是想确认一下，幻日究竟是什么？机器，还是生命？”何羿迟疑地问道，“我们能够和幻日进行交谈吗？”

“很抱歉，虽然在这里待了七十年，但我到现在也不清楚幻日的真面目——除了巫者，没有人见过幻日。”陈德水说道，“同样的，也没有人有机会跟幻日进行面对面的直接交谈——我们只能跟幻日的代理人，巫者进行谈话。而你先前应该跟巫者谈过了想回到过去这件事，很显然他拒绝了你——为了避免麻烦，他绝不会放你离开这里，更不会让你去见幻日。”

“是啊，所以他把我关在了这里。”何羿没辙了，“得不到幻日的帮助，我根本没办法回到过去救我父亲。”

“其实还有第三种方法，只不过比较消极。”陈德水挠着头说道。

“是什么？”

“等待幻日主动召见你。”陈德水说道。

“这有可能吗？”何羿一愣，“幻日不是在沉睡之中吗？所以才会让巫者全权代理这里的一切。”

“幻日确实是在沉睡，但它每隔七年左右的时间会苏醒一次。苏醒之后，它会查看幻日空间的现状，并审核收藏品的质量。如果质量不过关，它会将那个收藏品排除出去。而且为了减少对时间的影响，它会将那个收藏品退还到其最初进入幻日的那个时间点。”

“你的意思是等幻日开除我？”何羿有些明白了，“虽然这样确实可以达到变相穿越时间的目的，但你凭什么认为幻日就一定会开除我？”

“因为七十年以来，死在外面的幻日使者总共就只有两个——你是其中之一。”陈德水说道，“而那个被原罪［百手妖］杀死的幻日使者，在幻日上一次苏醒之后，已经被排除出去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同样在外界死亡的你，也会被视作不合格品而被排除。但问题在于，在放你出去之前，幻日会抹掉你所有关于未来的记忆。”

“抹除记忆？”何羿有些慌了，“那该怎么办？”

“别担心，在你走之前，我会找机会塞张小纸条给你。上面会写满你必须做的事情，比如救你父亲。”陈德水说道，“当然你要是固执到不信纸条上的内容，那我也没办法了。”

“只能这样了。”

何羿其实心里也没底。

他是对他人极度不信任的多疑主义者。如果在失忆之后，有陌生人塞给自己一张写满科研城将要发生的事情的可疑小纸条，何羿多半不会相信，而只会认为是某种恶作剧。

“我可以把一些只有你才会知道的事情写纸条上，这样你就会相信了。”陈德水试图打消何羿的顾虑。

“不，不会的。”何羿很了解自己，“那样只会让我恐慌……进而使我逃避。却不会起到效果。”

“你搞什么鬼？就这么难以相信他人吗？”陈德水无语了。

“我虽然不会相信别人告诉我的话语，但会相信自己的推论。”何羿冥思苦想道，“所以我可以在那张纸条上设置一些类似于预言的语句……晦涩难懂，但绝对会引起我的注意。这些语句会诱导我去解密，进而得出科研城将要发生的事情……这样便将你要告诉我的事情，转变了我自己推导出的结论。我也许会相信。”

“这样可行吗？”陈德水看着何羿，“我觉得你连自己都不相信。”

“只能试试了。”何羿握紧了拳头，“前辈，还有多久幻日才会苏醒？”

“两个月左右吧。”陈德水算了一下时间，“这段时间你只能在这间深狱里等待了。”

“好。”何羿深吸一口气，“我会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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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说一下，辩论赛2：7惨败。

（怒(??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