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千秋貉回答地没有一丝迟疑，就仿佛是在谈论今晚的晚饭一般自然，“是我杀的。有什么问题吗？”

千秋貉的这个回答倒是符合他一贯的性格，只是在听到他亲口承认后，何羿还是有些低落。

“……为什么？”何羿握紧了拳头，冷冷问道。

“因为是任务。”千秋貉心不在焉地答道，“抹除魔眼是老祖交代下来的任务……阻止我完成任务的人都得死。”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人！”

何羿其实也知道这个问题提的毫无意义，他只是不甘心。

“杀人……很奇怪吗？”千秋貉皱着眉，似乎很奇怪何羿问出的问题，“强者杀死弱者，这是天经地义的吧。”

“不该是这样啊……”何羿叹气，却也明白千秋貉这种人是无法与其讲道理的。

“不懂你的意思。”千秋貉嘴角翘了翘，并没有太将何羿的话放在心上。

“当我没问。”

何羿也自知没有能力改变千秋貉，他叹了口气，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千秋貉走到避难所的边缘，银灰的铁翼从他的脊背舒展开来，似乎要载着千秋貉飞向远方，“这个空中避难所很安全，你和你爹就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谁都找不到你们。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从下面一些食材上来，到时候就麻烦你们烧一下了。你知道我不懂做饭的。”

“那你打算去哪儿？”何羿忍不住问道，“天都快黑了哎。”

“探一下情况。”千秋貉不耐地说道，“城里面进来了很多麻烦家伙……我得去摸一下它们的底，不然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你也不希望晚上这里被人偷袭吧？”

“好好。”何羿僵硬地点头，忽然觉得千秋貉在处理这种非日常情况时特别地有经验。这或许和他的经历有关吧。

“走了。”

千秋貉张开钢铁双翼，纵身一跃，飞入夜幕之中。何羿看着千秋貉远去的身影，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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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待千秋貉走后，看似睡着的父亲却是忽然睁开眼睛，小声地呼喊何羿。

“爸，你没睡啊？”何羿赶紧跑过去。

“没，我装睡呢。”何平的神色紧张，看样子是受了不少惊吓，“你这位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何羿挠挠头，其实并不想跟父亲解释这个问题。

“不想说就不说吧。”何平看出了何羿的为难，也就不再询问。

何羿看着父亲紧张不安的神色，却是想起了死在家中的那三名反叛者。

“爸，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何羿不安地问道，“那伙人怎么会找到家里？”

“我也不知道啊。”何平显然并不了解情况，更不知道城中已发生了叛乱，他只能陈述他知道的情况，“下午的时候有三个小伙子来找我，说什么城中要搞演习，非要带我走，态度很强硬。我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啦，虽然想跑，但没想到他们手上有枪……”

“他们没伤着你吧，爸。”何羿赶紧查看父亲身上有没有枪伤。

“这倒没有。”何平擦了擦额头的汗，看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他们有枪，我也就没敢反抗。不过我正准备跟他们走，你朋友就出现了……然后他把他们……”

何平说到这却是说不下去了，看他苍白的面色，应该是被千秋貉屠杀那三人的场面给吓到了。

“我懂了，爸。”何羿大概了解了情况，“千秋貉他不是寻常人……他做事虽然过激了点，但本意不坏。爸你只要知道，他这次确实是救了你就行了。”

“救了我？”父亲却是不太接受这个说法，“不至于吧……我被那些人带走也不见得会怎么样。”

“不，不是这样的啊，爸。要是你真被带走，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何羿叹口气，“爸，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不知道。”父亲摇摇头，“他们是谁？”

“相当于反叛者。”何羿说道。

“嘛，我想也是。”父亲倒并不意外，“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清楚……但他们似乎对城中的科研人员有很深的敌意。”何羿说道，“我之前在中央科研区的时候，他们曾经把我当做科研人员而对我射击。”

“什么？！”父亲惊恐地看着何羿，“那你……”

“我没事。”何羿赶紧解释道，“不过很显然，他们的目的之一应该就是抹杀城中的科研人员。”

“但我还不算是科研人员吧……我就是个数据处理员，他们为什么要来找我？”父亲还是想不明白。

“可能是从后台那里查到了你要去军科所任职的信息。”何羿猜测道，“军科所是天界极为重视的军事研究基地……老爸你既然能去那里任职，就绝非等闲之辈，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了。”

“这样吗……”父亲脸沉了沉。

“总之现在外头很乱，在这里肯定是最安全的了。”何羿笃定地说道。

“外面现在……怎么样了？”父亲忍不住问道，“守城部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叛乱应该很快就能被镇压吧。”

“爸。”何羿想到先前在地下隧道中方素所说的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守城部队，已经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