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楼的楼梯分为两个部分，通常是十一个台阶，有的时候也会多一点。

台阶不算高，像是久远的小楼里面的，连棱角都被抹平了。

小楼不高，也就三层，一楼长年拉着窗帘的屋子是国画老师单独弄出来的。

这个小屋没有进去过，就连阮清这种常年学画画的人也没有进去的机会，所以不管在以前还是现在，阮清都很怀疑国画老师收弟子的标准，而且这几个班的学生，阮清也都没有听说过有人是那里面的学生。

所以阮清一直怀疑可能是国画老师以权谋私。

阮清还蛮喜欢国画的，当然在之后的时光里。也学了国画，而且很厉害。教授都在说她很有天赋，尤其是在与对西方化把握不好的色彩上面，在那里阮清感觉到自己都变得飘逸起来，好像是真正找到了新天地。

但是在那个小楼里，阮清没找到多少归属感。

小楼的台阶，是有点毛病的，所有有时候的拐角处经常有水坑的出现，阮清走过去的时候，都要小心的绕着，当然别的人也是。只是阮清有时候会想这个楼会不会塌掉。

小楼有一个好处，就是景色好。老旧的带着栏杆的楼。栏杆上经常挂着很多的衣服好友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反正很老就失恋。墙壁上还有各种颜色的手印，大晚上看起来还有些吓人。

但是最好的就是楼前的大树，遮天蔽日的，一年中常常是冒着绿色，叶子在风中摇荡，阮清的心也跟着飞扬。

但是这个楼有些阴凉，明明前面有了别的高耸的建筑，但就是阴凉。

很多人路过的时候，都会拉着很多的人，因为害怕。但是阮清没有的，她甚至会很喜欢这里，因为没有人。

但是很多的时候，阮清也很难过，一个人坐在教室里面，就坐着、痛哭。

痛苦的是不理解，画不出来、找不到方向。

之后阮清的痛苦又换了个地方，外面的学校。

那几年里阮氏的生意有了危机，虽然柳生豪过去了，但依旧很忙的。没有几个人能顾上阮清的。

但其实能顾上又如何，阮清也不喜欢别人来招惹她的。

然后更加的痛苦了，有升学的压力，身体的痛苦，有对于未来的迷茫，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痛苦和悔恨，心里想的嘴上总是说不出来的对游飞的话。

彼时，游飞离开了有了很长的时间。

长到别人都快忘了他们两个关系很好了。而阮清这才意识到她对游飞的感情。但是时间不留人，阮清也放不下面子去找人。

面对老师的责骂和一遍遍的教导，阮清觉得自己根本听不进去。

以前在学校里是填鸭式学习，到了这里为考前的准备，发现才是小巫见大巫。这楼里比学校更甚。

常常要熬夜，常常要比着熬夜。然后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差的。

不是没有人能来开导阮清，只是都知道能听见去的才是开导，听不进去的是废话。

于是阮清被迫听了很多的废话。

她没有勇气选择离开，却在那些老师一遍遍的说磨性子的时候，一点点的变成了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