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梦境一般,不知所谓的风吹了起来,带着些许温暖的气息,将那一些桃花吹得纷飞,如同一只只的蝴蝶一样,在产生这样的想法的时候,那一些飞舞的桃花真的成为了蝴蝶,并且拍打的翅膀上落下磷粉,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以那一些粉末作为助燃剂。
而这些说到底只不过是陪衬而已,因为在此刻琴音响起,不知何时出现的亭台楼阁之中,一身粉红桃色的少年,正端坐其中,其手中所抚过的是一长琴。
这样的景象,说到底只能够出现在梦中,如果是现实之中的话,那就是怪异,那就是混乱,是无法以正常的逻辑进行描述的。
不过怪异之物,他们这时候到来了,那一些怪物已经行动了起来,在桃林之中奔跑着,脚踏着桃花,头顶着烈焰,不断地向着亭台楼阁聚集,向着那一位一身粉红的少年极速的加快了脚步,他们早已经将那位少年当做了目标,然而在他们奔跑之中却无法察觉到他们的身上正在逐渐的崩解,伴随着琴音的回答,伴随着音波的回旋,他们的身体逐渐的分解开来,最终大卸八块。
最终、最终、最终化作了大量的桃花,四散了开来,为这一片桃林添加上了些许的粉红,添加上了更加的绚烂以及美丽。
或是过度的桃花,或许是过度的血肉,反正这一片桃花林正在逐渐的发生变化,那位少年身上的衣物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是颜色的渐变,是景物的不同,是事物的变化,这桃花林成为了枫红的树叶。
也就是枫叶林,而此时此刻少年的琴声发生了变化,逐渐的加快,逐渐的充满了肃杀的气氛,就像是秋天的来临一样,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一阵风刮来的并非是温暖的气息,而是带着肃杀的气氛,那是秋天的气息,那是万物逐渐衰败的气氛。
只不过那一些奔跑的怪物并没有任何的知觉,他们仅仅只是奔跑着,追击着敌人,向着敌人的位置靠近而已,因为他们不会欣赏美景,因为他们不会留意那些枫红的树叶。
可惜可叹,少年为了这些敌人的悲哀部分而感到叹息,只不过手中的动作也随之发生了变化,是加快、是变化,是各种各样的节奏混合在一起,为这片树杀的乐章奏起更加狂乱的舞曲。
既然有了舞曲,那么舞剑的人呢?
自然是有的,虽然并非是身穿枫叶长袍的少年,而是一个枫叶所组成的人形,有着少年的外貌,但是并不是完全的相似,倒不如说是一种分身,是一种道体。
随着乐曲的变化,伴随着舞曲的弹奏,那一个人形的枫叶舞动的是带着赤红色的长剑,每一剑的轻点,都伴随着一个怪物的头颅落地,这把剑带动的不仅仅只是肃杀的气氛,更是带动了那赤红的枫叶。
舞曲的节奏加快了,那人形的枫叶此刻的速度也加快了起来,并非是固守防线,而是直接出击,向着怪物刷新出来的方向,奔驰了起来,带着大量的枫红树叶,带着回旋的气流,转瞬之间就出现在了怪物的面前,随后是那枫红长袍的回卷,人形转动之间面前的怪物早已经被大卸八块,只不过轻微落地之后,人形又是再一次的飘忽而起。仿若踩踏着那还未落地的树叶一样,飞舞地面之上,踏空而行,其手中的剑刃如同流星一般,向着怪物的要害一点而去,再回首时那怪物已经倒地不起,并且在眉心出现了一点朱红的色彩。
不过那人形枫叶并没有就次停下来脚步的回旋,其手中的剑刃编制数层层叠叠的剑网,切割开怪物用来进攻的右手,斩断怪物的腰部。
随后,人形转变步伐,枫叶飞舞之间又来到另外一只怪物的面前,手中的利剑轻而易举地划过了怪物的脖颈,之后更是平地而起,大量的枫叶随之飘散,只不过地面之下埋伏的怪物发动的偷袭也落空了,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从天而降的一剑。
以那一些纷飞的枫叶作为背景、作为帷幕,这一剑取下怪物的首级,取下怪物的性命。
而那些还未彻底落下的枫叶,此刻围绕着人形开始了回旋,如同旋涡的波浪一样向着四周扩散开来,伴随着琴声的回荡,伴随着剑气的喷涌。
此刻的飞花摘叶早已经成为了杀人的利器,穿梭于枫林之间,穿梭于枫叶之中,找寻着敌人,切割了敌人的血肉,粉碎着敌人的骨头,将敌人的性命轻而易举的夺掉。
敌人的性命逐渐的在这枫红的树叶林之中失不见。
似乎已经被这秋天的肃杀所埋葬。
伴随着高潮的结束,音乐逐渐向着平缓落幕,逐渐的、逐渐的死寂了下来,沉寂了下来,而四周的景物也在逐渐地脱去,那次红的色彩转变成为了冷色调,白色扩散了开来,白色降落了下来。
那一点作为中心白色侵蚀了四周的赤红色彩。
就连那赤色的人形也受到了影响,化作了白色的一团,如同雾气一般,随后那白色的雾气开始凝结,化作液体,成为固态,成为水晶。
少年的琴音,时不时的响起,但是无论是何人都可以感觉到那停顿的频率变得越来越多,与之相对的是四周的温度开始了下降。
不知道是何时,不知道是哪个节拍开始,飘落的飞雪成为了冰晶,地面开出了那纯净的花朵,没有任何的色彩点缀晶晶只不过是透明无暇之色,是冰晶,是水晶,它们反射着太阳的光彩,将这一片森林照耀的一片白之色。
人形的剑舞此刻也停了下来,仅仅只是将手中的长剑以双手握持的架势向着地面刺下,倒不如说是以那作为拐杖着地的样态,并且充满了肃穆的神情。
虽然人形的脸部有些许的模糊,但是那神态,那动作,那姿态……各种各样的因素所组合起来,在那白色光芒之中,那就是仪式,那就是肃穆。
剑的仪式,音的葬礼。
然后呢?没有然后了。
一切陷入死寂之中,无论是刷新出来的怪物还是早已经死去了的怪物都已经化成了冰晶,被冰封在了层层的冰棺之中,无法动弹分毫,即便是刚刚出来的怪物新生儿也无法适应那最为寒冷的温度。
怪物的肌肤覆盖上了冰霜,怪物的血肉逐渐的冻结,怪物的骨骼成为了无法动弹之物,怪物的大脑陷入了坏死状态之中,怪物的脏器无法发挥任何的作用,怪物已经死去了,成为了时间也无法轻易掩盖的事物。
声音彻底的停了下来,雪花也没有再继续的飘落,这里已经化作了一片死寂之地,已经变成了绝对的苍白,绝对的死寂,绝对的禁地。
可以称这片地域为白色地狱,也可以将其称之为纯洁的天堂。
这里是永世的酷刑,也可以理解为是永远存在下去的一片冰冻之地。
而在这一片如同时间冻结之地之中,有什么东西移动了。
是那位少年,他身上的衣袍已经化成了纯粹的白色,而此刻他双脚赤裸的踏足行于这由冰晶所组成的地面之上。
似乎不知道何为寒冷一样。
不过伴随着那位少年的呼吸声,些许的白色雾气还是从他的口中飘了出来,让人感觉他依旧还是活着,让人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因为在这一片白色之中,他依旧不是污浊的黑色,反而是更加纯净的白,四周的白色成为了衬托他的存在,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已经到了非人的程度,已经成为了艺术品,已经成为了类似于神明般的、不可侵犯的神圣之物。
与那一些冰晶比起来,依旧是显得晶莹剔透的手指轻轻划过了怪物的身体,那么此刻少年的眼中究竟的倒映着什么东西呢?制造出来的如此绝景,制造出来了如此多的死寂之后,他的眼睛倒映出来的是什么?
答案出乎预料的简单,什么都没有,或者说什么都有,仅仅是倒影。
其眼中的一切不带着任何的情绪,如同非人一样带着淡漠,如同无神。
似乎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伴随着琴声的消失,陷入了死寂的状态之中。
与这一片冰冻的绝景一样。
咔擦咔擦。
这是春天来到的声音,这是在冰冻的溪水之下出现的躁动,是生命的蠢蠢欲动,是那一些怪物的蠢蠢欲动,但无论如何不可否认的,那就是怪物也是生命的一环,不是吗?
但随着怪物逐渐破除冰封的声响,少年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其他的表情,并非是愤怒,并非是喜悦,而是在淡漠之中加上了些许的不同。
不过可以称之为表情的话也无法进行分类,因为实在是太过于淡薄了,说是愤怒的话没有火焰,说是喜悦的话,嘴角又不够翘起,也没有笑声传出。
那是难以定性的淡薄表情。
不过,长剑终究还是出鞘了不是吗?
并非是以琴音操控人形,而是打算亲自上阵。
咔擦!嘭!
挥剑,无形的剑气早已经扩散了出去,无论是冰冻的尸体还是冻结的大地,都在此刻出现了碎裂的痕迹。
至于那一些在冰棺之中苦苦挣扎的怪物,此刻也已经死去了。
无言的杀戮开始了,带着春天来临之时的躁动,充满了活跃的气氛,充满了大量的血液,将这一片纯白之色染成一片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