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直到此刻才真正的认识到魔力的应用,对于自身潜能的开发,应该感谢那一个混蛋吗?不知道,不知晓,也并不想要这么做,但是最终还是向着对方远去的方向鞠了一个躬,确实对方是纯粹的享乐者,但是因为对方的纯粹才给予了自己帮助,对方那纯粹的视线,纯粹的角度,是无懈可击的,因为只要对方认为是正确的事情,自然会有其自道理性存在,甚至偏执到了想要改变现实的程度。
“不觉得这样的行为非常的帅气吗?”
忍不住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原本的自己绝对可能会产生的东西,在此刻却诞生而出,自然而然的,仿佛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水到渠成一样。
那么要怎样去感谢对方呢?
想象着对方的语气,留意着对方的声音,描写着对方的外貌,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了参考的元素,原来如此,对方所希望的也只不过是一场戏剧性的表演,一场能够聆听到美妙旋律的话剧。
而为了达成这一个目的,对方甚至会考虑放弃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一切只为了创造出一场完美的谢幕表演,既然如此的话,就给予对方好了。
作为自己的报答,作为自己的感谢,自己会将这舞台搭建好,然后以自己的歌喉,以自己现如今的情绪为对方谱写出最后的乐章。
作为表演者,作为享乐者,所追求的东西是如此的相近,到最后还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而付出一切代价。
所以即便是拥有了理智,野兽般的本能也依旧没有消失,他们化作了更为纯粹的东西,成为了类似于理想的东西,最终化作了他们的代号。
那么此刻就去搭建他所想要的平台好了。
其中必不可缺的就是人类。
歌喉再一次的想起,然而这一次却是扭曲的,却是引诱的,却是如同海上人鱼般的声音,声音随着空气、随着固体、随着地面向着四周传播开来,而所有听到声音的人类此刻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正在向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随后他们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那里走去,想要聆听更多的声音,想要去看一下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发出了这样的声音,他们原本的思想受到了限制,他们现如今的所思所想全部都在这声音之上,他们注意到了这声音,并且将所有的一切投入到其中。
美妙,美妙绝伦这是引诱灵魂的声音。
歌喉依旧在,继续着他们的脚步也在继续着,逐渐的靠近,逐渐的靠近,大量的人群就这样汇集了起来,但是这就不是结束移动着就像是巡回的演唱会一样,那灾难的根源此刻正在向着四周扩张着,形成了一个浪潮。
作为人鱼来说,作为演唱者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更多一些,更快一些,更广一些,所有的一切人类都应该聆听这样的声音,将他们的灵魂交出来,将他们的生命交出来,将他们的躯体化作傀儡。
不知不觉间,演唱会的规模越发的庞大起来,而那一些人类他们仔细的聆听着,没有任何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欢呼,只有脚步声在此刻回响着。
并且在此刻达成了一致,就像是被傀儡线操控的的人偶一样,他们的心跳声,他们的视线,他们的所有的一切都逐渐的同化之中,就连他们的外貌都在歌声之中逐渐的融化,成为一体的存在。
外貌相似,一切行动一致的人类所组成的浪潮,推波逐流的将人鱼的声音,人鱼的歌声现在四周传播着,他们是灾难的根源,他们是人鱼的使者,他们是声音的奴隶。
还有多远?还有多久?他们终究会汇合在一起,更多的人类会成为一体,他们会成为这一场演唱会的表演者。
准备依旧在继续着,最终与那一个存在汇合。
听,可以听到水声,看,可以见识到那漆黑海水之下所隐藏的东西,这人类的浪潮已经不仅仅只是属于虚拟的浪潮了,似乎幻想与现实的分界变得模糊了起来,在那歌声之中,一切的一切正在逐渐向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原本物质世界与精神世界的隔阂此刻逐渐的扭曲,破碎开来,一切都在融合之一切都在孕育之中,一场灾难已经无法避免了。
而这一切必然会令享乐者感到满意,因为无趣的时代已经过去,享乐的时代已经到来,一切都会向着乐趣的结局发展。
加快了,时代的脚步,破灭的声音,一切终结的进行曲。
因为天象的转变,人势的改变,遥远的人类城市之中的菲克莱特感觉到了什么,那种山雨欲来的急切感,化作焦躁的情绪在人类的营地之中蔓延开来,不好事情将发生,每一个人都知晓这样的变化,那个没有个人能够完全的清楚究竟是从哪里出现的问题。
只能够像是无知的蝼蚁一样,等待着灾难的降临。
兵临城下,而这一次是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战争。
那么人类应该如何做呢?面对的是被怪物所操控的人类,是自己的同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能够出手吗?他们并非是有罪的存在,他们并非是非人的存在,他们是与自己相同的存在,如此一来,如果出手的话,是否就相当于残杀自己的同类。
作为有理智存在,且有着社会规则,道德伦理进行约束的存在,能够简单的出手吗?
无法做到,即便知晓那一些人的出手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但是自己进行进攻的时候,仍然会存在些许滞涩的情绪,让自己无法在短时间内回过神来,任由着他们的武器贯穿自己的身体,就是如此。
似乎已经可以预见败北的结局了,即便是菲克莱克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无法找出万全的解决方案,因为那表演者的声音混杂在人群之中,无法发现其所在,而那一些被声音所蛊惑的人类,他们的外形已经发生了变化,甚至是组成了类似于球体般的防御网。
如果冒然的出手,所死亡的必然会是与自己相同的人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人类击杀人类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必然伴随着秩序的崩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小型社会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必然会瓦解,如此一来的话,应该如何出手呢?
思考的时候那一些的人类已经发起了进攻,如同野兽一般在地面上爬行着,如同武器一般被他人投掷着,一块块的血红色将那城墙染成赤红的一片色彩,那一些全部都是人类,然而他们已经成为了武器,在其余人类的帮助之下成为了炮弹击打在城墙之上。
嘭嘭嘭!!
对于这样的进攻方式,首位在城墙附近的士兵产生了恐惧的情绪,不知道是谁先一步的叫喊了起来,然后将身上的武器丢弃,向着城墙的所在方向跑去,选择了临阵脱逃,如同传染病一般,他们的逃跑行为开始了。
失去了士兵的阻挡,那一些变得疯狂起来的人类,不断的冲撞着城墙,以自身的躯体击打着那即将关上的城门,一堆堆的血肉堆积在一起,一堆堆白花花的身体在此刻成为了如同虫子般的存在。
如同潮流,如同怪物的一部分,如同攻城的器械,他们就这样撞击在了城门之上,最终城门被打开了,拘束在外围的那一些人类此刻全部涌入城市之中,如同洪水的爆发一样,大量的人类从天而降,更多的人类从城墙下涌进。
死亡的声音正在逐渐的传播之中,正常的人类,异常的人类,两者之间有着明确的差别,正常人类终究还是无法向同类出手,而那些异常的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顾虑呢?他们在那声音的指引之下,将所有的同类屠杀殆尽,即便是与自己相同的异人类也没有任何的关系,踩踏的他们的尸体,将他们的残骸当作武器。
如此的情况之下,混乱急速的蔓延着。
人数的消亡,残肢的飞溅,大量的脏器在其中被抛弃,已经不是打破头颅的程度了,而是将头颅挤压成为肉酱,甚至是将头骨当做武器,不断地进行敲打。
这已经成为了人间的炼狱,而且还是一面倒的屠杀。
忍耐,不断的忍耐,终于到了正常的人类能忍耐的极限,反抗吧!挣扎吧!无论对方是否是与自己相同的人类都要将对方击杀!再说的战场之上不是也相护士杀过吗?!
人类就是这样的生物,留存在基因之中的战斗本能、相互矛盾的个体,虽然可求着集体,但是在集体之中又会分裂出各种各样的团队,最终导致的是对立。
异常人类所组成的白色浪潮就这样被停了下来,血色进一步的蔓延着,血液在这地面上堆积,尸骸还在其中被人踩踏的。
喊杀声震天之前,是哭声的悲鸣。
因为所杀的人全部都是与自己相同的人类,因为所死去的是与自己关系良好的挚友,好不容易重新搭建起来的社会关系,在此刻重新的被粉碎成为残渣。
与此同时,敌人还是与自己相同的人类。
会感到悲伤也是理所当然的,会想要哭泣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手中的动作不会就是停下抵抗死亡,想要将面前的存在杀死,为了想要活下去,各种各样的理由混杂在一起所挥舞的长刀,最终还是将面前的敌人斩杀。
哪怕对方与自己相同,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