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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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不出虞宸宫?

当下也是一愣:“这么说, 皇上已经两日不早朝了?”

嘴上这么问, 心中少不得纳闷。皇帝因病无法早朝的例子从前不是没有,印寿海侍奉夏沐多年,这点转圜变通总不会不懂, 若不是火烧眉毛,断然不会将事情一杆子桶到我这儿。

难不成出了事?

“他服侍皇上多年, 怎的连句话都传不进去?”

方合脸上一辣,呐呐道:“皇上这两日…”我眉头微微皱起来, 方合索性说了:“皇上跟冯氏待在殿内寸步不出, 冯氏又一早发了话,任何人不得进殿叨扰,印公公也没法子。”

我在心中冷笑, 脸上倒瞧不出异样, 只让方合传印寿海来问话。

印寿海是踏着小碎步疾走进来的,脸上有慌色, 见了我叩首到地:“娘娘, 老奴实在没法子了。”

“什么事慌成这样?”

“那个…边关来了急报,传信的驿丁已候了一个多时辰,然而奴才始终传不进话去,唯有请娘娘做主。”

我腾地一下从座上起来,似乎惊得不轻:“皇上不是轻重不分之人。你只管进去道明原委, 想来皇上不会怪罪于你,还有什么比边关军情更要紧呢?”

印寿海脸上松泛的皮肉挤成极哭憋的纹路,少有的为难, 也不好说明是为了什么缘故传不进话去。

一旁净雯道:“边关军情急迫,奴婢瞧公公无法通传亦为难…可否请太后代为做主呢?”

印寿海似乎觉得可行。

我斥她道:“你在本宫身边待了少说也有数月,怎的也糊涂起来了?既是朝堂事,终归要皇上拿主意的。”印寿海被这一句点得微微一震,很快又乖顺下去。“且太后痼疾缠身经久不去,如今方有起色,这样贸贸然拿事过去请示,惊了凤驾可怎么好?如今又事涉冯妃,只怕太后听了心中更加添堵。皇上亦免不了受一番责怪,身边一众近人,哪个逃得了干系?”

我的语气意味深长。

印寿海多精明一人,耷拉下眼皮去,神色感怀:“娘娘宽德顾念旧人。”缓一缓神情,低声抱怨:“皇上自幼承庭训,待后宫女子一贯自制。如今这样…实在是事出有因。”

我不无苦恼地揉了揉眉心,道:“现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思索片刻后看净雯:“你走一趟太医院,传个太医院去虞宸宫候驾。”

净雯也不多问,应声去了。

印寿海微有些急迫,亦尴尬:“娘娘,这如何…”

“本宫知道你为难,然而边关来报不是小事,耽搁片刻,谁能担待得起?纵使惹皇上不快,本宫也不得不走一遭了。”

印寿海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这是我第三次踏足虞宸宫,踏着平整的汉白玉阶梯,那个暴雨之夜失子的一幕幕俨然历历在目。印寿海小心翼翼扶着我,像是害怕我想起当日事,时不时偷偷拿眼觑我。

我神态平静,一字字嘱咐他:“你只管进去通报,皇上那儿即便怪罪下来,也有本宫担着。”

“是。累娘娘费心。”

“原就是本宫分内事,称不上费心。”

于是一同进漪澜殿去。

彼时净雯已经早一步到了,来的是崔钦跟个小内监,我在心中缓缓笑开来,这个人找得极好。

宝娥被仗毙后,冯氏身边已换了新的近身侍婢在侍奉,许是见了净雯跟崔钦觉察到情状不对,早早迎在了外殿,见了我过来行礼,并不刻意恭敬,看来冯氏得宠后,身边人也跟着蹬鼻子上脸了。

我不看她,亦不动怒,只朝印寿海使了个眼色。印寿海打了个千,绕过跪着那婢女进内殿去。我也不让那婢女起身,头也不回吩咐崔钦:“去偏殿候着罢。”

崔钦倒是个利索人,一句不多问,自去了偏殿。

情知此时碰面少不得生出一番尴尬来,于是让净雯扶我出殿去,找了个小内监去传那驿丁来,视线扫过他囊袋中的信件,淡淡道:“不必惊慌,皇上只是被事耽搁了,即刻就会传你觐见。”

净雯道:“还不谢过皇后?”

耽搁军情是要命的大罪,即便错在夏沐,夏沐是皇帝自然担不得这个罪,错的就只能是眼前这人。

那驿丁听我如此保证,忙不迭叩头谢恩。

过了一盏茶功夫,果然见印寿海小跑着从殿内出来,朝我递个放心的眼神,然后领了人进殿去。

□□月间桂香千里,桂树寓“贵”,是极好的兆头,各宫都会种植些沾染喜气。冯氏此番为复宠,自然无处不周全。

我迎风站在汉白玉阶栏旁,望着底下一级级台阶发怔,想起当日净雯所言:娘娘并非不小心,而是踩着了冰块,这时节冰化得快。

冰块么?不晓得这时节用来,会不会嫌冷呢?

头也不回吩咐净雯:“让内务府送些冰块来。”

净雯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什么,亲自去办。

有边关来的加急军情要处理,夏沐自然不好再在虞宸宫待着,于是乘御辇回政元殿,留下崔钦照看冯氏。

我在夏沐半尴尬半感激的神情中得体微笑,屈膝送他离去,继而一步步进殿去。

重华宫的漪澜殿以金玉砌就。块块三尺见方的白玉砖,面上雕刻兰花,朵朵开得饱满润泽,盈盈然如沾了露水,更难得的,片片皆以整块羊脂白玉磨就,花蕊间嵌金丝为蕊,栩栩如活物,可不是名副其实的金玉满地么?

花开四季,经年不谢,一如帝王给的恩宠,彼时夏沐的用心可见一斑。

一殿的香艳还未散尽,便是桂花香也遮不住那浓烈焚香,九尺阔的沉香木滴水大床上,冯若兰两颊艳红靠在床头,正由她的随驾婢女晚秋伏侍着擦脸,娇喘间热气难止,小衣半解露出胸口一抹雪白,汗珠子从额头胸口直往下淌,湿了眉眼鬓发跟薄如蝉翼的纱质寝衣,在这一殿妖冶的香艳中,越发显得楚楚动人心怀。

难怪能让夏沐两日不出宫门。

我抿住呼吸稳了稳心神,转过鲛纱帐,在离她五六丈远处止步,冯氏似是觉察到了,抬头望过来,见我直勾勾望着她,不觉一怔,旋即要起身行礼。

我的声音平板无波:“躺着罢。你我姐妹还用得着多礼么?”

“多谢姐姐。只是妹妹这副样子实在不宜见人,还请姐姐——”

“本宫正是要告诉你,崔院判到底身为男子,不方便进殿来探诊。然而妹妹这样终究不是法子,本宫瞧在眼里也心疼。所幸院判大人给了个海上方,本宫瞧着挺好,兴许能治妹妹如今这痛苦。”

“姐姐——”

“东西呢?怎的还不端进来?”

口气凉薄,先前迎在正殿的婢女领着两个宫女各自端了盛水的铜盆进来,里头东西当啷作响,那声音听在耳边格外清脆悦耳。又有内监扛浴桶进来,小心翼翼放下后出去。

我脸上从始至终有笑意:“那冰太滑,混了水更要当心。本宫只怕妹妹一个不当心,像本宫前番那样平白无故摔一跤。妹妹是皇上心头至宝,可不能出半点岔子。”睇一眼净雯:“你去伺候冯妃沐浴。”

净雯接过来金盆毕恭毕敬过去,声音平静无波无澜:“请娘娘入浴。”

冯若兰依依靠在床头,道:“姐姐待我当真有心。”

“你与本宫姐妹多年,本宫如何能眼睁睁看你受苦?万万不能的。”神情淡漠扫过在场众人:“至于你们…不从旁规劝,反而一味起哄,宫里也留不得这样了,各自领四十板出宫去罢。”

一众人吓得大气不闻,只以为我会当场诛他们了事,如今听说只是领四十大板撵出宫去,松了口气的同时,两个胆小些的当即翻着白眼昏厥过去。

我从鼻端哼笑一声,将视线收回来,扫一眼屏风后头那个被冰水激得颤抖不止的身影,口气散漫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妹妹心绞痛的毛病可好些了?”

“有劳…姐姐…惦念,我这病…原也只是…小事…姐姐…这样好计谋,妹妹…当真钦佩…”

“妹妹说笑了。妹妹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顶要保重自身,莫再作践自身,终归得不偿失,咱们来日方长。”

“姐姐…教训得是…妹妹…记下了…”

水哗啦啦间或一阵从屏风后头传过来,只是听着都觉得冷。如今天已入秋,不比盛夏时光,闲谈间隐约能听到冯若兰唇齿打颤的轻响,然而并不让人心生怜悯。

况且,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定了定后将手中茶盏搁小几上,理了理衣摆起身自顾自往外走,丢下一句:“崔院判的意思是泡得久方能见效,妹妹且慢慢泡着罢,顺道平平心火。”

这日的事很快就绘声绘色传了开来,到底动静闹得大了,先是虞宸宫上下宫人被赏了板子撵出宫去,又有冯氏一病不起,如此哪里还瞒得住六宫的耳朵?后来兜兜转传到太后耳里,我也不奇怪。

晨起后循例去颐宁宫请安,除去冯氏诸妃皆在,杨妃亦破天荒到了,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痛快神色。

我只安静端坐,一如身旁的贤妃。

太后神色威严一如往日:“冯氏的事哀家已有所听闻。”视线虚虚实实落在我身上,眸中有掩饰不住的厌弃神色:“皇后都处置妥当了?”

我安分答道:“虞宸宫那几个没规矩的奴才都已经被儿臣打发出宫。至于冯氏,到底此番她也伤了身子,儿臣只让太医好生照料,还不曾问罪。”

太后一脸气愤难平:“这事闹得前朝后宫皆知,大臣们听了会怎么说嘴?皇帝也不成器,整日为个宫嫔闹腾不休!”

一壁说一壁摇头。

我委婉笑笑,太后神色肃一肃,直面我道:“你是皇后,又掌六宫事,赏罚一个半个宫嫔原也不逾矩。至于皇帝那儿,哀家自然会说他。只一样,这事闹大了到底没个样子,传到万民耳里也只会让世人笑话。你要谨慎。”

我微笑出恭敬的弧度:“母后这样交代,儿臣原本是该照办的,只不过…”视线带过在场众人,语气再恳切些:“皇上待冯妹妹情分非比寻常,儿臣也不好不顾念。”

一句话说完,在场众人或垂眸或撇过脸去掩饰面上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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