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就算是世界毁灭了，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我有能力，但是有没有法律强制我一定要去拯救世界。
说的难听点，去拯救世界是情分，不拯救是本分。
“我不知道你接下来会选择成为蜘蛛侠还是毒液……”
“蜘蛛侠……毒液？”
现在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寒衣时候她说的话。
那时候，她就预见到今天了吧？
“你选好了吗？”寒衣忽然抬起头，看着林向楠问道。
“……”
林向楠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与其水是想要袖手旁观，看着欧洲大陆沉没，倒不如说……他害怕了。
就是害怕。
他心里清楚，想要完成寒衣说的，降服死灵之书，一点是九死一生。
十三说他怕死，所以选择隐藏天授者的身份，去当一个普通的秘牌师。
林向楠又何尝不是呢？
谁不怕死呢？
这是烙印在基因里的信息。
有那么一瞬间，林向楠甚至……甚至想着要不要放弃自己的妹妹……
虽然这个念头很龌龊，但是，他真的不想死！
“选择……选择……选择哪一个啊！”他揪着自己的头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我是个怂人啊！我也是个废物……能不能别逼我了！”
“要不然！你们全都给我去死吧！”
“全都死！全都死！让世界都一起毁灭吧！赶紧的！我累了！”
“啪嗒。”
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
林向楠此时眼前都因为心里的压力变得模糊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是一个粉色的东西。
“耳钉！”
林向楠捡起这个耳钉，脑袋里闪过一副副跑马灯一样的画面。
“那是我妹妹啊！”
他瘫倒在地上，用胳膊挡着眼睛，好不让十三看到他的眼泪。
“妹妹在别人的手里做人质，我却想着要是她死了我是不是就解脱了！”
“我是个什么东西啊！”
“我是个什么东西啊！”
十三和寒衣都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和林燕燕一起玩耍，一起长大的画面从脑海中不停闪过。
一起打闹、一起吃饭、一起上学、奔向同一所城市……
十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到他旁边，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
“噗～”
一脚，狠狠的踹到了他的肚子上。
“哭吧！都打你打的这么狠了！你也该疼哭了吧！”十三颤抖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
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悔恨、懊恼、自责……
眼泪如同倾盆大雨一般，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被我打哭的！”十三接着说，“哭吧，刘德华还唱过呢，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没有一个行人，只剩下缩成一团哭泣林向楠和旁观的二人。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向楠终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选好了？”寒衣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嗯！”林向楠点点头，“说吧，我该怎么做！”
他用红肿的眼眶看向寒衣，“我目前不可能是死灵之书的对手，具体应该怎么做！”
“就是这个眼神！很棒！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寒衣大声的赞叹道。
“别忘了，你可是鼎炉！”十三忽然插口说道。
“什么意思？”林向楠问。
“和正常的天授者完成仪式后诞生黑色秘牌不一样，你不需要任何的过程，就可以诞生出一张黑色的秘牌！”十三郑重其事的说道，“如果你能够使用这张秘牌的话，自然就有了和死灵之书一战的实力。”
“黑色秘牌对决黑色秘牌吗？”林向楠喃喃道。
他已经无法想想那个画面了。
死灵之书就已经强大到这个程度了。
如果有一张和它类似的秘牌对拼呢？
欧洲大陆会沉默的更快吧！
不过，这已经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
“但是，我体内还没有诞生黑色秘牌……”林向楠犹豫了片刻。
潜入脑海中。
金色的龙虎狗、蓝色的星旗电戟、以及半张王牙。
只有这两张半。
林向楠也是世界上唯二应有半张秘牌的秘牌师。
“你的这些秘牌！全都是我帮你精心挑选的。”寒衣说。
“？？”
“龙虎狗，就是我放进你脑海中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四岁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给你糖的阿姨了。”寒衣说。
十三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林向楠这小子未免也太呆了一点吧？小时候就不知道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你就不怕被人给拐卖了？
“啊！竟然是你！”林向楠这才恍然大悟。
“自打那之后，我就一直在注视着你，这么多年，我换了不知道多少个身份，有时候你你们学校的老师，有时候是门口商店的老板……”
林向楠的面色，就像是活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合着自己一直都是他的小白鼠？
“王牙也是一样，你应该知道，当时我还派了上巳，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我是打算让你拿到王牙后，等到进阶是使用，结果出了意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为了弥补这一点，我就利用了黑色黎明，制造人造秘牌的能力，也是我教给他的。”寒衣接着说，“这张秘牌，也是我放在那里，等着你去拿的。”
林向楠叹了口气。
这种被幕后黑手操控的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
“所以呢？”林向楠虽然对操蛋的现实和命运无可奈何，但是也只能接受。
“什么叫做鼎炉？就是把物体提炼融合的工具，你也不例外。”寒衣说，“你体内的秘牌，其实是可以融合到一起的，这是专属于你的能力，除了你之外，再也不会有别人能够做到。”
“融合在一起，就可以诞生出黑色的秘牌，那就是足以对抗死灵之书的王牌！”
“你说这些没用。”林向楠无语了，“别打哑谜，告诉我怎么把它们融合到一起。”
“这个……”寒衣犹豫了片刻，“天授的信息里，不包含这个，也就是说，只能你自己去摸索。”
“……”
林向楠半晌无语。
合着说了也是白说。
他转头看了一眼十三，这家伙也朝着林向楠点点头，示意寒衣说的没错。
“融合吗？”林向楠潜入自己的脑海，试着用精神力，把两张半的秘牌融为一体。
可惜，根本就没有丝毫要融合的意思。
“不是这样做的。”
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一个比较陌生的声音。
以此同时，一只应龙，从天空中飞落。
草原上，白色的巨虎慢慢走了过来。
远方，忽然传来了阵阵的狗吠声音。
獒犬也来了。
龙虎狗，再次齐聚！
“想要融合出黑色的秘牌，必须要使用心的力量。”
应龙慢慢的说道。
“什么意思？”
“秘牌和秘牌师的成长，需要精神力的灌输，而精神力，就是心的力量的一种体现。”
“我好想明白一点了。”
“把所有的力量汇聚到一起，让精神力成为鼎炉煅烧的火焰，而秘牌，就是鼎炉里的原料。”
“二者合一，就可以诞生出黑色的秘牌！”
“原来是这样。”林向楠恍然大悟。
确实，秘牌师和秘牌，都需要精神力作为基石。
基石越稳固，楼房才能越结实。
“不管怎么样，开始吧。”林向楠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说道。
王牙！星旗电戟！
一张半的秘牌，随着他的意念，从脑海的深处浮现了出来，悬停在林向楠的面前。
“炼！”
林向楠大喝一声。
王牙和星旗电戟，骤然爆发出属于各自刺眼的光芒，一蓝一金，随后相互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无声无息。
星屑爆炸，就像是绽放了的烟火一样。
金色和蓝色融为一体，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
“精神力！精神力！”林向楠在心里呐喊。
无色的精神力，像是被填进炉火下的木柴一样，投入了光团当中。
与此同时，一张半的秘牌，正在彼此融合。
光团像是个黑洞一样，把林向楠灌输进入其中的精神力全部吸收进去，来者不拒，同时，也变得越来越大。
渐渐地，一开始，这个光团只有一个成年人的巴掌大小，到最后，竟然变成了浴缸大小。
“差不多了。”
应龙淡淡的说道。
“对了！如果融合了，你们三个呢？”林向楠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我们会消失的。”白虎平静的说。
“……”
林向楠感觉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击一样，十分的痛苦。
獒犬陪着他战斗，白虎多次帮助自己逆风翻盘，应龙更是救过他的命。
“放心，我们不会彻底消失的。”白虎说。
“我们会和你融为一体，从今往后，吾即是汝，汝即是吾！”
“……”
林向楠没有说话。
坚定了信念之后，他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选项了。
“龙虎狗！”
话落，三者变成了青色、金色、红色的光芒，融为一体，最终，变成了一张手掌一样大的秘牌。